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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105 生双胞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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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105 生双胞胎

“手里拽着钱财, 说话做事才有底气, 她买得起田地倒也在情理之中。”黄菁菁不愿意过多评价黄三娘的事儿, 摸了把瓜子出来给秦氏, 笑着岔开了话题, 问咋没看见徐氏人, 赵二两都和几个汉子凑桌说话来着。

秦氏接过瓜子, 一个一个剥开喂到田子嘴里,道,“她在家里缝制衣衫呢, 一年到头闲不住的,我叫她出来转转也不肯,说是趁着有时间把田子的衣衫准备好, 入春后穿的。”

十只手指有长短, 几个儿媳中,她确实偏心徐氏, 早先是担心徐氏看不起二两, 和外人跑了, 不得不对她好些, 如今是见徐氏真的忙,她不照顾田子难道交给赵二两?她几个儿媳心眼多, 明里暗里抱怨她, 她还没聋不会听不到, 但只装聋作哑不吭声罢了。

好在分家了,不然更会闹个没完没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自家儿媳妇,再看看黄菁菁的儿媳妇,她抵了抵黄菁菁胳膊肘,“四娘哪,你是省心了,你咋把孩子教得这么好呢,儿媳妇也对你服服帖帖的,我就不行。”

她和大儿媳怄气到年前才结束,要不是因为过年,还得好好折腾她一番。

她不闹点事出来,真以为她怕了。

黄菁菁嗑着瓜子,把瓜子皮放膝盖上,笑眯眯道,“好什么好?也就刚刚醒事罢了,至于儿媳,进门过日子,都盼着日子越来越好,无关痛痒的事儿忍忍就过去了,你啊凡事想开点,大两二两是个好的就够了,儿媳妇交给儿子管去。”

实在管不了,休了便是,家和万事兴,犯不着留个搅事精在家。

秦氏想想也是,况且以她的精力她也管不动儿媳妇了,便和黄菁菁说起了其他。

另一边,用不着老花费心思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村里人对他好奇的数不胜数,又看他容貌出挑,气质不俗,平日在周家遇着不太好意思寒暄,今日却是不同,都围着老花打听他以前的事儿,又问老花灾荒之年怎么会来村里,纵然乞讨也该去富裕些的村子。

老花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挨个挨个回着,只是大过年的聊起死去的家人不太好,他略过了那个话题。

米久坐在他腿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闪着晶亮的眼眸,好像听得懂大人的话似的。

下午时光漫长,村里人几乎都来了,外村卖鱼的挑着桶,使劲吆喝,年年有余,初一饭桌上吃鱼才显吉利,只是鱼腥味重,加之河里有,一年四季,村里人甚少舍得花钱买,韩氏和里正媳妇各买了两条,黄菁菁想着手里有些钱了,一口气买了四条,逢着刘慧梅坐了会儿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她交给周士文先带回去拿水喂着,谁知周士文折身回来时面有异样,黄菁菁担心刘慧梅出岔子,问了两句,不等周士文回答,东边树林传来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夹杂着男子的大骂。

有人道,“肯定是孙老头和孙婆子,两口子活到这种岁数还不安生些,孙婆子是怎么了,脾气愈怪异了。”

“走走走,过去瞧瞧,方才孙老头还在,见他回去想留他多坐会来着,大过年的,生这种糟心事,他不容易啊。”

秦氏抱着田子站起身,也欲看看热闹,黄菁菁想着索性回去了,就和她一起,而孙达几兄弟拔腿就朝东边跑,一群小孩子追着过去,极为兴奋的模样,周士武和周士文左右扶着黄菁菁,惹来周围人感慨,“黄寡妇,还是你有福气啊,瞧瞧老大老二多孝顺。”

黄菁菁扬唇笑了笑,侧身叮嘱周士武,“看着桃花和栓子他们,大人打架,小孩子掺和什么,别不小心被误伤了。”

“三弟妹看着呢,不会出事的。”

刚拐进树林,就看见孙老头揪着孙婆子衣领,拳打脚踢,孙达几兄弟在旁边拉架,身后有人道,“孙家是不是没给祖先烧香,孙婆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往回说话做事多温柔的人,怎么成这样了......”

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冷厉的声音呵斥了下去,“大过年的说什么呢,她性情大变是她的事儿,你多嘴,小心......”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但隐隐猜到不是什么好话,大家顿时静了声,孙婆子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孙达扶着她进了院子,有人大声调侃孙老头道,“孙老头,今天过年,什么事不能过了这两天说啊,你一个老爷们,气度不能大些?”

