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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21 - (第2/2页)

日光西斜,屋内的光影暗了一分,连同许辞的表情也变得冷漠起来。抬起一双冷冷淡淡的眼睛,他对上祁臧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许辞用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开口:“很简单。警察离他太近了,如果到达现场,他们没发现凶手,会立刻开展道路封锁、全力追捕凶手,那样的话他很难逃脱。

“但如果现场存在一个最大嫌疑人,就不一样了。

“那会儿所有警察都以为是我开了枪,自然是要逮捕我、审问我、再寻找能够为我定罪的证据……我不是凶手,这点很容易查清楚,但再容易也需要时间。等警察反应过来要抓别人的时候,他早已远远离开了。”

不久前河边的那一幕,实在多少有些像八年前。

他是刽子手们手底下的幸存者。

可就因为他偏偏活了下来,所有人一定都会问一句——

“你为什么没有死?”

“死的为什么偏偏不是你?”

“他们放过了你,是不是因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许辞知道祁臧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连这个问题实在让他有了不太愉快的联想。

目光调转,许辞看向窗外越来越沉的夕阳。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清丰集团盯着。

可这八年来四色花在中国销声匿迹、完全不见踪影。许辞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好不容易发现袁小兵与他们似乎有关联,许辞想方设法找到了他,本来只是想通过他稍微探寻到一些有关他们回来的蛛丝马迹。没想到他们不仅真的回来了,还这么明目张胆。

卷土重来、回到锦宁市的他们……想做什么呢?

明显感觉到许辞的情绪变得疏离起来,祁臧不免也皱了眉。但他的语气是柔和的。“明白了。我们会深入调查。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许辞面上一点笑容不见了。

他看也不看祁臧。“其实根本原因是我运气好。祁警官,我还真是靠运气好才能活到现在。大概老天觉得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

最初许辞称呼祁臧为“祁警官”,后来不知不觉换成了“祁队”,这下忽然又变了回去,就好像两个人的关系退回到了原点。

敏锐地察觉到这点,祁臧眉头皱得更紧。

他能感觉到许辞说这话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大概是生气了。

不、不仅仅是生气,许辞的眉宇间几乎有抹戾气。

“谢先生——”

祁臧还要说什么,许辞却已下了逐客令。“抱歉,我想休息一会儿。袁小兵给我留了一些信息。后面做笔录的时候我一并告诉你。”

祁臧领悟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大概是把他得罪了。

可为什么呢?

站起身,祁臧到底朝病房门口走去。

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面,他听见许辞问:“等等,我问你一个问题。”

祁臧回头看向他。“尽管问。”

“你刚才说我随时都在说谎——”许辞目光转回来,总算又重新注视着了祁臧的眼睛,“我对你说涌泉村可能会出事、有人想杀朱秀的时候,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对于祁臧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无需思考。

“这又什么好怕的?你要是骗我,大不了我被这边的同事吐槽几句,大不了等忙完了我跑这边来请他们吃顿饭。这哪能跟人命比?袁小兵那边没办法,能救到你和朱秀,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也是我们这次的幸运。”

“如果有99%的概率,我都在骗你呢?”

“那至少还有1%的概率是真的。这1%背后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不会拿人命赌。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说服当地警察过去救人。”

沉默了片刻,祁臧转过身。

将后背抵在病房门板上,他注视着许辞的眼睛,表情藏在逐渐阴影里中,显出了几分莫测。

“虽然你现在这么问了我……但你敢玩这么大,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叫人出警,对么?

“谢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了解我、并且信任我?”

夕阳更沉了一分。

薄暮转浓。

许辞的面色看起来倒是缓和了一些。

看着祁臧,他终究开口说出一句:“谢谢你,祁警官。”

许辞表情缓和了,祁臧倒是又严肃了。

他大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许辞。“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许辞:“嗯?”

祁臧眉头一拧,拿出了训斥下属的语气。“你今天做的事情很危险,以后不许再这么胡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什么不方便说出来的‘私人原因’,请把信任给到警方。有怀疑、报警,我们帮你去解决问题,别想什么事儿都自己兜!

“你自己也说了能活着是自己运气好。万一今天那歹徒真的崩了你脑袋呢?你还能安然无恙坐这儿跟我……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如果真的出了事儿,你还能坐这儿跟我闹情绪呢?”

