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家独大 (第2/2页)

“找我算账？他们要杀我？”

“不，不是，司马家可不做那些图财害命的勾当，尤其是司马哀最好面子，平日里就算手下人说句粗话都要被训斥半天，更别说是滥杀无辜了。而且，司马家向来不沾人命，最多是让你走不开，死不了，生不如死……这样的下场，可比直接杀个人解恨多了。”

“你就不怕吗？”我问妇人。看着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倒是能让人高看几眼。

“怕？要怕也是他司马家怕我，我可不怕他司马家……一帮半死不活的废物，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那也还得在人还活蹦乱跳的时候，真要到最后死的时候，两眼一闭，连点儿动静儿都闹不出来。”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既然司马家死的时候连点风浪都掀不起来，你又怎么说我们就大难临头了呢？你这意思，我们几个本事还不如你吗？”我半开玩笑地看着妇人。妇人刚刚跟小庄说完话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看不出她是在想什么，眉头紧锁着，像是在谋划些什么。

“怎么，这几个问题不好回答？”见妇人迟迟没有回应，我又问道。

妇人稍稍一顿，猛地回过神来，生硬地挤了几分笑意。

“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可也没什么好回答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真要到了该死的时候，你怎么折腾都没有用。何况，这司马家原本就是一本糊涂账，就算他是司马家里头的人也不一定能看明白，更别说是外人了，尤其司马哀已经过世，很多事情早已经说不明白了。所以，这个时候你们要是掺和进去，只能是抓不到狐狸还惹来一身骚，没准还得被司马家拿来当枪使……一旦你们跟司马家站到了一头儿上，那你们要面对的，可就是整个司马家的仇人了，甚至是整个凉州城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这能应付的过来吗？”

“整个凉州城？你这意思，司马家把整个凉州城的人都给得罪了？”我问妇人。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凉州城背靠万亩茶园，城里九成人都指着这些茶叶沫子过活，从种茶、采茶到收茶、炒茶，这一趟下来少说四五千块，基本上就是一个寻常家庭一年的开支了。可自从司马哀接手了万仞山庄，茶庄里派出大量的年轻人出来抢占山头儿，几乎把凉州城里的好茶叶都给挑走了，其他人就得从矬子里头拔将军，随便找点儿碎茶叶拿来售卖，品相不好不说，关键这些碎茶叶还都是被刻意碾碎的，冲出来的茶水不但没有香味儿，反倒带着一股子浓重的土腥味儿，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就这么着，普通的茶叶商户收不到茶叶，自然也就没有好的茶叶售卖，凉州城里的茶叶生意就这么逐渐凋敝，最后就剩下他万仞茶庄一家独大，逼得其他人纷纷转行。等到了最后，就算是百年老字号青山茶庄都收不到好茶叶，逼得掌柜的想要喝一壶好茶都得看万仞山庄的脸色，得上门去找司马哀要一包好茶出来，自己收藏着慢慢品。所以才有那么句话嘛，凉州城，凉州空，凉州城里茶铺崩，三崩五，五崩三，茶叶卖到凌霄殿，凌霄殿里沏高碎，玉帝喝了直流泪，西天王母看不成，转头找到凉州城，凉州城里万仞山，要买茶叶一锅端；端来端去端高碎，满城的茶叶都不对，要想卖茶东大街，司马把门没人接……”

“司马把门没人接？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神仙都喝不起茶了，何况平民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