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不是个好办法 (第2/2页)

“这就是，格斗之王的力量。”白琳目光锐利，瞳孔深邃一眨不眨，“拳头竟然能够创造出这样的效果，这已经是超出格斗术所能够达到的程度了吧……”

无论白琳思绪如何震动变幻，艾德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在意去管她。下一刻，强力无匹的冲击作用在了种植基地表面上那光滑富有机械质感的墙壁上，却并没有产生预料中的任何效果，没有强力的震动，没有扭曲变形，但是也没有阻止到艾德这一次攻击的前进。

实际上在碰撞的那一瞬间，艾德就已经发觉到不对劲了，脸色在那一刻猛的发生了变化。紧接着，在白琳与艾德两人的注视之下，他们前方的墙壁整个发出了清脆直入耳膜的“砰”的崩裂声，接着“哗啦啦”寸寸断成了无数的碎片，露出了后面大片的好似深空一般深不见底的黑暗。

两人身边周围的一切场景，包括墙壁、地面、以及架子上的他们之前曾经真实触摸过的黄金铃铛，在这一刻都好像变成了镜子里面虚假与真实交互的幻象，是只要丢入进一块石头就会被破坏的水面，而现在艾德的拳头就变成了那块石头。

以被艾德拳头集中的点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随之崩解碎裂，艾德与白琳连惊愕的时间都没有，就向着下方坠落了下去。紧急时刻，两人下意识的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同时向着对方伸手，一把抓住了彼此的小臂，连接住两人防止彼此分散。紧接着，他们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如果这是那位吉克先生做出的改良，那么他的确承担的起你对他的评价。甚至再高一点也不为过。”仰起头，艾德已经恢复如初的双眼看着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穹隆，啧啧的赞叹了一声，“不得不说，我被惊讶到了。”

“你应该在动手之前就想到这根本就不可能行得通。”一旁还在侦查周围新环境地形的白琳头也不回、毫不客气的讽刺了艾德一声，“如果那么简单就能够破局，之前来到这里的人早就那么做了。”

“总得要试一下。”艾德耸了耸肩，对于白琳的指摘不以为意，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另一件事情上。他和白琳一样，也在打量着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新环境。

坠落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没有三十分钟那么久，但这同时也是另一个让艾德和白琳感觉到凝重的地方，让艾德对于吉克更加高看的地方。他们两个几乎是感到在下落之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见到了地面，见到了毁坏的废墟，轻而易举的卸力一滚便重新踩住实地稳住了身形。但是等到他们抬头的时候，等到他们抬头之后，他们并没有找到自己之前所待的那片种满了黄金铃铛的种植基地的任何痕迹。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看不透的，仿佛连接着虚空的黑暗。

而在无垠的黑暗之中，却有着不知道源头在哪里的无根的光芒自虚无中洒下，像是星辰死后残留的最后一点轻薄的余晖，将艾德与白琳现在脚下所站的空间照亮，将他们变成了废墟剧院广大舞台上面唯二还没有退场的舞蹈幽灵。

“就是没有裙子……”艾德自言自语，目光扫过四周，“也许回头应该搞一条。”

他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每一个字都被一旁的白琳听进了耳朵。她忍不住的回头看了艾德一眼，不过艾德却完全没有看她。

他们现在所待的地方，有点不像是斯图加尔的现实世界，而是像掉入了某个给老掉牙的孩子们睡前讲述的老掉牙的黑暗童话，有着城堡、鬼魂、走廊、钢琴、歌剧院、黑纱手套和婚礼长裙的那种从来都见不到太阳见不到日光的发生在暴风雨中的童话。

不过很显然现在这场暴风雨要么就是还没来，要么就是已经过去了。这里寂静的就像是一座漾满了死天鹅的黑色湖水，听不见一点的风声或雨声，没有漏水的滴答，没有轰卡的噼啪，似乎无论生命还是死亡都已经疲惫的消散睡去，再也不会醒来。

艾德更偏向于后者，因为他们所处的这座剧院，这座城堡，这条走廊的节点，这分不清之前到底是房子的哪一部分的哪一角落，已经大面的坍塌成了一片破败的废墟，只有整体空间的轮廓还保持着原本大致的样子，保持着颤巍的骨架，没有抖落成灰尘。

顺着布满裂纹的岁月气息浓重的柱子向上，艾德的目光一路深入到了最顶上的边缘，再往上就要到黑暗里面了。他看着那有着足有几十米的高度，思索着眯了眯眼，眉头蹙在了一起。

他有预感，他和白琳的最高的行动空间也就只能够到那里了，一旦再往上一点，触碰到那顶层的黑暗，就会再次发生和之前一样的事情。

而那上方的黑暗之中，似乎又并非什么都没有……似乎存在着另外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