许辞:“………………”

祁臧用威胁的口吻:“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再胡来下次我真铐你了哦。”

许辞很不走心地。“多谢祁警官教诲,知道了。”

·

这日的晚些时候,许辞去镇派出所补录了笔录,次日一早来接他的人是林景同。

林景同,清丰集团董事长林怀宇的亲儿子,执行总裁,主管财务,职务挂的是CFO。

他今年不过才26岁,高中去的美国宾州的摩尔西斯堡学院,大学上的杜克大学。

含着金汤匙出生,林景同却并未长成纨绔子弟,他履历光鲜,前途无量,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许辞住在派出所附近的小旅馆里,条件非常简陋。

林景同一边走进来,一边皱了眉。“谢哥昨晚没睡着吧?我就说还是该带你去县上的酒店。”

林景同不是一个人来的,把家里的佣人阿姨也带来了。

把专门给许辞熬的药膳粥从保温箱里盛出一碗,阿姨调侃了林景同一句。“你昨晚在县里也没睡好啊,眼睛都是青的。赶紧回家补觉吧!”

从佣人阿姨与他的相处模式看得出来,林景同是很好相处的性格。

他也确实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富二代、或者大家刻板印象里的总裁,反倒像个大男孩。

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简陋的旅馆里,他很热情亲切地称呼许辞。“谢哥,来,把粥喝了,我们再回锦宁市。”

许辞端过粥。“麻烦林总跑一趟,还住在这边。昨晚你该回去——”

林景同赶紧打断他。“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

“知道了。”许辞点点头,淡淡道,“景同。”

林景同便又笑了。“这段时间你又要处理工作,还要应付警察,辛苦了。这次回去,放几天假再去上班。公司的事不急。”

许辞迟疑了一下。“这次的事情……”

听到这里,林景同把阿姨支走了,屋中只剩他与许辞两个人。他看向许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内疚。“这事怪我。是我让你盯着他的……”

这段话提到的“他”,指的当然是林景同那同父异母的哥哥、主管集团运营的关鸿文。

董事长林怀宇跟老K的势力有牵连,这事儿连林景同都瞒着。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是让大儿子关鸿文去处理的。

这是林景同认为父亲更信任关鸿文的原因。

林景同刚回国进公司的时候,属于大家眼里的空降太子爷。很多人不太服他,他又活在身边所有人都是关鸿文党羽的阴影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谁都不信任,包括许辞。

某一次许辞开车与他去临市出差,司机临时闹了肚子,时间紧急,等不了其他司机过来,许辞便承担了驾驶职责。

出公司后不远就是高速入口,车刚开上去就发现刹车坏了。

林景同登时就慌了神,是许辞冷静地让他打110、让交警迅速出警帮忙专门开出一条绿道、清理沿路路障并引导其余车辆让行、通知收费处留出特别通道;也是许辞冷静地配合着交警的指挥选择车道、维持车速、在去到紧急避险区后缓慢松开油门、慢慢提起手刹试图将车停下。

最后那刻路上居然有车不听指挥,忽然往应急车道上拐了过来。

为避免两车相撞,许辞只能打方向盘让汽车撞向旁边的栏杆。

这个时候车速已不快,如此行动并不会对车上人产生性命之危。

但最后那刻许辞还是迅速打方向盘,让车辆驾驶座的那一侧撞向栏杆,尽最大可能保护了林景同。

事后许辞受伤颇重,进ICU观察了几天,林景同只是轻伤。

自此,他得到了林景同最彻底的信任。

林景同当然怀疑这事儿跟关鸿文有关。杀了自己,他就能继承集团的所有。

但他明面上做不了什么,只敢暗地里调查。

他对许辞提到过,如果发现跟他父亲那方面势力有关联的线索,许辞要多帮他留意、并可以暗中进行调查。

所以这次许辞去涌泉村之前,其实给林景同发过微信报备过此事,称他发现朱秀挪用公款是为了供男朋友赌博。而讹她男朋友钱的,似乎就跟那股势力有关。

林景同叮嘱他要小心,还是让他去调查了,倒是不料会发生枪击案。

“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是万万没想到都什么时代了,他们敢直接在咱们云海省的地盘动枪?”林景同皱着眉,有些犹疑,“我父亲实在、实在是……可我确实想搞清楚他和关鸿文到底想干什么。这不是说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我也是为了……”

不动声色打量了林景同一会儿的表情,许辞道:“我明白。你认为,他们那个时代早该过去了。万一他们引来了雷,你、连带着整个清丰集团都会被波及。你是在为大局考虑。”

林景同:“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沉默半晌,许辞看向他开口:“那些事情,你当然不必参与。我想这也是你父亲对你的保护。万一他出了事儿,家里至少还有一个干净的人能在监狱外继承这个集团。不过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只有这样……或许你才能帮到他们,让他们及时悬崖勒马。”

林怀宇干的事儿都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一旦他哪天和关鸿文上头了,干出杀人越货或者更可怕的勾当,林景同如果提前知道,兴许还能劝一劝,避免他们刑上加刑。

这是许辞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林景同立刻表达了附和。“是。我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如果提前知道了一切,才好做出准备。不然整个集团都会被他们拖垮!”

