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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护冢之战(三) (第2/2页)

青鱼剑尖将及智苦拳头半寸,一道摄人魂魄的拳颤劫力,从青鱼剑剑身传过透臂而上,楚南风心头一惊,‘破障音’喝出之中同时引身暴退。

可惜他只会‘破障音’,只可破开劫力,却无伤敌之能,若是修得‘降魔音’,此时不仅可使劫力散去,自也可让智苦的拳罡气机破去。

智苦身形略为一顿,却为将半空中与楚南风丹神对恃的元神收回,右膝一屈,左脚一蹬,低喝一声,如猎豹出林之势,引拳直击而出。

这一拳是为‘化日光天’,拳罡之气刚而不僵,荡鼓而敛,前劲有开山裂石之力,后势蓄一泻千里之威,此下罡气所过之处,竟然是尘土不扬。

楚南风倒退之中,已是瞧出智苦身上衣袖静止未动,又感知他收回元神,立马猜到智苦要倾力一击,心头一凛,暴退到五丈之处时,又是脚下一点,再为后退三丈,旋而引出‘太素心经’功法,在智苦出拳之际,合着本命丹神之力,携着‘荡’字诀,一招太素十一剑的‘破冰取水’相迎而上。

‘五太心经’诸门功法虽行气脉络不尽相同,但其同根同源,而‘荡气诀’非为招式,是可兼容在冲脉之中蓄势而发。

在剑尖迎上智苦如水柱般奔袭而至的罡气,青鱼剑顿然‘嗡嗡’作响,紧接着拳罡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啸声,却是破开剑气从剑身两侧袭向楚南风。

楚南风右腕一转,青鱼剑反切向右肩袭来的拳罡,左掌同时击迎奔袭胸前的另一道罡气,但听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声短暂的撕裂布帛的‘嘶’声,楚南风蹬腿连连后退。

就在楚南风退到三丈外,压在心头气血翻滚之际,智苦一拳击来,此下来势却如闪电,避之不及,情急之下,楚南风一招‘一锤定音’使出,仗剑直击智苦的拳头。

只听‘咣当’一声,青鱼剑却为应声而断,一截尺长的断刃腾空而起之际,智苦元神顿然出窍击向断刃,断刃反是疾袭楚南风面门。

楚南风心头一震之中引身后退,同时扬着手中半截青鱼剑击飞袭来的断刃,智苦自是不会放弃乘胜追击时机,顿是欺身挥拳攻上。

但在此时,一道破空声骤然从智苦身后响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电掣风弛之势袭向智苦身背。电光火石间智苦身形一顿之中,反身左拳击出,“突”的一声,石块化为粉末四散而开。

“阿弥陀佛。”智苦侧首望了一眼左侧二十丈开外踏步而来的明无,又望了望右侧退到七丈之外的楚南风,倏忽拔空而起,纵上树梢,脚尖一点,身形顿如闪电一般,向西疾掠而去。

原来楚南风与明无相约,子时过后一刻,在离开封城五十里处会合。约时一到,未见楚南风赶来,明无便是转了回来查看究竟。

楚南风摇头苦笑,“智苦的修为已臻化境,我实非是他之敌,若非大师赶来,我便是要转身而逃了。”

言语一顿,看了看手中折断的青鱼剑,叹了一声,又道:“他此下应是看出了我等是为布下假冢,万虎山之局以无必要,就有劳大师去通知穆前辈、武师父他们回来。我去郡主府告知江师弟,明日再为商议对策……”

……

青龙山龙脉灵穴所在山洞,智苦听完智光讲述掳劫江秋白的经过,唱诺一声佛号,言道:“师弟所言的那个少年,想是修有道家‘平龙让’功法,不然以师弟金身大成修为,绝无可能窥探不出他的武学气机。他与当日被青衣秀才救下的小姑娘在一起,却是让人想不明白他们是何关系……”

“当日师兄曾读取过那姑娘的记忆,说她脑海有个少年模样与洛阁主容貌相像,想来便是那少年。”智光言道。

“哦?!师弟是说那少年与洛阁主容貌相似?”

