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身心之痛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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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翎自信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她,他越是自信就越代表这是真的。 虽然她很不想接受,但又忍不住去验证,谁不想知道自己在深爱男人心中的份量? “我还有的选吗?” “当然没有。”寒墨翎勾唇一笑:“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和我离开。” “随便你吧,反正我也没多长时间了。” “放心,我保证你长命百岁。” 南宫嫣的厢房内,站满了伺候的丫鬟,一位白胡子医者坐在床边,正在为床上的人把脉。 慕容垂一脸担忧的站在边上,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妙手回春缓缓收回银丝,回答道:“夫人毒性根深,现已经毒气攻心,必须立刻救治。” 慕容垂为难的叹了口气,又问:“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 妙手回春道:“刻不容缓。” 寒墨翎上前:“让我去吧。” “不,本将军亲自去。”说完,他转身离开,木心立刻捧着一株雪莲跟上。 在去的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反复捉摸着怎么和齐熙说,却又发现怎么说都不好。 木七忍不住问:“将军真的要为了夫人伤害公主?公主一定会伤心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先救嫣儿再说,本将军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挽回她。” 说到这里,慕容垂似乎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嫣儿熙儿他一个都不能失去,也一个都不会失去。 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齐熙看了看纸上的印记,正好是第三天。 不过此时此刻,她还在幻想,外面来的人不是慕容垂。可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慕容垂大步走进,木七紧随其后,看着他手上的那株雪莲,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持往常的平静,淡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慕容垂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回答说:“没什么。”随即让木七先退出去。 “手上捧着的是什么?”她明知故问,若是旁人定不知那是雪莲,可她金枝玉叶的公主,这种东西是见惯了的。 慕容垂心虚的垂下眸子,道:“雪莲。” “你拿雪莲来做什么?” 她一步步走来,问题像步伐一样紧逼。 慕容垂将手背在身后,深吸口气,目光凝重的看着她。 齐熙淡淡一笑,像开在微雨中的山茶,道:“想好说真话了,是吗?” “熙儿……嫣儿她病危,需要你的血液。” “是吗?如果她只是想要我的性命呢?” 慕容垂急忙解释:“你误会了,只是取血,并不会伤害你。” “呵。”她讽刺一笑,道:“你可知要用多少血才能浇灌一株雪莲?”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呢?”她盯着慕容垂的眼睛,问出的问题像刀一样扎在慕容垂心上,也扎在她自己的心上。 慕容垂表情纠结痛苦,他不是不知道这有危险,但相比于嫣儿的死,他选择让齐熙冒些险。 “如果你有什么危险,下辈子我一定不再辜负你。” “如果这样,我愿坠入地狱,永生不为人,开始吧!”她低吼。 慕容垂要紧牙齿,将木七唤进来,从腰间拔出匕首。 齐熙安静的走到床边坐下,十分乖巧的将手腕伸出来,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雪莲花。 宫中传闻,当初母亲之所以会病危,也是用血浇筑了一株雪莲花。然后那颗雪莲花被父王拿去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传闻,她和母亲一样都是玉阴体。 突然很好奇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去了哪,只记得和她一起的小女孩被留在宫中,之后却没了她的踪迹。 趁着齐熙出神,慕容垂扣住他的手腕,飞快的用匕首留下一道痕迹,紧接着殷红色的血液便流出来。 血腥味将齐熙的思绪拉回,看着维持生命的血液蜿蜒而下,缓缓的落尽泥土,被雪莲花吸收。 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身体和心灵都麻木了。现在她只想流尽最后一滴血液,让自己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留给慕容垂。 倘若他还有一点爱,也应该会心痛吧。 看着她麻木的表情,慕容垂心如刀绞,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流的是自己的血。那缓缓流下的血,是他的心啊! 看着齐熙脸色慢慢又红润变的苍白,再由苍白变的惨白,他感觉心都停止跳动了,可却不能喊停。 齐熙一个不稳直直的栽下去,被慕容垂接住,他一边将她拥在怀里,一手握着她的手腕,让血准确无误的汇入雪莲花。 靠在他肩头上,齐熙感觉她已经快不行了,可那只手还是坚固的制止着她抽回。 这一刻,她像雪莲花的花瓣,在风雪中一瓣瓣凋零了。 “此番一去,我会在佛前苦求,让他来世用万水千山将你我隔开。” 说完,她张开苍白的唇瓣,用力的在他的肩上咬下一口,便昏了过去。 木七站在边上着急的团团转,道:“将军,公主已经昏过去了,再不住手就危险了!” 慕容垂还是一动不动的抱着齐熙,让鲜血继续流淌。 “花还没开,熙儿你再坚持一下。”他靠在齐熙耳边低声说,与其是说不如是哀求。 一分一秒的过去,齐熙纤细手腕上流出的血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这表明她的血已经不够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慕容垂喘着粗气,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艰难,最后关头他放弃了。 见他住手,木七松了口气,立刻过来将伤口包扎上。这时寒墨翎大步走进来。 看着未开放的雪莲花,慕容垂说:“下次吧,熙儿身体会受不住的。” 寒墨翎看了看她怀中苍白的齐熙,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伸手拿起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 “你?”慕容垂阻止。 “我也是玉阴体。”寒墨翎回答。 实际上,就算将齐熙所有的血都用光,离雪莲开花也还远。直到寒墨翎唇瓣苍白时,雪莲花才开,刚一开,就散发着淡淡的血色光芒。 眼见花开,慕容垂松了口气,道:“木七你快将花送去给夫人。” “是,将军。” 寒墨翎从腰间拿出药瓶,给自己敷了药,又扔给慕容垂,说:“这个药可快速愈合伤口。” 慕容垂伸手接住,替齐熙将药上了,果然没一会伤口就愈合了,洁白光滑。 随即寒墨翎又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说:“给她服下,可保元气。” 失血过多的齐熙惨白的吓人,原本红润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死人的气息。如果不是那微弱的鼻息,和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见她这样,慕容垂恨不得杀了自己,寒墨翎也暗自心疼。幸好他没在雪莲花上做手脚,不然她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会不会有事?”慕容垂有些无措的问,心中自责,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不会的。” 两个大男人一度陷入沉默,很久之后,寒墨翎才默默的离开房间。 好大的雾,齐熙感觉自己漂在无边无际的湖面上,湖面上全都是白色的大雾,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的身体无力,虚弱。突然慕容垂从浓雾中出现,跪在湖面上,将她抱起来。 很奇怪,他们都在湖面上,却也都没有掉下去。 慕容垂微笑看着她,说:“熙儿,我们回家吧。” “我不是死了吗?”她平静的问,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心微微抽痛一下。 “傻瓜,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她又问道:“回去之后,还要用我的血液浇筑雪莲花吗?” 慕容垂微笑的摇了摇头,说:“当然不会。” 她刚想说话,却发现慕容垂的脸变成寒墨翎,他依旧扬着一个微笑。 “熙儿,和我回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