“嗯。你是好孩子。”

许辞这话说得很自然。但心里是打了个问号的。

林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父亲真出了事,整个集团爆了雷,舆论风暴、股价大跌、合作方敬而远之……林景同怎么能独善其身?

这个道理,林景同不会不懂。他想了解父亲那方面的生意,真正目的,大概主要原因还是让关鸿文彻底出局,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太子爷。

林景同叹了一口气。“我是太有心无力。也怪我出生毕竟比他晚了十年。他比我早进集团那么多,亲信太多。你们这些站在我这边的人,要跟着我受委屈。”

许辞正色:“你多虑了。选择信任谁,是我的决定。我也相信我的判断。你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董事长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企业家,但毕竟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至于那个关……他完全不行。”

林景同发自内心地笑了。“谢哥,我就只能信任你了。你说我当时要是选择去西北大学,是不是就能早点碰到你了?你喜欢芝加哥吗?”

许辞摇头淡淡笑道:“那会儿你才多大?我那项目也就一年,读完就回中国了。”

林景同端起粥放到他手上。“好了,再说下去,粥就凉了。先吃饭,吃完我们回锦宁市。你的车不用担心。找了司机先送去检查,没问题司机会帮你开回去。”

·

祁臧也在镇上过了一夜,住的是派出所附近的招待所。

把详细的资料了解清楚,又跟当地民警做了充分沟通后,祁臧一大早返回市局开会。

分尸案背后可能涉及某个犯罪团伙。

杀死刘娜的凶手则已基本确认就是袁小兵无疑,但这背后并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现在袁小兵死无对证、连口供都没有,把罪责直接推到他身上,这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此外,刘娜与紫水瀑布有着怎样的关联。

在众人口中呈现出不同评价的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真实面目。

她那同学到底是谁?

两个人同时遭遇凶手,为什么留下来死的偏偏是她?

刘娜有没有什么冤屈想伸、有没有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说……

逝者已无法开口。

只有警察能帮她找到真相。

上午10点。市局,会议室内,三支队负责本案的几个人碰头对了下最新的进展。

昨日,打捞队除了在云梦湖底捞出来两个行李箱,还发现了三个编织袋,里面装了一些石头,剩下的则都是尸块和骨头。

之前在别墅浴室内发现的尸块太少,不足以判断死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经过昨日的打捞才可发现,这尸体是真的被“分”得非常彻底——尸体身上所有软组织都被割了下来,骨肉完全处于分离状态。

经过昨夜的加班,法医们已经把骨头拼凑出了一个人形——除了人头。云梦湖里唯独没有打捞出死者的头。

不过这已经能提供相当大的信息了。

经盆骨判断,死者是女性;经耻骨联合面推测,死者年龄在20岁到25岁之间;身高则基本在1米6左右。

死者胸骨处的骨头有切口,判断这就是致死点,死者死于心包填塞,凶器是一把单刃刀。

暂时没来得及去解剖室,祁臧接过了宫念慈拍摄的照片查看——

白骨拼凑出来的、缺了一个头的人体就放在解剖台上,其余的器官、软组织则泡在福尔马林中。

把照片用投影放大到会议室的幕布上,祁臧用手一指。“有什么想法?”

李正正不由感慨:“嘶……这得多大恨啊?杀了人还切这么碎,一般就是为了宣泄愤怒吧?”

祁臧暂未发表意见,只是又问宫念慈:“除了致死伤外,骨头上有其余损伤吗?或者通过其余软组织,能看出她受过什么外伤吗?”

宫念慈摇头:“目前判断,死者没有受过其余外伤。”

思忖片刻,祁臧便道:“如果分尸是出于仇恨、宣泄,处理尸体其实有很多方式,比如拿刀狠狠剁。可这具尸体的切割很有规律,不单纯像是宣泄仇恨。何况也看不出任何受虐的痕迹……

“在我看来,凶手之所以这么处理尸体,只是为了隐藏死者身份。”

柏姝薇立刻问:“怎么说?”

祁臧手指向投影仪上的一块软组织,道:“你们想,如果整个尸体直接沉湖,现在又是夏季,软组织上细菌的繁殖速度会非常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似乎想起了某个不妙的回忆,柏姝薇做了个生理性干呕的动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她开口道:“巨人观!”