“正是。”

“如此说来,这少年或与那小姑娘是为爱侣关系……但以他修有‘平龙认’功法来看,应是某个道家人物的弟子,故而当日师弟欲捉拿他之时,有道家之人相救于他。”

智苦沉吟道:“那青衣秀才当日出手相救那小姑娘与洛阁主,想来就是因为这少年的原因,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爱侣……”

“但那少年又何以会有穆道承的刀法?”智光疑道。

“看来等下只能多耗点气机,从江大人记忆中读取了……”智苦目光望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江秋白,言语一顿,唱声佛号又道:“若非去了一趟天竺,用百劫拳易得‘破障音’功法,请来这江大人倒是不易,有劳师弟让江大人醒来……”

‘天雷音’功法传自于天竺,智苦与智光二人到了天竺之后,却是让他们寻到一位通晓‘天雷音’功法的僧人,一番求教不得,便是用百劫拳功法换取了一篇‘破障音’功法。智光在练了‘破障音’之后,却是受益不浅,不仅破开拳劫,还使他入了金身大成门槛。

而若无‘破障音’功法破去拳劫,但以智苦的修为,也未有把握能使江秋白醒来,却是不敢用百劫拳击昏江秋白将他掳走的方法。只因他们原先所知晓破除拳劫的独门功法,须中劫之人自身引气疗治,且要不少时日。要知智光元神受楚南风‘投桃报李’招式反伤,历经两年还未能悉数破去劫力。

有了‘破障音’功法之后,智光便也不会担心江秋白会如洛寒水那般自断心脉,在潜入郡主府探出所在,便唤出金身元神潜入厢房,在江秋白猝不及防之下用百劫拳将他击晕。

在智光运用气机诵念‘破障音’一盏茶功夫后,平躺在地上的江秋白便为醒来,当看到智苦、智光、龙从云三人之后,顿是明白自己身陷险境。

但想自断心脉,却觉行气脉络已被封禁,此下不仅动弹不得,智苦担心他咬舌自尽,却是将哑穴也为封住,竟是无法言语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苦合什言道:“老僧智苦,见过江大人,今日将大人请来,无由伤害之意,只是想与江大人探问一些事情。”

江秋白从楚南风口中已是知道智苦读人记忆的厉害所在,心下一叹,闻言却为闭起双目。

智苦淡淡一笑,盘脚坐在江秋白身侧,缓声言道:“江大人可知另有葬冢所在何处?其起何作用?护道人是谁?”

江秋白此下自也无法回答他了言语,本是想让自己思路入念冥忘,怎奈此下智苦凝气聚音,将语声催入他的耳中,但如巨钟在耳边敲震,字字震人心田。

思绪不由自主闪出智苦所问的问题结果,但在此时,智苦探手按在他的天关穴,却是读取起他的记忆。江秋白刹那间但觉神识恍惚起来,灵台昏昏沉沉之中,却是睡了过去。

约有半盏茶功夫,智苦收起按在江秋白天关的手掌,一脸讶然之色,“江大人是知道葬冢所在,但确切之处却为不知,而其起何作用以及护道人是谁……他竟然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对于智苦神通的厉害所在,智光自然是信服不疑,闻言也是大为奇怪,“哦?!怎会这样?难道他们皆是不知佛劫之事?”

“应无可能,但从楚南风口吻来看,当是知晓佛难之事。”智苦摇了摇头,略一沉吟,言道:“想是江大人长侍应劫帝王身侧,楚南风等人恐他关心则乱,也恐他为我等所乘,是故未为实言相告……”

“那如何是好?”

“此下有了大致葬冢所在,且先寻去破除,其余诸事……但等破了葬冢之后,回来再与江大人询问。”

智苦将欲站起身子,突似想到什么,又为举手按在江秋白的天关,约有一盏茶时光,言道:“江大人他们却也为怀疑到赵匡胤,看来日后须小心行事了,倘若赵氏兄弟有了闪失,反是要使我等大费周折……”

智苦言语一顿,望向龙从云,“从云,为师与你师叔要去破除葬冢阵法。江大人就由你先为照看。他虽被制了行气脉络,但毕竟是抱丹修为,魂力甚强,刚刚为师强行读了他记忆,却会使他昏睡二十来个时辰,你且不必担心……”

对于江秋白是否知道朝中有内奸,智苦却是不能明问,只得耗费修为气机潜入他的意识,却会使江秋白神魂之力受损致使昏睡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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