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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告状(4000字大章) (第2/2页)

她在翊坤宫里挤兑高令仪的那几句话,放到了高太后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

高太后明里就是在与她叙旧,端的还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该有的亲近姿态,可实际上就是在戳她的痛处。

横竖中宫之位已定,没落到她卫玉容的头上,过阵子高令仪稳坐皇后之位时,有高太后在后头撑着腰,自然是不会像董皇后那般权柄下移,她和萧燕华手上的协理之权,只怕是都要交出去的。

高太后这算是敲打,也算是嘲讽,可偏巧她没法子反驳,只能生受。

不过好在她对此事早就想的很开,不过是个协理之权,这世上的事儿,好些时候,都是叫管坏的。

她做得多,管得多,得罪的人也就只会越来越多,高太后想抓她的把柄,也只会越来越容易。

交出去反倒落得清净,她虽然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谁想算计储秀宫,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干等着。

于是卫玉容扬了笑脸:“您说的是,等再过一阵子,奴才一定到寿康宫多陪陪您。靖贵妃这一向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您如今病着,她也轻易不过来,不过想是忙着学如何做好一个持重端庄的皇后娘娘,”她稍稍顿了顿,孩子似的笑了一声,“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人,突然要见她老成的样子,一时还有些想象不出来,那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

高太后几不可见的眯了一回眼。

卫玉容果然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表面上看着柔善可欺,又一团和气,可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凡你想刺她一下,或是扎她一刀,她就一定会在不经意间还送回来。

就好比眼下……

她话里话外的,无非是说令仪自幼跋扈不稳重,当不起一国之母。

高太后吸了口气,似乎长叹了一声:“其实要我说,这个位子,你或是昭妃,都比她更能担待得起,只是你母亲与一众宗亲都这样说,她到底还是我的侄女儿,难道我要头一个站出来拆她的台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笑着摇头:“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规矩、礼教,样样都不错。她将来有个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该提点的,也教一教她,好歹你年长些,拿她做自己的亲妹妹看才好。”

“看您说的。她位正中宫时,就是尊卑有别了,便是真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还有您提点着,教导着。奴才自个儿都是个不知轻重的,哪里能去点着她呢,不过您这么说,奴才这里倒果真有件事儿,是要回您的——”卫玉容眼中闪烁着亮光,却一片清澈,稍稍歪了歪头,把话音也拖长了好些。

高太后心下冷笑,这是要说正事儿了。

可她面上却只装作不知,疑惑不解的问卫玉容:“你今儿过来,是正经有事儿要回我的吗?”

卫玉容忙不迭的点头,状似乖巧:“知道您还在养病,若不是十分紧要的事情,奴才也不敢随便来惊扰您。”

高太后这时才哦了一声:“那你且说来我听一听,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该教给你的,我没什么好藏私的。”

卫玉容心中很是不屑,高太后就是这样的,打从年轻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的。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高太后就喜欢笑着叫她,一口一个福玳,又看起来很是关怀备至的样子。

可实际上高太后的心里,并不喜欢她。

如果不是有徐娘娘作比较,她大概也没法子分辨得很清楚。

可彼时有徐娘娘在,两相对比之下,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立时就可分辨。

这么多年过去了,高太后却还是这样的。

她面儿上在笑,心里头,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卫玉容深吸了一口气,稍稍低了低头:“奴才不省得您知不知晓,定妃她今儿个动了胎气,孙太医到承乾宫请了脉,虽然说没有大碍,可还是要静养几天,又交代了往后这一个多月,可得小心伺候。”

高太后面色一沉:“动了胎气?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动了胎气?是低下的人服侍的不尽心,还是怎么说?”

卫玉容听她口气不善,略掀了掀眼皮,状似吃惊的偷看了她一眼,尽可能的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来:“您不知道吗?”

高太后眼儿一眯:“福玳,你一向不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话,怎么学的吞吞吐吐的了?”

“不是奴才吞吞吐吐,实在是这件事,事关翊坤宫……”她很适时地收了声,咬了咬下唇,两只手也交叠着,搓弄着手上的那方手帕。

高太后的反应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她沉默着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高太后的呵斥,无论是呵斥她,还是呵斥翊坤宫的。

大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过去,高太后似笑非笑的扬声,语气听起来是平和的,可真的听到了心里时,却觉得十分的古怪,但是一时又说不出究竟是古怪在哪里:“你的意思,是令仪惊了定妃的胎,叫她动了胎气吗?”

卫玉容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却正好撞上高太后一双审视的眼眸。

她惊了一下,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您容奴才细禀。这事儿原是出在御膳房的身上……”

卫玉容的声音始终平平,将今日所生的事情,尽可能详尽的复述给高太后听。

一直等到她说完了,才无奈似的叹了一声:“奴才其实很不信靖贵妃会干这样的事儿,再怎么说,定妃怀的也是龙嗣,靖贵妃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再有您给她撑腰,她也绝不敢拿定妃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更不要说授意御膳房和内府轻慢承乾宫了。”

“所以呢?”高太后嘴边扬起一抹笑,“你不信是令仪授意,却跑到我这里来告状?福玳,你又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卫玉容呀了一声:“您这样说,奴才可就觉得委屈了。”她撇撇嘴,“您知道的,奴才和庆妃都是协理六宫的,可庆妃一向都是不管事儿,再加上奴才又是贵妃位,凡出了什么事儿,都得是奴才头一个顶上去。先前定妃有孕,万岁爷话里话外,把定妃这一胎托付给了奴才,今儿出了这样的事儿,就算奴才信了靖贵妃,也该到您还有老祖宗面前回一声,这是奴才的本分,更是奴才掌宫的本分。到那时……”

她说到这里,咬着牙顿了顿,须臾又道:“但是老祖宗那里奴才又不能先去,奴才和老祖宗都不偏私,可叫人说起来,老祖宗是奴才的外祖母,真的要为定妃肚子里的孩子,训斥了靖贵妃,岂不是偏袒奴才吗?奴才这才先到了您这里来,可您又这么说……奴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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