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傲龙令 (第2/2页)
这问题来的猝不及防,北疆皇楞了半晌,终是摇着头无奈笑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怀疑自己身份的?”
是去南阳为质之前,还是近日归来后?
绥远亦是实诚,面对这个从不拿自己当儿子的皇帝,他此刻无悲无喜,“从我知道你用湘云公主和两座城池去换宸王归来时,便开始怀疑了。你对他如此重视,却能狠下心派人在南阳对我暗下杀手,若我俩真是一母同胞,父皇母后对我的态度……何至于此?”
若说小离从前在南阳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话,那他此刻那才凄凄惨惨戚戚,宁致远可是被这北疆皇亲手派人杀害的,有什么能比死在自己生父的手上让人痛心?
只是不知为何,他回北疆后,这皇帝对他态度却稍有转变,再没想着要他命了,可在绥远心里,宁致远的身份始终是个迷,既然他的存在如此让这北疆皇膈应,倒不如直接摊开了说清楚,也免得他日后多想。
此刻见那皇帝听了他的质问后忽然陷入沉思,绥远又不免心中哀叹,他果真不是皇子么?那自己还有什么本钱在这北疆立足?
“陛下……”
皇帝仍旧一脸高深,绥远心中好奇不已,忍不住问得更加直白,“我…当真与北疆皇室无关?”
此时北疆皇稍稍缓过了神,意识到他一直称自己陛下,下意识拧眉,“你该称朕为父皇。”
“啊?”
他今日是特地改了称呼,被他这么一提,绥远又开始满脑子浆糊,“那我到底是不是……”
“住嘴,不该问的别问!”
一个贱婢使了些手段骗得他一夜宠幸,这才有的皇三子。母亲如此上不得台面,生的孽障他自然瞧不起的,这也是他惯来对这个宁致远不待见的原因。
他狠厉瞪着一脸懵的绥远,像是透过眼前的他,看到曾经某日,皇后带着人来他寝宫抓奸的丢人场面。
绥远被他冷不丁一怒喝,心里疑惑更多了……又让他叫父皇,又不许自己问身世。
这狗皇帝到底咋想的?
一时之间,绥远头大。想来皇子身份是妥妥的了,倒是那个皇后……瞧这状况,应该跟他没血缘了。
隐约知道了这个,绥远表示心里挺满足,“既如此,您要我查的事,明日我便动身。”
说着又将手里那玉佩冲他晃了晃,一本正经道:“父皇,既给了我这个,总得告诉我此玉佩的用处吧?”
他今日懵里懵懂用了一回,效果惊人啊!如此重要的宝贝,他决定死死扣住,打死不还。
哪知北疆皇突然变脸,危险眯着眼直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冷冷道:“先皇的傲龙令,朕几时给你了?还不速速还来!”
“诶?这您可甭耍赖,天牢里给的,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
给出去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他这没权没势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手里要是没个倚仗,拿什么帮他这个皇帝办事?
“我如今在朝里地位可岌岌可危,您若想着我能顶些用,这傲龙令还是暂时放我这吧?”
虽顶不得大用,必要时候保命总可以吧?
皇帝瞪着眼很是不爽,“宸王与你年岁相当,可比你中用多了!”
宸王?呵,他还好意思说!
“儿臣若从小有他一半的幸运,倒也不至于如今混得如此凄惨!”
说来说去,那不还是这狗皇帝的错么?绥远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将北疆皇一时堵得语塞。
他确实因着宁致远母亲的身份不待见他,甚至曾为了大业预备牺牲这个皇子。毕竟那时,宸王才是他心里唯一认可的未来皇储。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宸王的身世还有待查验,若他真有问题,那这北疆皇嗣,可就仅剩绥远了,他便是再不待见,也不能拿他自己的江山开玩笑。
思及此,北疆皇更是沉默了,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反驳绥远。
鸡贼如绥远,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父皇,那傲龙令怎么使?我这……拿了个宝贝,不知道用,也挺浪费不是?”
这时北疆皇没好气,横眉竖目道:“先皇的傲龙令,见令如见先皇,可打逆臣,可先斩后奏!”
其实还有一功能,上打昏君。
只是这一用处北疆皇刻意隐瞒了。毕竟……他曾对宁致远起过杀心,难保他不会心存怨恨。傲龙令给他也是因着特殊情况,他倒是敏锐,知道拿着傲龙令对付鲁朔风。
一听这傲龙令的用处,绥远登时乐了。
“哈哈,可打逆臣?先斩后奏?”
好家伙,这比免死金牌还有用!果真是个宝贝!难怪今日那鲁朔风见了傲龙令跑得比兔子还快!绥远乐得龇牙咧嘴。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不等他反应,绥远转个身就跑,活像是后头恶鬼撵他似的,深怕被鬼逮着,将他那傲龙令抢了去。
北疆皇一脸恍惚瞪着那忽然跑路的人,面上隐约闪过丝丝笑意。
这皇子,看着却是与宸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