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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晋江正版110 (第2/2页)

沈嫣点点头,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船,但一想到这是谢危楼,就又能理解了,他在她心里,无所不能。

腰身一紧,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悬空,她小声地惊呼,垂头发现男人扣住她腰肢,脚尖踩着水面借力,一转眼就将她带到了彩舟的甲板上。

小船摇摇晃晃,沈嫣险些站立不稳,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谢危楼抱着她坐下来,沈嫣干脆摊开双臂躺在甲板上,这样整个星空就都是她的啦。

睡在船上又是另一种体验,素月高悬于天,零碎星子散落,她抬手指指点点,却又说不出星星的名字。

“这一颗好亮,就叫它……小安,那一颗……叫小危,不对,不行,危字不好,叫小楼吧……”

谢危楼听了半天,才发现她在给星星起名字,实在是哭笑不得。

微风袭来,吹起她鬓边轻盈的碎发,也将她面颊的酡红吹散些许,沈嫣望着天上星月,翘起的嘴角一直没降下来过。

星星数累了,就瘫软地躺在甲板上,“谢危楼,我好高兴啊。”

谢危楼取船舱取了件大氅出来,给她盖上,“高兴什么?”

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描绘,更何况她现在脑子不太清楚,“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好慢好慢,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像是快活在天堂……我有一种错觉,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谢危楼支肘望着她,身形挡住天上一半的星星,“不是错觉,我们一定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沈嫣心里一阵酸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

她早就提醒过他了,她是个倒霉鬼,上一世家破人亡,这一世父母双亡,若不是当初那个预知梦,恐怕现在她与祖母也都不在人世了。

“你知道吗?去年重阳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被人下毒害死,祖母得知我的死讯,也因气急攻心,毒发身亡……我梦到你从关外回京,替我查明凶手,可我连你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倘若没有那个梦,依她的性子,大概还是会继续忍耐,那个梦让她下定和离的决心,而谢危楼给了她和离的依仗。

谢危楼从来不知道她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顺着她的话,想到去年重阳之前,竟然也是有印象的。

那段时间,梦中女子频频催还、声泪俱下,那日他被疼痛惊醒,好似被狠狠剜去一块肉,心都拧出了血来。

那日心中也曾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京中当真有一人在等他回来呢?

恰逢与先帝约定的十年之期已至,他便不再犹豫,一鼓作气,擒贼擒王,直取北凉。

也许相爱之人彼此之间也是有感应的,她所经历的每一次苦痛,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降临在他身上。

谢危楼庆幸有这样的感应,让他能痛之所痛,否则他也许当真会为了所谓的忠义,苦守边疆一辈子。

那么,也就遇不到她了。

他慢慢将她拢在怀中收紧,温热的唇轻轻吻在她额头,想起她说的那个梦,眸光微微一沉,“阿嫣,谁要害你?”

沈嫣摇摇头,没有说话,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

后来她让云苓查过柳依依的近况,和离之后,她被谢斐扔在别苑,因为得罪了镇北王世子,没有人敢要她,后来谢斐身世大白,柳依依又跟了另一位世家公子,也许那就是她唯一可以谋生的手段。

沈嫣卧在他怀中,眉心渐渐舒展。

她唇上有淡淡的酒香,不知是口干还是什么,忽然伸出一截小舌出来舔了舔嘴唇,嫣红的唇瓣霎时如同绽放的花朵,饱满又靡艳。

谢危楼喉咙一紧,血液里的不安狂躁顷刻翻涌而上,旋即缓缓俯身,嘴唇擒住了那只小舌头。

秋日的晚风凉意沁骨,他将人抱回了船舱内。

有句话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开口问过,今日趁着她酒意微醺,谢危楼还是没忍住,咬着她耳垂,双眼赤红,低哑着声音问道:“我与他,谁更厉害?”

既然今日聊到了从前,那么这个“他”,自然不言而喻了。

沈嫣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任由他沿着耳侧一点点往下啮磨,在细腻的雪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齿痕。

她不说话,谢危楼就更加变本加厉,男人的胜负欲在体内疯狂地躁动,最后竟然哄得她去吃了一点。

她整个人都娇娇小小的,嘴巴也是漂亮的樱桃小唇,根本吃不下,难受得一直咳嗽,又是扒在他的膝头吐,吐得眼眶通红,泪珠直往下落,可怜得要命。

谢危楼没办法,只让她浅尝辄止。

原本就是打算在船舱内睡一晚的,床铺、洗漱用具和茶点小食一应俱全。

案几上有煮好放温的山楂茶,谢危楼喂她喝了点,小姑娘总算舒服了些,却更害怕他,下意识就往榻内躲。

小小的一团,哪里躲得过去,他还没怎么用力,小姑娘就瑟瑟缩缩地回到他怀里来了。

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在天水行宫的这两日,是他此生过得最慢、也是最快活的日子,也总算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没有迫在眉睫的军情,也没有尔虞我诈的斗争,远离尘世纷扰,只有相爱相伴的彼此。

生在皇家,这辈子从无一日放松,她说自己庆幸遇见他,谢危楼又何尝不是呢?

他甚至有一个念头——

想要将这份简单的快乐延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就留在这里,或者带她云游四海也未尝不可。

她不是也想去北疆,亲眼看一看那云山蓝釉色的雪山天池么?

他们这两世都欠了彼此太多相守的时间,往后余生,要一一补回来才是。

然而,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短暂。

十日之后,京中有消息传来。

谢危楼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眉头深深地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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