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本是生意人_第394章 服软 (第2/2页)

综合下来，康华凯的判断是，李媚在总部那边蒙混过关，应该是真，取得戴老板的信任，也可能是真，但是，来上海查照片出处，百分之一百假。

然而，那一句“亲封代号‘大刀’”，却等于揭开了神秘面纱。再想想到前面李媚一见到自己表现出来的嚣张劲，康华凯意识到，她来上海，根本不是什么查照片出处，还真是来接替自己的。

“大刀”接替“水警”，那“水警”会去往哪里，直到目前为止，康华凯没有得到上峰的任何讯息，就意味着要听从眼前这个代号“大刀”的李媚安排。

如果李媚这把“大刀”真的要他这“水警”去死呢？

这时候，康华凯突然害怕了起来。

军统的组织纪律，他十分清楚，戴老板要换人，肯定是不满意他的工作，甚至是他已经犯了什么要命的过错都有可能。这也是李媚上来就点阿红知晓小纸船代表什么的缘由吧，那算是给自己多加了一项罪名。

作为跟随戴笠多年的军统老人，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人，康华凯见过得太多太多。以前他就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一点都不奇怪。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死亡，尤其是只知道死亡临近，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死以怎样的方式死，还是令他感到了极度的恐怖。

此时，康华凯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生死之坎！

当然，内心恐惧归恐惧，康华凯在李媚面前，还是十分淡定的样子。

这一刻，如果李媚让他冲自己开枪自杀，或者是服药自尽，康华凯都不得不毫不犹犹豫的执行，但在那一刻没有到来之前，他决定再搏一下。

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也不一定。

康华凯的赌注，就是桌子上的那张照片。这张东西，于他而言，就如同掉进水里快要淹死的人抓到的那一根稻草。

“天不绝我也！”

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康华凯意识到了，这张照片的存在，眼下对李媚的威摄力不仅没减少，反而增加了几许。

康华凯知道，李媚去总部之前是不是处女，或许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毕竟，检查表上也写得明明白白，运动性损伤造成的处女膜破裂，纯属无心之过，与个人品行完全无关。但是，伪造证据，欺骗上峰，却是要命的。

戴笠最恨的，就是部下欺骗他，发现一个灭一个，发现两个掐死一双，绝不留情。因为欺骗意味着背叛，特工这一行，还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恨的？

显然，这张照片，对李媚而言，也同样是能要了她命的东西。

在康华凯看来，此时的李媚，是搬起一块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如果前面她主动认栽，大不了就是满足一下康华凯的欲望，他也乐得以此拿住她，不愿意将这种证据让第三个人知道。一旦这个证据销毁了，她再翻脸的话，康华凯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现在李媚的态度已经先透了底，即，她手里握有康华凯的生杀大权。被逼到墙角了的康华凯只能鼎力拼一下，为自己创造出一线生机来。

于是他故作害怕了的样子站了起来：“哈哈，李媚，我也是从徐查布手中发现这张照片的，如果我想害你，还真早寄到总部去了。不过呢，念着你我师生一场的份上，我愿意当着你的面，将这张照片销毁掉，如何？”

李媚听康华凯这么说，以为他害怕了，当即“哼”的冷笑了一声。

“‘水警’先生，你这是死到临头了，还想嫁祸于人？”

李媚这么说，是她根本不相信康华凯是从徐查布那里得到这张照片的，万一让他顺着这个话题诈出一些事情来，岂不是等于将她和徐查布的关系泄露了？

放狠话，李媚是想切断照片上的表格与徐查布之间的关联，以免节外生枝，但她没想到，康华凯就是在等她放狠话，好来个“你不仁我不义”，先抢占道德制高点，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眼下，注定有一场交易要发生。

康华凯看李媚果然按照他的意图行事，说出了他死到临头了的话来，当即脸色一沉：“李媚，我本好心好意，你却当是驴肝肺，那就怪我这当老师的不客气了。我告诉你，当特工的人，总是要给自己留几条退路的。说实话，这照片，在我手里就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为的就是防止某天你小人得志了，要拿我这老师当垫脚石。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攀上了戴老板的高枝，还真的要拿我康华凯开刀，哈哈哈，可你没想到，我早有防备吧！”

听康华凯说照片在他手上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李媚还真愣了一下。显然，她刚才吓唬了人家半天，竟然没有踩到关键点。

看李媚不吱声了，康华凯阴着脸冷声说道：“这个，就当是我再给上一堂专业课。”

接着，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的那张照片上：“我告诉你，不管你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了戴老板的信任，但是，只要戴老板明白这中间有人弄虚作假欺骗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想去吧！”

康华凯这一套话，与李媚前面说的，完全是鸡同鸭讲。

一个在反复警告，康华凯你“死期”到了，却始终不点透要他怎么死；一个则在不断说，你有欺骗戴老板的证据在我手里，也是一直不说明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虽是各说各的，但用意却都很明了，那就是看谁先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