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孤高的骑士王 (第2/2页)
猛然之间充斥了整个固有结界的战意和杀气,将整个固有结界的空气都给凝固住了。
一边,是无双的大军。
另一边,是不列颠的红龙。
面对着这千军万马,面对着这数不清的敌人,孤身一人的骑士王没有半分退却。
倒不如说,她一人的气势,已经与这千军万马相当,千军辟易,万夫莫敌!
“蹂!躏!吧!!!!”
Rider高举的剑,像是要将远处的敌人一劈两半一般用力挥下,然后
“AAAALaLaLaLaLaie!!”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
那冲天的气势,那兵马的海浪,与其说是争斗,看上去更像是扫荡,就算是用磨盘碾过一粒沙子,也无法形容那人数上的差距。
气势再怎么高涨,Saber终究只有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匹敌这千军万马的。
冲在最前面的是征服王。
王,永远身先士卒!
如果王不动的话,士兵怎么跟上来呢?
挥舞的大剑,向着Saber斩下。
非常遥远的一大段距离,在别赛法勒斯的脚力之下瞬间就化为了零。
然后,就应该将骑士王斩于马下。
理应是这样没错。
但是,在不知何时已经被转移到一旁沙丘上的爱丽斯菲尔和韦伯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Saber动了。
在骑士王的红色双眼中,忽然之间如同死水一般,战意、杀意、兴奋,全部消失不见。
剩下的是
悲伤。
对「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战场之景的悲伤。
第一剑,瞄准了冲在后面的近卫军团,而不是征服王。
这是幌子。
如果说真的直接迎上征服王,那么就算Saber的力量多么强大,也会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所压制,然后等待她的,就是征服王身后的士兵们的长枪利剑。
面对骑兵,是不能正面交战的。
骏马的冲刺威力,在古代的战场上就相当于高速行驶的坦克,哪怕只是擦到一下,对于「步兵」都是无比危险的。
要和征服王对垒,首先必须从「跑步的骑士王」,成为「骑马的骑士王」才行。
Saber在Rider的剑下消失了。
“?”
Rider完全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等他挥空了一剑回过头去时,Saber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的近卫军团之中。
娇小的身躯,正静静地站在两匹马身上。
在那两匹马的身上,是两个已经被斩去头颅的骑兵。
发生了什么?Rider无暇去想。
“呜喔喔喔喔喔!!!!”
怒吼声中,周围无数的刀枪剑戟向着一脚踩着一匹完全没注意身上骑士已经死去的骏马的Saber狠狠刺去。
但是没有刺中。
骑士王的身形就像是鬼魅一样,仿佛完全看破了这四面八方的攻击一样,轻松地穿过了这一次的攻击,落在了下一个目标的身后。
这一次,她落在了比较边缘的一名骑兵的身后,同时挥舞出的金色长剑,将骑兵用力刺穿,扔向了旁边的骑手。
又是一声怒吼,其他的骑兵们想要像之前那样将Saber从马背上赶下去。
如同Saber所瞄准的一样,他们也明白不能让Saber获得马匹,否则必然会变得棘手起来事实上刚才那斩除两名骑兵的表现,已经表现出这个看上去瘦弱的金发少女绝非弱手。
只要像是刚才那样的攻击,就能够将她赶下去了吧?
但是没有。
只用双脚夹着马腹控制马匹不能停下来的Saber,转过来的双眼,平静而悲伤,没有任何的波动。
同时挥舞起了手中的Excalibur。
只是一击,所有的长枪长剑,就立刻被斩断成了两截。
亚瑟王的宝剑,其名为「Excalibur」,又名「湖中剑」,以及
「斩钢剑」。
就算是坚韧的,千锤百炼的钢铁,在亚瑟王的剑下,也是不堪一击。
只是,没完。
骑兵最大的威力,并不是在于「一波攻击」上。
由于Saber强行夺取了这匹马,所以马奔跑的速度难免稍微降了下来。
这个速度差,让Saber就像是缓慢冲进这群骑兵之中一样,慢慢地陷入了骑兵们的包围之中。
第一波攻势,被Saber的斩钢剑劈断了。
然后,随即而来的是因为速度差而稍落在后,在刚挥过绝不可能再回转的Excalibur之后刺入Saber防守圈的枪尖!
