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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探情形驰援敌酋(叁)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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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长老道:“明晚有一位金国大员从野狼谷经过,此人执掌兵权,声名赫赫,你们若是能将他的人头取下,当有好事者再以万两黄金相酬谢。”袁子通奇道:“是什么大员?”朱天道:“管 他什么大员,要是杀死了,不都是死人吗?” 他也有心知悉那人的身份,但素来欢喜与袁子通争执,见他询问,自己偏偏打岔。 袁子通知道他的脾性,眼睛一转,道:“老朱说的是,管他生前是什么身份,死后掩埋,不都是一抔黄土而已。”朱天道:“不禁是黄土,黑土、流沙、砖石瓦砾那皆是有可能的。只是知晓 了他的身份也不错了,日后若是向别人炫耀,被问起此人姓名,我们又答不上来,岂非有诈骗嫌疑?”裘长老笑而不答。 顾聪脸色一沉,道:“万万说不得,自从当年忠烈将军杨珏行刺失败,那金国上至皇帝完颜亮,下至各层官僚将军,俱是惶恐不安,害怕我江南武林尚有义士前赴后继,于是不惜重金,四处 网罗了许多的江湖高手。里面有些人可谓东郭先生,滥竽充数罢了,但也不乏真才实学之人,他们若是因此寻你们的晦气,只怕你们‘黄谷六圣’集合一起,也不能善保自身的。” 袁子通暗道:“你那有这般好心?不过是怕我们失陷之后,将你二人招供出来。”口中却连连称是,道:“顾庄主所言极是。” 朱天笑道:“不错,只要悄悄地赚钱就可以了,那什么诛灭金狗的侠义名声,要得有什么用?我兄弟本是黑道恶人,不要也罢。再说了,有了钱财,哪里不能逍遥快活?有钱能是鬼推磨,便 是名声也能买来。”裘长老抚须道:“你这话颇有哲理。”朱天甚是得意,心道:“这算得什么哲理?老子不过是胡乱侃将一通而已。要是我认真说起来,那还了得么?” 野狼谷离这泰山有几百里之遥,且位于凶险关隘之口,朱天与袁子通说事不宜迟,即刻动身才是,遂向顾聪索取马匹。顾聪颇有顾忌,原来他门外多有金国走狗日夜监视,这夜深人静之时, 马蹄声传播甚远,若是因此泄露了行踪,只怕刺杀那金国大员不得。 袁子通叹道:“你们自从那完颜阿骨打侵宋开始,便多与金人作对。如今顾庄主在此设立非正式分舵,其实也就是一个消息渠道。虽对外号称叛教立庄、弃暗投明,但莫说正道人物依旧怀疑 ,便是此地的金人,也不敢松懈怠慢,日夜派人看护。只是我兄弟武功不高,轻功更弱,一日一夜狂奔下去,便是能够到达那野狼谷,也必定精疲力尽,哪里还有气力担任刺客一事?”陈天 识恍然大悟,心中对顾聪悄悄再墙上挖洞,又以许多禾草密密遮掩暗暗佩服:“孙子有云,兵行诡道,你用墙洞作为出入的门户,出于常理之外,那金国的走狗再是聪明,也料想不到的。” 蓦然一念,“是了,你既然尚未脱离什么魔教,那这位裘长老深夜来访,你殷勤迎接,莫非他也是教中的长老么?” 罗琴见他若有所思,附耳道:“你这呆子,又在想什么?” 陈天识低声道:“他们与金国鞑子为敌,想必不是什么坏人,为何叫做魔教呢?” 罗琴掩口笑道:“因为他们行事作为皆古怪得紧,与正统路子大不相合,所以立教之初,便被江湖上所谓正道门派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彼此也打过几架,互有死伤。” 陈天识愕然,暗道:“如此说来,这魔教也不是什么坏教了。”想起那辛家庄之辛信、神医莫不救、三山斋吴千秋、黑旗帮之缪婳纵、路大平等人,还有这泰山派的无嗔、无飙师兄弟之种种 作为,不觉大为不屑:“若说真正的无赖恶人,也该是他们才对。若能把他们纠合一处,立个什么奇异塑像,才是真正的魔教哩。”出神之间,听得下面顾聪说道:“两位也不用着急,此去 五里外,便有我开设的一家马馆,你将这小令牌给其中的主事,他必定会为你们选上两匹好马。”袁子通接过令牌,插在腰间,与朱天告辞而去。陈天识与罗琴不敢怠慢,紧紧追梢。一前一 后,还从墙洞窜出。 走不多时,看得几间茅屋,四处一柴扉胡乱插桩围绕,甚是粗鄙。远远听得那朱天道:“这里就是取马处了?此间的主人也不知是否睡下了?”袁子通道:“若是平时,他们自然睡下了,但 这顾聪嘱咐在前,我二人不来取马,他们怎敢安歇?” 他架子极大,在庄中忌惮裘长老的武功与那魔教势力,不敢造次,此番来到了这里,再无什么约束,不觉语气庞大,声音也高了几分。言罢,便看柴扉大开,一个老仆牵着两匹骏马迎出,朗 声道:“前面的,可是袁子通朱大爷与朱大爷二人么?” 朱天多有不悦,喝道:“为何你肯唤他全名,却偏偏将我的名号略去了,莫不是看我不如这‘撼山岳’吗?” 袁子通眉头微蹙,道:“不过是他的随意一句话而已,你又何必这般较真?”将腰上令牌拔下,交给老仆。 老仆眼看无误,将马匹缰绳塞在他的手中,道:“这两匹马都是千里名驹,脾性极大,你们若要它跑得快些,千万不可挥鞭喝打,只需好言几句即可。”也不理朱天一旁刮噪,依旧进屋掩门 ,稍时里面灯火灭了,想必自去睡觉。 朱天被他小觑,面色通红,骂道:“他妈的,老子乃是堂堂大恶人,他却视我若无物,惹恼了我,进去一刀将他宰了。”说归说,老仆既然是顾聪手下,顾聪尚是魔教泰山例外分舵之舵主, 他要是动手,岂非公然与魔教为敌?接过一匹黑马,骑跨其上,与袁子通晃晃悠悠往溪边走去,听他二人一番言语,却是要到前面草亭之中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再去赶路。 罗琴见他二人走远,渐渐不见,便一拉陈天识的袍袖,道:“我们也去要马。” 陈天识奇道:“你也有小令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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