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圣坛(十三、如何走向结尾) (第2/2页)
白芷明点点头,表示他认同叶萍的说法。
接着,他碰了碰吴少卿,示意他出去说两句。这
他对吴少卿说了这样一番话:“他十分自卑,这种自卑从小便在心里扎根,而来到了大城市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被迫接替受伤的父亲在小区看大门,时常受到住户的轻视与蔑视,长期下来,他的自卑便开始走向病态,而导致整个病态暴露出来的引火线,便是他注意并喜欢上了受害者,这个受害者可能是其他人,但恰好是杨九月在那段时间频繁的与他有了最不起眼的接触,而他却对这样的接触看得很重要,似乎杨九月平日里对他的一颦一笑都是对他的安慰与欣赏。”
吴少卿问到:“那你现在还想继续对他用测谎仪吗?”
“不用了,他其实根本就整个案件来说,他没有撒谎,从对被害人做出的一切行为在他看来再自然正常不过了。他的严重自卑导致他其实根本无法与被害人建立正常的普通人的关系,随着他对被害人爱慕的加深,他更加无法正常表达他的情感,于是在此时暗恋渐渐演变成他的妄想,在妄想中他将被害人高高在上地供奉般捧着,然而被害人由始至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芷明说。
“老白,那你的意思是不是用所谓的什么妄想症去为他开脱?”
“不是开脱,而是还原整个案件的真相。他在妄想中,让被害人变得与他有了许多交集直到他所说他们的相爱,但在之前的爱慕中,他的内心又被自卑感滋生出强烈的不安,他害怕,他恐惧,他在脑海中反复演练与被害人相处的各个场景,最终他幻想出了两个人性爱上的结合,这也就导致了他犯下罪行。你刚才也看到了在叶萍的日记最后几天呈现了极度愤怒与极度高兴两种相冲突的情感障碍,他在愤怒的语言里流露出他害怕失去原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在之后极乐的言语中已经透露出了他将采取某种形式去实现他的愿望,他的爱没有得到回报,于是他开始走向变本加厉地骚扰受害者,他的整个精神与心智已经混乱了,失去了所有平常的应对,他出现了幻觉,幻听,他迫切地想要在他脑中排练无数遍的场景实现,于是他就在现实中真那么做了。”
“可是他确实杀人了。”吴少卿只认定这一个既定事实。
“可在他的精神世界里,被害人是身体生病了,还没有死,我想这一点你也看出来了。他这是非常典型的妄想症爆发后的极端病态行为,他对此没有任何计划与准备,一切就在一个触发点。在这个触发点之前,一切来自杨九月的信息,在他看来都是示爱。但偶尔,或许是杨九月的严词正令,也可能是九月父亲的警告,这一切都让他的妄想或者是幻想抵达了极限。在极限的时刻,他脑海中一直构筑出的那个世界一定要成为现实,但他此刻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所以,他在妄想达到极点的时候,在自己的大脑病态的指令下,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行。但是,你也能清晰看到,他然而至今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妄想中将杨九月杀害了。这一点,你应该也看得十分清楚。”白芷明回答到。
这时,审讯室内的警官走出来说叶萍想用写的方式将他如何带走被害人的过程写下来。
吴少卿不耐烦极了,他说叶萍磨磨唧唧是想拖延时间,但白芷明说,时间如何被叶萍拖延,都没有了,人已经死了,案子要继续审理下去,无论是他主动认罪,还是被我或其他专家鉴定为精神失常,目前看来都还差一个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