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您相信这世间真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第2/2页)
到调查官把整个公社都调查完一遍,太阳已经西斜。
邮电所的人员证实了第二次打电话去部队的,是邮电所上一批的一位工作人员,已经被举报人唐安宁同志一锅端了。
而后便是证实举报人唐安宁同志今天拼死跑到邮电所,想要打电话去部队,但被正要调派走的贺万疆赶过来砸坏了电话。
这跟部队收到的一封认罪信的目的一样,是为了救贺万疆同志不被贬职调派去建设工程部队。
只是随认罪信还附了一封担保信,是贺万疆同志用他的命担保,他的妻子不是举报他的人。
且他接受立即贬职调派,并愿意放弃十年的战功荣耀,在他档案里一笔抹去,只换调查官不调查他妻子,基本的口头询问都不允许。
是怕调查官问,他妻子就会自己认罪。
调查官领头看完邮政所的所有调查记录,只想起开始的一位女同志问他的那句话:“您相信这世间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将邮电所调查记录密封存好,再看其他地方的调查情况。
这对夫妻也没有来过几次公社,来的地方也不多,甚至都没有一起来过,除了一个多月前一次和今天这次。
一个多月前来是贺万疆同志完成北疆任务回来,那次就去了联防队,也是为了交代一个流氓知青的事情。
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唯一从证词里看得出来,那时候,这对夫妻的关系是没什么情感。
但这也符合那时候他们只是初相识的事实。
他们调查官当然知道贺万疆同志的婚姻关系,和领养孩子的事。
所以才纳闷呀,哪里一个多月,中间一个月不在家,满打满算见面没有十五天,就能从初相识到现在证词里的至死不渝?
这不扯淡吗?
“领头,好像时间还要缩短些,您看这供销社柜员的证词,十天前,也就是贺万疆同志被举报回来的前一天和第二天,他们曾先后到供销社购买一批昂贵布料。前一天是唐安宁同志,为了找一卷西服布料,差点闷坏在仓库;而后第二天,贺万疆同志刚下贬回家,就也去同一个仓库亲自找两卷旗袍布料,虽说他没有被闷着,但都知道他有严重的强迫症……”
“停,别说了,你们年轻人如今谈恋爱发展得这么快吗?”调查官领头有点脑壳疼,难道是他们晚一辈落伍了?
“领头,他们是夫妻,结婚都一年了,这样不过分……”
“我没问你他们过不过分!现在不是讨论夫妻关系,现在是讨论夫妻关系!”
虽说调查官领头将重音做了区分,前面说的是“夫妻”重音,后面说的是“关系”重音,但下属们还是觉得他们领头可能是这么多天接这个案子,给累着了。
确实以贺营长那以往十年的“高大形象”,实在是买卖妇女当媳妇才符合他的风格。
现在越调查,越是朝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上靠了,这换谁都难以接受。
你说他们领头现在这么上报,上面的人能有半个信,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唉,他们领头也是命黑,摊上这么个案子,办得好是一飞冲天,办得不好,是摘帽走人,这不,这才十多天,头发都掉得见顶了。
“咦,领头,我知道为什么发展这么快了!”
属下们自然都绞尽脑汁为他们领头分忧,不然头发掉光了,他们可就有个秃头领导,会被人起不好听外号的。
“有屁快放!”领头不耐烦地捏着眉心呵斥。
领头即使气得吐血,也要用正儿八经的专业角度教训人。
不然怎么说,说现在不是讨论圆不圆房的事吗?说圆房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吗?说圆房只是行为上不是情感上吗?
哦哟,脑壳疼,手下都是一群没结婚的王八羔子,说了他们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