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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第2/2页)

“苏嵩展枉他自诩聪明,可怎的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竟看不出来你骨子里头有将军府的烈性,若反抗起来,定能叫他猝不及防,这不,不但他自己死了,满府的人都落不到好下场,估计他们盼也盼你早点下黄泉吧,好问问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我呸!”孟多娇愤然啐出一口,“我若心狠手辣,他便是这个世间的恶魔,既然始终都难逃一死,我定要拉他陪葬,就是死了,也比我儿留在人世,叫他日后的继室折辱!”

她怨恨地道,“何乐安,你到底是凭什么这么幸福!我,我不过是受苏嵩展这个混蛋蒙骗,才会走上歪路而已,若霓裳没死,我能与她和平共处的,是你杀了她,堵了我赔罪的途径,老天爷即使要惩罚,也该惩罚你这个杀人凶手才是!凭什么要苦苦折磨我!”

孟多娇嘶声力竭道,“你一个低贱的庶女,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凭什么!”

“就凭我从不妒忌你们那高贵的出身,从不羡慕你们自幼所拥有的,也从不强求不属于我的,更从不去怨恨别人轻易得到的!”何乐安淡然道:

“你们多好,嫡出,被父母疼宠,兄弟姐妹爱护,从不知庶出疾苦,天生就拿得一手好牌,偏生又打得这般烂,还怪别人不让着你们,我又凭什么要因为你们是嫡出,而故意要过得比你们不好!嫉恨我之前,为何不想想自己可有什么不好之处?”

“就因为我是庶女,你们看不起我,就因为我过得幸福,你们不满了,那努力比我幸福呀,路全都是你们自己选的,走错了全是荆棘的,扎得脚底全是血窟窿了,你们也得受着,又不是我逼你们走这条路的,凭什么怪我!”

她直视孟多娇眼底的撕心裂肺,“当日你陷于苏嵩展的甜言蜜语时,我曾对你说抢夺表姐夫是正确的吗,当日你怀胎之时,见东方霓裳已死,非要嫁进泰宁侯府时,我曾对你说过祝福词吗,没有吧,通通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过得不好了,为何要怪我的不是!”

“又不是我将你们推进深渊的,明明全都是你们,一而再的,找我的茬,伤害我,伤害不成我了,又将毒手牵连我身边的人,怎的,害死她们以后,你真的满足了吗!”

“不曾满足过吧!”何乐安道,“你现在还是想杀了我吧,可惜你再也不能触碰我一根毫毛了,即使你死了,我还是会过得很幸福,你想也无法想象的开心!”她走近狰狞的她,把手帕塞进她嘴巴里,这时,侍卫把孟多娇的儿子带来了。

与仲孙泽瑶和邵映雪惊恐可怖的模样不同,他安详极了,就好像不曾感到一点难过,人就已经死了,何乐安命令道,“把这孩子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骨头一块块熬成汤后,端至他母亲面前,叫她嗅嗅,味道香还是不香,那头领剩下来,挂于府门口风吹日晒。”

“人都死了,动作就不用顾忌了,反正他死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痛苦,死无全尸对于孩子来说,不痛不痒的。”

她轻描淡写地道:“至于这毒妇,死太便宜她了,把她的牙齿剥了,衣服也剥了,挂于城楼,日日以盐水泡浸的鞭子虐打二十下,可要小心些,别叫她轻易死了,给她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此生此世,都叫天下人观赏她丑恶的面容!”

“安儿。”仲孙玥浅笑道,“盐水太没意思了,皮开肉绽以后,撒上蜜糖,叫蚂蚁啃咬,那才是最钻心的疼痒。”他摆手,示意候在一旁的侍卫将孟多娇母子拉下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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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预料中那般,泰宁侯府掘地三尺也没有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即使何乐安他们遍查平日与苏嵩展交往甚密的人也没任何用处,大多不过是他故意使出来的掩眼法罢了。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小心翼翼,感觉全然白费了,如今只剩下可知的一个密不透风的睿亲王,就是惠曦帝知道后,这几日觉都睡不好了,天天想的怕的,都是不知道谁在暗处要挟自己的性命,别人还只以为他痛失爱女难过,为心爱的贵妃愁白了头发。

万皇后瞧得程舒媚进来没心思理惠曦帝,拼尽了全力给惠曦帝送些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各个狐媚功夫一绝,可惠曦帝给面子地睡是睡了,又一个都不留情地睡过就算了,可气煞皇后了。

更叫她心肝脾肺肾几乎要炸的是,程舒媚邀请何乐安和薛慧语去一趟相国寺后,人的精神气就恢复了,跟没事人似的,又冤魂似的绕在惠曦帝身边了。

万皇后恼怒地扫掉梳妆台上的东西,用力地捶桌子道,“可恶!程舒媚这个贱蹄子!”

