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夺命纸钱 (第2/2页)
我拍拍脸,松了口气。
床上湿漉漉一片,靠,尿得也太多了!像水龙头泄漏了,想糊弄过去都不行。
丢死人了,估计我打破了尿床年龄纪录。
转瞬我悚然一惊,就在我身边几厘米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有二十多公分长,鸟篆花纹布满刀身,一股森然的寒意扑面而来。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不过我爷挂一把刀在房梁正头上,嫌死的不够快吧?”
我神经大条的摸了一下,竟有股腥臭味传来,像是屠夫的剔骨刀,难道我爷还有客串屠夫的怪癖?
卧室里的动静惊动了爸妈和奶奶,看到那把刀,脸色都十分难看,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就说是鬼压床,偏不提这刀,让我别多想。
这不摆明了让我多想吗?
怂人也有好奇心,我偷偷问我奶,结果我奶也说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我就纳闷了,什么大事还得瞒着我啊?
今天还要招待来奔丧的亲戚,拖着疲惫的身躯忙得跟狗一样,我也没时间瞎琢磨。
下午那个陌生电话又响起,接通后,他问我是不是张槐?
张槐这名字是爷爷起的,我妈嫌槐字阴气重,想给我改成淮,但爷爷不允许,说槐养人,能平衡我的命格,这方面我爷爷比较权威,就定了叫张槐。
他说他是火葬场烧尸工:“你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你小子命大,但他还是会再来找你的。”
我差点破口大骂,早晨那个真是我狠心的爷爷?
“我知道你可能难以接受,我也觉得邪门,再说我只是个烧尸工,拿了你家五百好处费,他托梦给我做什么?还逼着我背下你的电话号,你今天不接我电话,我怕他晚上还骚扰我。”
你又不是美女,我爷骚扰你干毛?我腹诽两句,又问他:“我爷还说什么了?”
见我真信了,他语气古怪道:“别的倒没说,但你家这事够邪门的,最好你来一趟火葬场,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明白他想要钱,但他却说:“我不是要钱,你爷死的很诡异,你家可能要大祸临头了,妈的我可能也被牵连进去了,你爱来不来,大不了我换个城市,他也不能永远跟着我,倒霉的还是你们家。”
他骂骂咧咧挂了电话,我本来不信,但早晨的鬼压床让我心里瘆得慌,决定明天去一趟。我一个人肯定不敢去,得找个伴儿。
忙到了五六点钟,才把亲戚朋友送走。
我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回家想洗热水澡,脱衣服的时候又掉出一张纸钱,我又不是批发纸钱的,这玩意怎么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衣服里藏?我无意间瞥了眼镜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脖子上有东西!
我用纸钱抹了一把镜子上的水汽,清晰映照出两只乌黑的手印。
这手印是从后方伸过来……掐住我脖子的!
吓得我脑海一片空白。
鬼压床不是梦?我狠心的爷真要带我走!
我眼泪又流出来了,老爷子咋这么狠心呢?难道我是充话费送的?老爷子嫌弃那边寂寞把我带走?
缓了好半天,把乱七八糟想法驱逐,仔细瞧了瞧,那手印不是淤青,而是渗入皮肉里面,如墨汁般的纹身一样。
不对呀,早晨鬼压床后我妈特意检查了的,没看到黑手印,白天迎来送往的也没人说,怎么洗澡的时候忽然出现?
忽然浴室灯一黑,跳闸了,老房子电压不稳定。
我用手机照亮浴室,哪有心思洗澡了?好死不死的扫了眼镜子,差点吓得我又尿出来,镜子里的人正朝着我诡笑!
似乎镜子里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穿着寿衣的……我?
正在对着我自己诡笑?
我没看清,也不敢看清,像疯似的冲出浴室,心脏砰砰乱跳着,整个人都吓傻了。
镜子里狞笑的人是我?怎么穿着寿衣?
笑个屁啊,穿寿衣吓唬自己?什么玩意!
我细思极恐,镜子外的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肯定不敢自己睡了,大声叫爸妈,可爸妈似乎睡得很沉,没有听到。想打电话又发现手机落在浴室,我又不敢去拿,更不敢穿过堂屋去爸妈的卧室。
只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默念心经,鬼有没有被吓走不知道,反正把自己念睡着了。
睡梦中,房门被阴风撞开,刺骨阴寒的冷风让我打个寒颤,意识清醒过来,而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我能感受到,有人爬上了我的床,在我身边躺下来,一双如冰似雪的手从后颈处绕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一股巨大的恐慌汹涌而来,还来啊,我那狠心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