这才是骑兵可怕之处,那如同暴雨一般无法停歇的攻击方式。
但是,攻击不只是一波,Saber的剑,也不只是一把。
“没用的。”
Saber与其说是在放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道。
同时,闪烁的是比誓约胜利之剑,更加锋利的黄金之光。
Caliburn!(必胜之黄金剑)
虽然作为王权的剑,这一把剑并不如誓约胜利之剑那般锋利,在武器的精度上也不如斩钢剑,更像是装饰之物,但是作为「宝具」,要斩断这些大部分都只是「武器」的刀枪还是轻而易举。
Saber慢慢地深入了重围之中,不对,她甚至慢慢拉停了座下的骏马,倒骑在马身上。
就像是策马冲入敌军之中一样。
明明是站在原地不动,却利用敌人的冲击,让自己像是骑兵冲锋一样获得了「冲锋」的好处。
对冲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担心「身后的敌人」。
就像是在流水中的石头,永远在指向水流流向的方向那一面的波浪最汹涌,但是水压却最小。
周围的骑兵们都向前冲锋着,于是就无法从Saber的后方包围过来。
挥舞的黄金双剑,将前方和左右的敌人全部砍得人仰马翻。
所谓的「一骑当千」,不过如此。
怪物!
所有人的心中,包括在一旁的沙丘上观战的韦伯和爱丽斯菲尔,甚至是已经冲出很远,调转马头在看着的Rider心中,都闪过了这样的字眼。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真的有「一个人左右战局」的情况。
Saber锋利的斩钢剑挥舞着,挡者披靡,不论是多么强大的英雄,都被她在一合之间砍得翻身落马。
而相比在攻击力上较为薄弱的黄金之剑,则护在骑士王的周围,将斩钢剑所无法顾及的攻击一一弹开,同时发出像是毒蛇的尖牙一般锋利而凶狠的反击。
“这是……”
在看清楚Saber的战斗方式之后,韦伯、爱丽斯菲尔和Rider同时愣住了。
这样的招式,虽然有所变形,但是三人都认得。
那并不是骑士王的招式,而是已经阵亡的,Lancer的枪法。
誓约胜利之剑就像是破魔的红蔷薇一样斩断敌人的武器和盔甲,必胜的黄金之剑就像是必灭的黄蔷薇一样护身周全,同时瞅准时机放出凶狠的一击。
这是只属于Lancer的技巧,却在Saber的手中重现了出来。
但是,这只是惊异的开始。
不满于现状的骑士王,在冲进了骑兵大队之后,停下了马匹。
而因为她的行动,冲势被遏制的骑兵们则开始绕着她打转,时不时地冲上来进行刺杀当然,结局都是被斩于马下,有的侥幸不死,也被随后的群马践踏而死。
明明是抢来的马匹,但是在阿尔托莉雅的驾驭之下,甚至发挥出了超过之前那名牺牲掉的骑兵的机动力。
等级A的骑乘技能,让阿尔托莉雅除了幻想种以外,能够轻易地驾驭「一切正常坐骑」,而「马匹」这种最为正常的坐骑,自然是被囊括在其中的。
作为「骑士王」的她,就算是普通的老马,也能够使其发挥出像是神骏一般的威力。
然后,在众人面前上演的,是「剑」的盛宴。
和Archer那种将宝具的刀枪剑戟当做飞行道具那样奢侈地扔下来不同,是真正意义上的「剑」的「盛宴」。
首先,阿尔托莉雅向着靠近过来的骑兵挥出了Lancer的枪法变化来的剑技,将第一和第二人斩落。
然后,借助挥出的趋势,锋利的誓约胜利之剑像是转轮一样用力地转动,横向切开了三名骑兵。
随后,黄金之剑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向着周围铺开,轻松地劈开了迎面补上的几名骑兵。
接着,剑身上的风王结界被解开,瞬间席卷而开的狂风化作尖锐的刀剑和沉重的锁链,在少女身边的骑兵全部从马身上栽了下来,而步兵们要不就是寸步难行,要不就干脆被风之刀切成了包裹在铠甲中的肉糜包裹着惊人魔力的狂风,在物理攻击的威力甚至堪比D至C级宝具。
而就在附近一片人仰马翻的同时,骑士王举起的剑上,闪现起了金色的光芒。
“誓约(Ex)”
那是如同星光一般璀璨,如同太阳一般炽烈的金色光芒,和英雄王那一身的俗气金色不同,这是人类最高幻想所达成的色彩
“胜利之剑!!!!(calibuuuuuur!!!!)”