孙老头脸上还残着怒气,不知孙婆子哪根筋不对,他回来拿烟卷,竟被她指着鼻子骂,说自己去东边找姘头,言语粗鄙,分明无中生有,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结果被孙婆子搞得声名尽毁,休又休不掉,头都大了,他私底下和孙达说,怀疑孙婆子鬼打墙了。但是午饭前烧了那么多纸,鬼哪儿会缠上她,摆明了孙婆子无理取闹,不分青红皂白火,他是真忍无可忍了。

院里响起老妇人的哭声,看热闹的妇人伸长了脖子,阴阳怪调的打听生了何事,孙老头不愿意多说,含糊其词道,“没什么事,她毛病犯了,不吃痛安静不下来,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老远就听着哭喊声了,可不得过来瞧瞧。”

众人站在孙家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多是劝孙老头别打人,什么事好好说,老夫老妻,别弄得跟仇人似的,孙达他们不好做人,听得孙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点头哈腰应着,只是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黄菁菁和秦氏说了两句话就准备回了,孙婆子和孙老头闹的哪出她大致猜得到,周士武故意引导孙婆子误会,以孙婆子方寸大乱的性子,能辨得出真假才有鬼了,一旦心头升起怀疑的种子,无论孙老头做什么,孙婆子都能和黄三娘联想到一块,孙婆子挨了打,怕是要全部算在黄三娘头上的。

周士武进院子捞了条最大的鱼给黄菁菁,和周士文送黄菁菁回新屋,问黄菁菁要不要把鱼处理了,天冷,鱼不会坏,黄菁菁道,“明天早上再说吧,你们进屋坐会儿,我把米久换下的尿布洗出来。”

周士武哪会让她动手,几张尿布,没两下就搓起来了,念着清晨煮在锅里的肉没捞起来,他没留下吃晚饭。去堂屋逗了会米久就跟周士文回了,刚出院门,旁边拐角走出来个人,“大表弟二表弟。”

赵氏捂着半边头,低低喊了两声,“你们也在呢。”

孙婆子不知哪根筋不对,咬定黄三娘和孙老头有一腿,她们还在吃饭,院外响起了敲门声,黄三娘让她别开门,大过年的,午饭被打断是不好的征兆,她就坐着没动,但孙婆子的力道一声比一声重,她担心门被踹坏,吃了饭出来问了句,迎面落下根木棍砸在她头上,孙婆子破口大骂,诅咒她们全家不得好死,她耐着性子问了句,孙婆子就把矛头对准了黄三娘。

黄三娘问孙婆子哪只眼睛看见孙老头来这边的,孙婆子理直气壮说她自己没看见有人看见了。

大过年的早上,谁会来串门,孙婆子分明是睁眼说瞎话,黄三娘和她理论了一番,孙婆子听不进去,骂了近一个时辰才止了声,待外边没声了,黄三娘才给孙婆子分析,说孙婆子被人利用了,她和孙老头规规矩矩,没做过不要脸的事儿,孙婆子不信,反口就是句质问,“怎么着,我家老孙比不上老花入不了你的眼是不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人老珠黄,以为穿件锻稠衣裳就是城里的老太太啊,我呸,克夫克子的贱人,下回再要我知道你勾引老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戳瞎你的眼。”

黄三娘怀疑是黄菁菁从中作梗,要她来问问,下午来过两三趟了,院子里皆没人,这次是听见说话声才来的,没想到会碰着周士文和周士武。

二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周士武眯了眯眼,先开口,“你找我娘有事?”

赵氏有些怕周家人,何况这种事说不好就是污蔑,她垂下眼睑,沉默许久才道,“没事,出门转转,娘说来稻水村过第一个年,问你们初三得不得空,来家里吃饭。”

周士武嘲讽的哼了声,“不来了,原本就不是多亲密的关系,何苦装给外人看,没事找我娘就更好,大过年的,我不想她心头不畅快,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他眼底满是疏离和冷漠,见赵氏柳眉紧蹙,唇色青,他拍拍周士文的肩,“大哥,我们回去吧。”

留下赵氏在原地站了会儿,迫不得己的回去了,把话和黄三娘一说,得来黄三娘一记冷眼。

黄三娘没骂人,周家几个儿子都是护犊子,赵氏温婉,害怕是正常的,只是想到孙婆子猛咬着自己不放,心头一阵烦躁,“算了,这件事揭过不提了,他们一家子挣了钱,硬气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咱能有什么法子呢?”

