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贺礼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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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的话让闫旭心口微动,眸底漾出期待。 众人也有些好奇容清会送闫旭什么礼物。 文莞尔眸色一沉,嘴角牵出一丝笑意,“闫娘子的话倒让我回过神来,今儿大家过来给闫公子庆贺可都是带着贺礼来的,闫娘子对相公情真意切,若你的贺礼先拿出来,我们的贺礼怕是要蒙尘了。 都说来着为客,如今我这个客人倒想托大一回,不如大家都将贺礼拿给闫公子瞧一瞧助个兴,最后再让闫娘子的贺礼压轴,如何?” 容清想当着大家伙的面出风头,博闫旭的好感,她偏不让。 此前,文莞尔已经私下找过了季秀娟,买下了她的绣帕赏给了府里的下人,顺便从季秀娟嘴里套出不少信息。 闫旭之前十分厌恶容清,不过容清挣了钱让他得以继续读书,所以态度才有所改变。 季秀娟说的对,容清再能挣钱也改变不了她流民贱奴的出身,闫旭目前是割舍不了她的价值,等到他真的入了仕途,容清的身份会成为他同僚诟病他的笑柄,所以她断定闫旭是在和容清虚与委蛇。 这种貌合神离的夫妻,她只消动动小拇指,就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文莞尔的提议也在理,大家都觉得无不可。 赵宏文爽朗笑道,“闫娘子,文小姐的提议倒不错,不过会不会扫了你的雅兴?” 惠氏睃了文莞尔一眼,慢里斯条的说,“父亲,如此怕是不妥,既是闫娘子提议的,即使要助兴,也理应先瞧闫娘子的。” 末了她笑着对文莞尔说,“文小姐不会看不出这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吧?” 文莞尔眸色微变,这个惠氏向来和娘是针尖对麦芒,不过是仗着得势的娘家罢了,真让人讨厌! 她早有预料。 文莞尔轻笑,“赵娘子言重了,你也是成了亲的妇人,怎么就看不出我这是替两人助兴呢,难不成平日里赵大哥嫌少对惠娘子做这些怡情调趣之事?” 惠氏脸色一遍,眸底闪过一丝凌厉,好个伶牙俐齿的刺头,比她娘倒是强出不少,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 “娘子,来来来,这是夫君替你烤的肉,要趁热吃才美味。” 赵子才见惠氏面色有变,赶紧嬉皮笑脸的打圆场,“文小姐还没成亲就如此懂情趣,媳妇你可要多学着点。” 说着他对惠氏挑了挑眉,惠氏反应过来,掩嘴嗤笑,“是是是,夫君说的是,我一个妇人倒是自愧不如了。” 赵宏文沉声咳嗽了一下,赵氏夫妻才敛去笑意。 文莞尔怎么听不出这对夫妻的一唱一和的抹黑她,她面色黑了几分,下意识望向闫旭,却见对方正认真的烤着肉充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容清唇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惠姐姐和文小姐都是好意,不过来者是客,没有主家和客人争论的道理,那就依文小姐的就是。” 文莞尔点了点头,“长者为尊,先请赵大人的贺礼吧!” 赵宏文没有意见,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厮取来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小厮小心翼翼的打开,众人的视线齐齐望过去。 是一套毛笔。 杜知白惊叹,“株洲胡笔?!” 赵宏文点点头,“杜老好眼力。” 都说株洲胡笔一笔一金,可维贵重。 闫旭眸底一惊,起身抱拳,“赵大人,此礼未免太过贵重,闫某惶恐。” 赵宏文摆了摆手,对闫旭的态度和众人的讶异十分满足,“莫讶书绅苦,功成在一毫,我送你这只豪是要让你不忘勤勉,争取殿试再争荣光。” 闫旭拱手深深弯腰,“闫某谨记教诲。” 文莞尔望向容清面色微变,唇角勾起一丝讥笑,果然没见过世面,金榜题名送礼,贵重是一方面,还要有寓意。 有赵大人的喝堂彩,后面几位夫子的贺礼必定也有诗词祝意,她只等着看容清的笑话便是。 果然,杜知白送了闫旭一本名家典著,并附寓意‘不许功名书竹帛,祗将文行照簪绅。’ 夏夫子送的是一方砚台,附意,‘只应真典诰,消得苦磨研。’ 长辈们送的大都是文房宝物,都寄托了对闫旭未来的希冀。 临末了,只剩下文莞尔的贺礼没取出来了,大家都望向她。 文莞尔稍稍偏头,身边的丫鬟呈上来一方狭长盒子。 她动手拉开盒子,取出一副画卷展开,上面黄浪翻涌,鲤跃龙门,势如扑面而来。 文莞尔见画作让众人惊愕,启唇娇吟,“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跃龙门,祖父说闫公子是黄山县之才,将来也是朝廷之才,特让我亲手绘了这幅画,以此祝闫公子达画中所意,来日金榜题名!” “好好好!”赵宏文和杜知白满脸赞扬,“不亏是文老的嫡孙女,这份才气果真无与伦比。” 文莞尔面上虽平静,眸底确实抑制不住的得意,她有意无意的望向闫旭,见他仿佛正沉迷于自己的画作,眸底的骄傲之色愈发张扬了些。 惠氏放下筷子,“不亏是第一才女,真不错。” 末了她不咸不淡的说,“寓意虽好,就是画风太过墨守成规,虽然比起童饰馆的墙绘少了些大胆夺目,但也十分了得了。” 文莞尔面色微变,手中的帕子攥紧了些,惠氏看似褒奖她,却处处想将容清推出来引人关注。 “墙绘?什么是墙绘?” 果然,杜知白是个惜才之人,忍不住询问。 惠氏指了指容清笑道,“莫说杜老惊讶,我也是前几日才听人传闻特地去童饰馆瞧了瞧,里面两面墙上的画作,画风大胆新奇,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见作画之人是灼艳奇才。” 杜知白,“墙上作画?老夫还是头一遭听说,赵娘子可有听闻出自谁手?” 惠氏指向容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闫娘子会作画?” 这次不仅是杜知白,其他人也讶异极了。 闫旭宠溺的望向容清,“内子不仅会作画,文学也是出类拔萃的,有时候连闫某都自愧不如。” 众人望向容清的面色七分震惊,三分怀疑。 一介商贾,又是女子,会像闫旭说的那么才华横溢? 文莞尔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闫旭竟然藏着帮着容清说话。 她不甘心惠氏三言两语就让容清压住了她的风头,笑道,“这就怪了,我听闻闫娘子是闫公子母亲在人牙子手上买来的,难不成传闻都是假的,是莞尔眼拙了,不知道闫娘子是哪位府上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