丫鬟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万皇后越想起程舒媚那张脸越气愤,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比程舒媚漂亮的,可没有人敢像她那般,对惠曦帝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她找的女子,能比她美貌,可家庭背景与她相当的,却是没有几个,即使与她相当了,哪个敢给冷脸皇帝看!偏生惠曦帝就受她程舒媚那一套,可轮到她这个皇后那般了,惠曦帝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简直云泥之别!

这世间也就只得九五之尊会如此待她!

也不想想,她也是从姿容绝色鲜鲜嫩嫩陪伴他至今年老色衰的!

这时,小太监小心翼翼禀报道:“皇后娘娘,安东将军求见——”

“快请!”听得自家弟弟来了,万皇后立即沉下神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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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黯淡,何乐安乍然惊醒,一身冷汗。

仲孙玥安抚地亲亲她的额头,“没事,我在呢。”

何乐安缩进他怀里,“我梦见宝座易主,天下大乱。”还有谦亲王府覆灭,晋宁侯府陪葬,何老太太他们全都要因为她,受到牵连,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死了,唯独她还存活,茫然地站在风雨中,不知进退。

仲孙玥轻柔地拍她的背,“我不会叫天下这般容易乱的,答应过你,会为你撑起一处安身之所,不要想那般多,抱歉,若非我,你不需要背负这般多。”

“我不曾后悔。”何乐安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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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连下三天的大雨,带走盛夏浓重的暑气,何乐安与薛慧语慢步走在热闹的市集里,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阵阵清新的泥土气息,薛慧语道:“这京城呀,好像什么大事,都不算事,没过几日,人们就不再惦记了,怪不得常说,能在皇城下经年累月的,都不简单。”

“小老百姓,茶余饭后说说足矣,事不关己,再惦记,又能如何呢。”何乐安笑道,“在这里,说三道四过了,那也是一种罪过,容易招惹杀身之祸,人们都精着。”只是有些人被家庭势力娇宠得忘乎所以,总以为自己拥有的那些权势足以保护自己横行无忌。

薛慧语扯扯唇角,“哥哥昨夜回来,先去的谦亲王府,有给你带狒狒和春卷的信吧,他还真有闲情逸致,回来的途中,还绕去城郊的山林打了些野味。”

这些年,陛下总想给这个晋宁侯府的世子爷一份差事,可这个晋宁侯府的世子爷偏生要当个败家子,给别人照料孩子,天天得了空闲,不是跑去茶楼听故事,就是跑去青楼戏女支子,还口口声声说,当官太累了,还没什么钱,苦差苦差,可旁的人盼也盼不到。

“嗯。”何乐安道,“我家孩子们写的字越发好看了,便是暂时看不见他们,还能看信。”她也很想天天与他们腻在一起,奈何她身边实在太危险了。

薛慧语自豪道,“那是,也不瞧瞧自幼是谁教的他们。”

“是是,谢谢慧语小姑姑。”

“我受下这句谢了。”薛慧语道,只是不知道她哥没了带孩子的借口后,还能不能顺利地推托陛下,其实没有明面的任命,她哥也有在暗中帮忙调查一些事,可惠曦帝实在贪心,妄图所以能贤都能为他所用,好的时候,能恩宠上天,不好的时候,便抄家灭门。

何乐安与她走进一间胭脂铺子,“快到仲秋节了,京中晋宁侯府只得你和薛世子,到时候还想从前那般,在我们府中过便是,我给你们准备好些好吃的。”想到什么,她笑道,“师大将军家中得他一人,母亲是不参与热闹的,其时请他也过来好了。”

提起此人,薛慧语脸颊飘过可疑的红晕,“何须这般照顾他,他都独来独往惯了。”

“你不是确定他对你来真的么,还嘴硬呢,别人挨困陪你谈了半宿心事。”

“怎的,是我便宜他了,酒是我出的,他那嘴,可笨了,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何乐安忍不住打趣笑道:“是是是,您大小姐愿意让他陪你坐屋檐上半宿,是他一个莽夫三生修来的福气,也太吝啬了,连酒都要你出,我下次遇见他了,定给你好好挤兑他,就该在府里准备个七七四十九坛不同的酒的,下次再与你谈心事便可豪气万丈地道——”

“这些酒,随你薛大小姐挑了,喜欢哪个味儿拿哪个味儿。”

“我想他呀,定不介意你把他那味儿也拿走的。”

薛慧语的脸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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