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七里峒 (第2/2页)

那日是陆雪琪主动开口，让自己陪她走走，并且告诉了自己，那十年来她的生活。甚至那天，她向自己表明了她的心意，原来那日七脉会武之后，她就一直记着自己了，甚至是后来在滴血洞，自己和她的生死患难，那时候即便是和自己死在一起，她也足够了，最让张小凡印象深刻的还是陆雪琪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十年以来，我癡念之余，便在后山舞剑！今晚，就让我舞最后一次吧！”

随后陆雪琪就在自己面前施展了最后一次舞剑，仿佛她要在自己面前，斩断对自己的情丝。然而那时陆雪琪苦于师门和情谊的挣扎是那么的同样，反观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痛苦？那时的自己，虽然是鬼王宗的副宗主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时还身怀高深道行，早也不是当初那个受人瞧不起的小师弟了。可那些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比起这些，他只想要一个普通的家庭，可是他心中的痛苦又有谁知道？那晚之后，陆雪琪的身影同样在深深刻在自己内心里，再也抹不掉。尤其是后来小白询问自己更喜欢谁的时候，自己都是避而不答。

那一幕，张小凡始终难以忘记，是谁在轻声叹息，是谁双眼朦胧？剑光如雪，伤了是谁的心？她癡狂！她独舞！有风起，云渐开。残垣断壁纷纷散。乱石四处走，尘土飞扬，风声淒切。只剩下，清影幽幽飘荡！

最后，一道痕迹落在了自己和她的面前，那时候自己是真的先要跨过去，但是因为碧瑶，自己不得不抹掉这个想法，而这不仅仅是她想要，自己又何尝不想？

然而陆雪琪是个女子却是个坚强的女子，是个不会轻易将自己薄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人，哪怕那是她心仪却站在了正道对立面的人。

然后她笑了……那笑容像是前世今生都盛放在夜s中灿烂的百合花！即便嘴角露出了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还是笑着，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化作白光，划过夜空，在寂寂明月下，消失在天边夜中。

这一切就好像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样，但是那一段经历，却刻骨铭心的在他的脑海当中，这一生他愧对最多的还是陆雪琪，至于碧瑶？虽是魔教女子，却让他，让世间看到了一个魔教妖人至情至深的一面？从那时候起，张小凡心里开始疑惑了，难道正道遵守的就真的是正？他加入魔教，不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吗？

“你经历了很多地痛苦吧！”将张小凡逐渐痛苦的表情看在了眼里，悟空有些同情的说道，张小凡没有开口但却点了点头，悟空则是没想到因为黑暗龙珠的关系，张小凡知道了太多本不该在他这个年龄段知道的事情，忽然觉得，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悟空大哥！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正，什么才是邪吗？”张小凡忽然看着悟空问道。

“正义，邪恶？我也不知道！曾经我遇到过一个家伙，他满口都是正义，但是做的却是邪恶的事情。以及想要帮助人类，摆脱神的控制，却做着伤害人类的事情。这些经历，让我认为，正义和邪恶并不是通过呐喊才能体现。这个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得！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义，什么才算是邪恶。但我知道，凡事问心无愧就足够，坚持自己的本心，不为外界的一切所影响让自己达到一个平衡。”

“平衡？”

“是的！你看！”悟空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块瓦片在张小凡的面前画出了一个太极图案，悟空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知道！道家的阴阳图！”张小凡回答道，悟空继续道：“是的！的确是太极图，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一半黑一半白，而白中带有黑，而黑中带有白吗？”

“这……”张小凡陷入了沉思，悟空回答道：“因为黑与白二者虽然水火不容，却又要相互依存，就跟光明和黑暗一样，比如晚上点开一盏灯，虽然那边周围充满了光明，可是依然还是有灯照不到黑暗，即便是灯的明亮再高。所以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存在，这是让人无法改变的事情。这就和你说得那样，碧瑶虽然是魔教妖人，可她却能够奋不顾身的救你这不正是正道人士所追求的仁义和慈爱吗？然而这一切却在一个魔教妖人的身上体现了出来，而一直倡导维护天下苍生的青云门，却同样也有处事不公的时候，乃至于苍松竟然会使用卑鄙的手段不惜与魔教妖人相互勾结。尤其是他使用七尾蜈蚣的时候，这个东西不应该是魔教妖人才使用的魔物却出现在了一个正道人士的身上吗？所以正道的人心中会产生邪念，而邪道的人心里也有几分正义。所以才会如同这一张太极图一样，二者虽然水火不容，可是却又相互依存，从而达到一个平衡。尤其是，道玄真人灭掉了一个魔教，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魔教崛起，同样的，魔教倘若那日真的剿灭了正道门派，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正道兴起剿灭正道，惩奸除恶，如此周而复始。可这其中的平衡却谁也没有打破！你说是不是呢？”

“平衡！”听完悟空的话，张小凡念着悟空所说的这个两个字，在这一刻他在悟空的教导下，又得到了正常，至少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够拘泥于局限的正义和邪恶。

“谢谢你，悟空大哥，我好像明白了！”张小凡瞬间豁然开朗，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这么一个知心好友，这是何等幸运的事情。看到张小凡的领悟，悟空十分欣慰，而张小凡套出了自己怀里的噬魂，这个东西在正道眼中是魔教之物，但是在自己眼前却不是，他忽然明白，自己当初之说以会背叛青云，堕入魔教，实则是因为那时的自己内心太过脆弱，心魔横生而至。虽然得到了天音寺的帮助，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许的疑惑，但是现在，自己的内心已经豁达，而且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噬魂的冰凉感觉似乎又减轻了许多。

“法宝，并不能够通过它的来意来定义正与邪，真正能够定义的只有人心。即便是妖物，可我用它来匡扶正义，它同样也会成为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