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能念第二次的名字 - (第2/2页)
“简直就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决定自己的死期了一样。”太宰治对此的评判着,那张简陋的图纸已经被他用来叠纸飞机,枪支则随意地丢在一旁,对这种早该被淘汰的型号他有些兴致缺缺。
叠得歪歪扭扭的纸飞机在没有什么风的夜晚,难以进行长距离的飞行,不过反正是为了消遣,太宰治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但是他有注意到在某一处,纸飞机的轨迹出现了细小的偏差,少年立刻不假思索地向自己身侧伸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空气的一阵波动,躺倒在地的男人胸口的项链迅速消失。即使是惊鸿一瞥,太宰治也得以认出那就是他在森鸥外那里曾经看到过的图案。
“越来越有趣了啊。”黑发少年捡起地上的纸飞机,精准地丢进了垃圾桶。
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在青年身后,思维却在活跃着。
直觉告诉他这件几乎可以预料到将会牵扯进整个横滨的事件,栗川漱流极有可能知道些内情。
但是他曾经反复查阅过栗川漱流这个人的履历,却终究一无所获,在身为afia的父母双双死去之后,青年就几乎彻底和里世界断开联系。这样的挫折完全没有打消太宰治的激情,反而让他对于青年更加地感兴趣了。
他们本该在巷口分开,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今天是不会来了,太宰治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喝酒的兴致。
在离开的时候,栗发青年忽然被太宰治叫住,他疑惑地回头。
“这个是你的钥匙吗?”
一串挂有彩虹小马钥匙扣的钥匙静静地躺在少年的掌心。
“是我的,谢谢,差点就丢了。”
“栗川君可要把我送你的钥匙保管好啊,下次可不要再丢了。”
少年笑眯眯地叮嘱着粗心大意的成年人,但栗川漱流能感觉到他貌似恳切的话语里还有着别的什么含义。
在港口afia的地下禁闭室中,黑白双色头发的小男孩正独自抱着一个外形诡异的人偶坐在床沿晃着腿,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呆。
尚且年幼的梦野久作虽然因为从小住院的缘故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但他仍难以理解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孩子的天性就是向往自由,他对于把自己拘束在这里的港口afia首领和那个让自己恐惧的、身穿黑大衣的少年深深地记恨着。
一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几乎让梦野久作陷入了一种危险的精神状态。忌惮着他的异能力,却又想要加以利用的港口afia而言,收容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似乎是最优解。
但这种成长环境对于一个幼小又敏感的孩子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上周男孩故意让一名看守弄伤自己,正准备大闹一场,就被闻讯赶来的太宰治制止。除了让他对于太宰治的仇恨更深刻后,又带来了更加封闭和严苛的看守。
男孩随意地用脚尖踢着那些昂贵的绘本,在衣食住行的方面,港口afia倒不曾亏待他,只是那些内容已经没有办法吸引梦野久作了,发呆成为了唯一的消遣。
但今晚却有些不一样。
夸张的礼花特效打破了禁闭室的安宁。
在红色和蓝色的火焰中出现的,是一位带着兜帽的神秘人。这一变故让梦野久作兴奋地瞪大了眼睛,他对此一点也不感觉倒害怕,反而对于无聊日常的改变而激动到面色发红的地步。
“我叫梦野久作,你是谁?”男孩对于这个骤然出现的神秘人倒是一点也不设防,直接就道出自己的姓名,还好奇地围着人家打转。
“呵,愚蠢的人类幼崽啊,既然你诚心发问,那么,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就大发慈悲地为你这个消息闭塞的小可怜鬼报上我的名号——”在刻意的停顿之后,一只小麦色的手臂从魔法袍下伸出,一把扯下斗篷抛向空中。
在袍子以慢动作落地的同时,那个声音继续说着:“我就是被称为莫德洼里的守护者、沸海死物的余烬之火、永寂之光的唯一继承人——修伊汶赛斯特尔·冯·马特拉齐尼亚菲尔米诺·扎忒勒比尼基特里安德森。”
不知道为什么,从禁闭室外传来的看守的咳嗽声忽然变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