家里没个男人,只得低声下气夹紧屁股做人。

中午剩下的饭菜不多,黄菁菁想着懒得做,就和老花将就着吃,明早再做新鲜的肉菜,吃过饭,二人坐在炕上说着话,家家户户都要守岁,亥时过半才会休息,米久窝在老花怀里,虚晃着眼,看来是熬不住了,老花和黄菁菁聊他念书时的趣事,看不出来,老花也曾叛逆过,下河洗澡,上山掏鸟窝,幼时的记忆最是深刻和富有童趣,黄菁菁听得津津有味,老花说得口舌干燥了,黄菁菁便及时递上茶杯,待他缓和后接着往下聊。

聊着聊着老花不知怎么说起了栓子,“栓子那孩子还算懂事的,孩子嘛,有些性子实属正常,又是男孩子,要面子没什么不好,我小时候就是不在乎这些,什么都得过且过,若是我是像栓子那般抱着考秀才的执念,家里的日子没准会轻松些。”

黄菁菁道,“过犹不及,孩子有小性子确实没错,有些人活了几十岁都不懂事,何况是孩子,但有些方面不能纵容,娇生惯养就是一天天给纵容出来的,你看桃花和梨花,我给她们买了针线,她们去外边炫耀过半句?”

栓子在他的年纪,很多方面表现得可圈可点,只是缺点太过明显,此时不把他扭正,往后想掰也掰不回来了。

老花默然,此时,远处响起炮竹声,声音离得远,很飘渺,听不真切,紧接着又响了声,老花笑盈盈的看着外边,“可以睡了,亏得有里正和老赵,整个村里,也就他们买得起鞭炮炮竹了。”

黄菁菁轻轻嗯了声,直起腿,坐久了,双腿有些麻,老花抱着米久回屋,她收了方桌上的茶杯和瓜子花生,以及瓜子壳花生壳,完了才进屋睡觉。

初二这天,黄菁菁和老花回老屋吃饭,刘慧梅和刘氏不跟娘家往来,一家人坐一块吃饭,刘慧梅肚子痛得愈频繁,晚上会痛醒两三回,黄菁菁怕她会提前生,让周士文去村里的接生婆那打声招呼,别刘慧梅肚子起头了人家走亲戚去了。

饭桌上,周士武说起双生子的洗三礼,依着周士武的意思,有钱了,又是正月,孩子的洗三礼好好办一场,村里生双生子的屈指可数,周士文一次得了两个孩子,算是把前边的补齐了,他问周士文的意思,周士文仍然摇头,“就不办了,咱家攒几个钱不容易,你也别觉得轻松,养孩子花钱的地方多,要是送米久去学堂,一次性就要交出几百文,眼下看着生意不错,年后肯定比不上年前的。”

辛苦劳累一年就想舒舒服服过个年,故而舍得花钱的人多,年后都想着出门挣钱,谁舍得买佐料粉,顿顿粉蒸肉,粉蒸排骨的?

刘慧梅坐在周士文身侧,这些天吃得好的缘故,她的嘴角冒出了几颗痘痘,斜了周士文两眼,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摆明了有话的样子,黄菁菁问道,“老大媳妇,你什么个看法?”

刘慧梅没想到黄菁菁会忽然喊自己,啊了声,随后才反应过来,夹了片鸡肉放进碗里,敛目道,“我听娘的。”

周士武和周士文同时的看向黄菁菁,前者面露沉吟,后者皱着眉头。

“大哥,还是办一场吧,五六桌就够了,我掏钱,当给侄子的见面礼了。”周士武最会看人脸色,刘慧梅的心思也是想办一场的,想想也是,她嫁给周士文好几年都没生孩子,村里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周士文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刘慧梅平素又在镇上,不知道罢了。

周士文看着周士武,“不办了,你有多少钱?趁着米久小,你多攒些,别要的时候拿不出来,办酒席花的钱多,花在外人身上不如花在自家人身上,况且天寒地冻的,抱着孩子进进出出不太好。”

刘慧梅低头戳着碗里的肉,不吭声。

黄菁菁开口道,“老大媳妇既是想听听我的意思,我就说说吧。”

她何尝听不出刘慧梅的意思,难得生了两个孩子,喜悦自是不必说,办酒席也是想洗刷生不出孩子的名声,作为一名母亲,这种心思无可厚非,她道,“从你们成亲后家里就没办过酒席了,老大和老大媳妇这些年在镇上不容易,办酒席是理所应当的,只是......”

听着她的话,能明显察觉到刘慧梅的高兴,听到只是二字,握筷子的手明显紧了紧,黄菁菁继续道,“只是老大说的对,天冷,三天的孩子禁不住,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寻思着,不如等孩子大些了大办一场,不用五六桌,十桌二十桌都成,就孩子的百日宴吧,老大媳妇觉得如何。”

刘慧梅眼珠子转了转,黄菁菁是担心孩子有个闪失,只要办,什么时候不是问题,她抬起头,轻声道,“娘,我听您的。”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下午,黄菁菁带着米久回屋里睡觉,老花在堂屋教栓子识字,栓子小大人似的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脊背挺得笔直,小脑袋一晃一晃念着,往日老花教的字他都认识了,学新的字也分外认真。

找着事情做,一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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