像放射出了无数彗星的金色的闪光,充斥了整个沙漠,让所有人无法直视。
视野为之所夺,为之所炫。
风死了,空气的流动被这一剑所夺走。
并没有「狂风大作」,而是「连一点微风都没有」。
因为在风卷起来之前,就被这可怕的一剑所撕碎了。
等到耳边终于能够再次听到战马的嘶鸣时,韦伯和爱丽斯菲尔才终于能够睁开眼睛。
首先入眼的,是巨大的空洞。
阿尔托莉雅的这一剑,不仅在王之军势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同时也在那沙漠上留下了半径超过百米的半圆深坑。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军队都是英灵,死去以后只会变成乙太因子,估计这里已经被血染成「风起沙不扬」的血色沙漠了吧?
站在坑中的骑士王,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平静的悲伤未曾动摇。
“这就是你的王道吗……Saber……不对,亚瑟王啊……”
骑在战马上的征服王向着深坑中靠近。
“这是我的师尊,留给我的最后一件宝物。”
骑士王微笑着说道,同时甩了甩双剑上并不存在的血。
“自古知兵非好战……师尊让我明白的,是「悲伤」……和你祈求繁荣的国家不同,和追求梦想浪漫的你不同,我的国家,是生活在贫苦和战乱中的国家,是已经经不起一个暴君统治的国家,是一个比起战争中的浪漫,更理解战争中的痛苦的国家……所以我的国家,需要的不是你的王道……在我的国家,你只会是我剑下的一个笑话而已。”
虽然是在微笑,但是阿尔托莉雅的话语却无比的伤人。
“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尊,这份悲恸是不列颠每个人,每个士兵,每个骑士都可能经历的……在战场上杀死的,有可能是自己过去的朋友,有可能甚至是自己的亲人……就算不是自己亲手杀死,引起的战争也会让他们失去……这份悲恸,让我能够和他们的「心意」达成一致……我与我的臣子们,为了让这份悲伤不再染上民众的双目,在善恶人心都已经一片混沌的乱世中,以自身的血和罪铺开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寄托了已经倒下之人的愿望,承载了后继而来的人们的希望与和平!这是一条,注定孤高无朋的路,我,与我的骑士们一同走下去的孤高之路!你与你的臣子们虽然同在,但是你只不过是将他们聚在了一起,让他们跟随你,所以在你死后,你的国家也立刻分崩离析!而我!则是从心灵开始与我的臣子们一心同体,所以我的不列颠才能持久和平不落!”
“在心意达成一致以后,我就能够放开一切,心如止水地去战斗……为了「保护」而战斗……在这样的状态下,只要是被我看过一次的招式,我就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候使用出来。”
事实上,刚才阿尔托莉雅使用的,除了最后一剑以外,全部都是其他人的招式。
从征服王剑下消失,使用的是学自当初自从明珠楼覆灭就跟在自己麾下听命的安杰利娜身边的星姬的技巧,利用风王结界上的风加上魔力推动自身,产生完全违背生物常识一般的行动方式。
之后挥舞双剑杀敌,使用的是看过以后学来的Lancer迪尔姆多-奥迪那的枪法。
像是转轮一般大开大合的剑技,是太阳骑士高文的剑技。
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的柔和剑术,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的绝技。
之后将风王结界活用成大范围的攻防一体的技巧,是从同为安杰利娜手下的夕月那里看见的,对自然的操纵能力,加上阿尔托莉雅头顶的那一缕「光荣之发」本身也具有的增强与风元素精灵沟通能力的效果,演变出的「技能」。
“不列颠上下每个人的技巧,在现在这个状态下我都能够运用自如,你的军队在面对的并不只是我,阿尔托莉雅彭德拉根一个人而已,你在面对的,是整个不列颠,是整个英伦所有的人们!在我这张「王牌」的面前,你,只有死路一条!(私のこの「切札」の前には、死、あるのみ)”
高举着剑,骑士王大声地宣示着。
“你问我,王是否孤高,那么我就回答你,我,骑士王,当然孤高!因为我不像是你那样依靠你的士兵们,因为我,因为「骑士之王」,就是整个不列颠!在混沌一片的乱世之中始终不改高洁之心,不改和平之志,孤高的不列颠!我,骑士王,为我的国家,为我的臣民所骄傲,更与我的臣民们形同一体!回答我征服王,这样的「骑士王」,是否「孤高」,又能不能「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