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要不就成全她吧 (第2/2页)

刘姑被今天的问话弄得云里雾里的，但也知道公子的命令不可违抗，恭敬回道，“是。”

程御眸光微闪，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他静静坐了许久，才缓缓起身，从房里的长箱子里取出一样东西。

是那天晚上醉酒后画的那幅画。

程御一直珍藏着。

徐徐打开，画上的女子笑得灿烂，程御此刻看，却觉得这笑容扎眼，看起来没心没肺得很。

沉着脸将画卷起，兀自放在桌上，想冲去将那没良心的女子抓来好好问一顿，又生生忍住了。要问什么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楚宁当初初来京都，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喜欢吗？

那时候自然是不喜欢的，感情之事，他不屑撒谎，因此也答得干脆，于她只有还报恩情的情分，相敬如宾就是，何论喜欢或不喜欢。

如今，他又有什么颜面去楚宁这个问题。

那她往日的那些举动呢？给自己缝制荷包、特意赶到户部给自己送文书、紧张自己受伤……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麽。

程御不知道，这是人生第一次他对一件事情感觉到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或许只是错觉呢，楚宁并没有想走，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再也不回来。

那如果……

程御艰难地闭上眼，如果是后者，自己会放她走吗？

若是……若是她真的要走，自己就成全她吧。

只是这样一想，心就像破了个口，止不住的疼痛。夏日闷热，程御却觉得此刻凉风冷意，吹得心头一阵阵发寒。

楚宁正是这个时候找了过来。

程御慌忙间，随手取了一本书打开，眼眸再睁开时，还是他平日镇定淡然的样子，只有靠近细看时，才能发现那眸光深处隐隐压下的几分心慌。

哑着嗓子道，“何事？”

楚宁暗想，自己这个要求应该十分合理，便也没有刻意迂回，直接笑盈盈道，“既然还完了债款，我来要回当初压在你这儿的鳞符。”

之前说好的，为了防止她乱来，鳞符作为抵押。如今正是要回来的好时机。

程御心彻底沉了下去，他语气艰难道，“鳞符……”他抬眼看向楚宁眼睛，是深深探究的目光，强装冷静地问道，“你把鳞符要回去后，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