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 (第2/2页)
这种方式在以往也许能够让他无往不利,但是这一次他的对手是格劳格拉曼。在他下一句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被一口沙子塞了满嘴,那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彩色的沙子,共色和绿色的沙子直接塞了禅院直哉满嘴,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被迫提供咒力生成更多的沙子,如此循环。
这些格外艳丽的沙子似乎是更加强力的品种,在禅院直哉回过神之前就迅速地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飞快增长,转瞬间就在禅院直哉的身边围了一圈小山似的沙堆,将青年困于其中,连力气似乎也在流逝。
禅院直哉想要从这些沙子中挣扎出来,因为他一进来就感觉这些沙子宛如拥有生命一般,在吸收着他的咒力,并以此为养料,飞快地生产着新的沙子。
他本来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当他一只脚踏出沙子的范围时,却被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雄狮用爪子扒了回去,玩弄猎物似乎是猫科动物残忍又天真的天性。
此时早已陷进格劳格拉曼术式影响中的禅院直哉就是格劳格拉曼爪子中间的玩具,被即使体型庞大但各方面都已经趋于猫科的的狮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禅院直哉不是没有试图使用过自己的术式,但是他的术式在沙子中却怎么也不起作用。
绝对,绝对要杀了他。禅院直哉在心中怒吼。
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耻辱和痛苦,就连五条悟也不曾给他带来这样的落差感,他在格劳格拉曼宛如玩笑一般的攻击之下却没有一丁点还手之力,这样巨大的落差感是骄傲如禅院直哉无法容忍的。
如果今天不成功报复的话,禅院直哉无法想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此的记忆将会像是永远化脓的伤口一般刻在他心上,再难以忘怀。
“是机会。”禅院直哉在心中默念。
猫科动物是非常喜新厌旧的,似乎是对于这样的游戏有些玩腻了,格劳格拉曼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正好给了禅院直哉逃脱的一线希望。
但是当禅院直哉的大半个身体都逃离了越来越多的沙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阴影好像消失了,很快,他的后脑勺就出现了一股让他无法反馈的巨力。
“如果在外面用这样的词汇形容别人和别人的学校是会被人打的!”
少年响亮的声音在禅院直哉的耳边响起,如此强硬的手法和天真到极点的发言,让禅院直哉怒火中烧,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在他脑后使劲的正是格劳格拉曼,变回人形的小狮子会看起来更加柔和一点,但是手上对于禅院直哉的惩罚却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一直看到禅院直哉淹没在沙子中,他才勉强松开手。
“唔,好弱啊,”格劳格拉曼有点嫌弃地说着,又左右看了看似乎有点心虚,随即又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所以殴打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这样子恐怕不行。”
老人的声音在地板上满是沙子的房间里响起。
这是接到接到通报匆匆赶来稳住场面的禅院直毗人,虽然早就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格有所了解,但是在禅院直哉的一再保证之下,他还是有所心软,同意了禅院直哉的要求。
只是禅院家的家主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但不管怎样,禅院直哉除了在沙子中昏迷不醒意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地方的外伤,这让禅院直毗人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双方都没有受伤,这样处理起来就方便的多,只是让格劳格拉曼再继续殴打禅院直哉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别说禅院直哉的身体健康问题,现在的场面还可以说是术式展示,小孩子们的小打小闹什么的,要是针对见了血,那就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了。
禅院家是不会吞下这口气的,而五条悟也势必会护短,从之前咒术高专三年级的事情中就看得出来,要是针对发酵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禅院直毗人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真希说过再外面可以这样的,同伴是绝对不会欺骗我的!”
重新变成了粉红色的小狮子因为可能不能殴打禅院直哉而染上了一点代表遗憾的蓝颜色,不过说起自己的同伴,格劳格拉曼总是一副自豪的样子,这次也不例外,甚至有些盲目信任的感觉了。
“哦,真希这样说的?”禅院直毗人有点惊讶,他本来以为以禅院真希的性格,不至于这样说。
老人还是打算问一问,满足一下自己身为老头子的好奇心:“她具体和你说什么了?”
“真希和我说过,在外面像沙子里的这位禅院先生这样说话是会被打的。”格劳格拉曼自信地回答道。
禅院真希的原话是在外面像某个自大的蠢货那样讲话是绝对长不到这个岁数的,格劳格拉曼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在亲眼看见了禅院真希口中的青年之后,小狮子就立刻明白了一个名叫“嘴欠”的新名词。
禅院直毗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身为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还能够保持着属于家主的风度和气派。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禅院直毗人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他总觉得自己会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企业级理解。
“我现在在高专外面,沙子里的禅院先生刚才说了很讨厌的话,而且很轻松地就让他和我一起玩沙子了,所以果然还是我比较强的样子,稍微殴打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被禅院直毗人的表情和质疑的话语影响到了,格劳格拉曼的话语也变得有点不确定,不过他确实是非常想要殴打禅院直哉,不仅仅是因为禅院直哉刚才说了很难听的话,更是因为青年刚才那种奇怪的态度,让格劳格拉曼感觉就好像被痒痒草沾到了毛上。
“……”
禅院直毗人在听到格劳格拉曼的回答后半天不曾做出什么反应,就好像是在组织着语言,思考着应该如何所处应对。
只是不管如何,从现在的场景来看都是自己这边吃亏,禅院直毗人硬生生地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歉意吞回去,语气生硬中还带着一丝佯装的愠怒。
“接下来,我可能又一些事情需要请教一下你,比如关于赔偿的相关事宜。”
先用几顶大帽子扣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就涉世未深的少年头上,让格劳格拉曼晕头转向,再慢慢诱导便是禅院直毗人的策略。
他先是甩出了几大项的赔偿账目,就来拿刮花了一点的地铁都被塞进了倡导离谱的赔偿清单中,听得格劳格拉曼一愣一愣的。
“这,这么多的吗?”粉毛的小狮子立刻变成了暗淡的灰色,表情一片空白,满眼都是对于自己未来的伤感,和逝去的波子汽水的缅怀。
“是的,本来还有犬子的医药费的赔偿的,不过为了让直哉涨一点教训,因此给你免除了。”禅院直毗人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只在巨额账单下瑟瑟发抖、甚至物理意义上褪色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和口中说出的残酷话语,真真是像极了影视作品中的黑心商人。
“不过,如果你愿意接入禅院家的话,这些账单就一笔勾销了。”
在格劳格拉曼即将两眼泪汪汪之时,禅院家的家主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这才是这只老狐狸的真实意图。
禅院直哉招揽不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本来还准备了备用的计划,以利诱惑,不过现在虽然让禅院直哉吃了一点苦头,但是却获得了更好的机会,要知道软硬兼施的威胁往往是最卓有成效的。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老人微微弯起嘴角,向前一步,极其具有压迫力地说道,他貌似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同意还是不同意呢,格劳格拉曼?”
禅院直毗人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于格劳格拉曼的回答,似乎是早就已经料定了眼前看起来已经失去梦想的少年不会拒绝一般,只是悠哉游哉地招呼着佣人去把禅院直哉从沙子里面解救出来。
就在格劳格拉曼依旧在哀悼着自己惨淡的人生之时,另一道声音伴随着一些嘈杂在和室外骤然响起。
“等等,您现在不能进去,家主正在和贵客见面。”这是侍女焦急地阻拦的声音,只不过身为普通人的她显然是没有办法和咒术师抗衡的。
“老家伙,你在打什么主意?能不能让我也一起听一听?”青年的声音和室的拉门被打开的同时传进来,男人难得正经的语调中是无法忽略的寒意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