“对,整尸沉湖,很容易发生巨人观现象,到时候尸体浮出水面,会非常容易被人发现。凶手把软组织全部从骨头上剥离,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这种情况。这表示凶手很可能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

祁臧把嫁祸朱秀、以及这背后存在某个犯罪团伙的相关推理讲了出来,又道,“我想,那晚被刘娜撞见的时候,袁小兵已经把大部分尸块扔进了湖底,没办法再将之打捞出来,所以他只能杀刘娜灭口。

“至于那个团伙,他们设计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把一切推给袁、朱二人,顺便干扰警方思路。

“他们不希望警方知道那晚云梦湖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不希望我们把尸块从湖底捞起来,继而顺藤摸瓜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李正正听得后背直冒冷气。“那个团伙搞这么多,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人的身份……这表示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找出他,可能会挖出某个大秘密!”

“对。”祁臧点头,“早上我接了荣副局的电话,这背后涉及某个犯罪团伙,还出了枪击案,省厅那边高度重视,应该会跟某个旧案并案调查。分尸案马上会从我们手里转到省厅。我们尽可能提供我们能分析出来的信息就行。不过刘娜案还归我们处理——她那个同学找到了没?”

卫凡当即道:“找到了,她叫柴冉萱,因为疾病休学了,很久没去过学校。我给她父母打过电话,电话老是被挂断,感觉像是在隐瞒什么。”

祁臧又看向李正正:“那司机那边呢?”

李正正立刻道:“问到了,那是名网约车司机,他表示周五晚9点到10点之间,确实从环岛小区接过一个姑娘去白云山,去的就是凤凰别墅01栋。他证实那名姑娘确实带着一个很笨重的行李箱。

“跟卫凡对过消息后,我把照片给司机看过,经他确认,接的姑娘就是柴冉萱不错!

“我想……柴冉萱后来恰好走了那个被雷电破坏了监控的路口下山,我们这才一直没通过监控排查到她。”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刘娜先和北水店的员工们一起去了白云山凤凰别墅。柴冉萱则是晚上11点才到的。在别墅门口,她把行李箱递给了刘娜,自己却没有进去。

将近12点,刘娜在与姜娜争吵后,带着两个行李箱离开凤凰别墅,和一直等在外面的柴冉萱一起步行前往云水间民宿。

她们选择了距离最近、却偏离主干道的一条小路,路过云梦湖,遇到了在往湖里抛尸块的袁小兵。最后刘娜被杀,柴冉萱跑了。

祁臧再问卫凡:“这个柴冉萱……她的家人,有没有表露过不喜欢刘娜的意思,甚至说过她这样的人死了活该?”

卫凡摇头:“这个倒没有。但我一说我是警察,想找柴冉萱问话,她家人马上挂了电话。”

“同学那边呢?”祁臧问他,“所有人都讨厌刘娜……那他们对柴冉萱什么评价?柴也要去白云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有没有相关线索?”

刘娜去白云山,为的是去紫水瀑布许愿。

那么柴冉萱呢?她也是吗?

她为什么会跟刘娜走在一起?

是否刘娜被所有同学讨厌,只有柴冉萱是她唯一的朋友?

对于祁臧的问题,卫凡回答:“柴冉萱也被大家讨厌。许多人都说她恶毒。按同学们的表述来看,她和刘娜似乎并不是好朋友。”

祁臧皱眉了:“柴冉萱现在在哪儿?”

“第一人民医院,她还在住院。”卫凡道。

现在距离还原真相,只差一直神隐的柴冉萱这一环。

如果她身体不好,暂时不便带来市局,跑医院找她面谈就是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

只不过在此之前,最好把她的性格、习惯、与刘娜的关系通通查清楚,才好定下询问的策略和方向。

如此,会议室里又就此事展开了诸多讨论。

末了李正正忽然开了个脑洞。

他挠了挠头,看向祁臧道:“老大,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啊……

“上周五晚上,刘娜和柴冉萱确实撞到了沉尸的袁小兵。但她们并不一定知道袁小兵在做什么,毕竟那些尸块在编织袋里,从外面看不出来……那么其实袁小兵没有直接就冲上去杀人灭口的理由……

“会不会是她们俩之间发生了争执,于是柴把刘娜推进湖里跑了啊?”

半晌,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柏姝薇睁大眼睛道:“我觉得是有可能的。柴和刘,两个人的性格都很恶劣,一言不合互相动手是有可能的。为了避免她俩发现自己,袁可能出面呵斥让她们走远……之后,柴不小心把刘推入河中,跑了。

“后面的推理倒也不变。袁小兵不知道柴看没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加上他怕自己成为杀死刘娜的背锅侠,于是给那个团伙的人打电话,问自己该怎么办……就有了后续的一切?”

卫凡也同意了两人的猜测。

他不由道:“我觉得柴冉萱很有问题。否则,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一直不现身?她该报警的啊!面对同学的死亡,她迟迟不报警……是不是表明,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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