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搛起来吃掉 (第2/2页)
外公心里想,李白创作这首诗的时候,实际上正就是16-20岁这个年龄段。
年轻人就应该不墨守陈规,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有桀骜不驯的气质,敢于挑战不可能的那股自信和激情。
初生牛犊不怕虎,长了牛角倒怕狼。
虽然说,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年轻人难免会经验不足阅历不深。横冲直撞,我行我素,也难免会“踩雷”。
但有时候,没有“经验”,虽然表面看起来似乎处于“劣势”,却因为没有过去的条条框框束缚和畏难情绪,在做事情的时候没有顾虑,敢作敢为,能更有闯劲更有朝气,也往往更容易取得成功。
至少外公到现在,对小毛他们今天的表现心里很欣慰,尽管还不知道他们会讨论出来什么样的最后结论。
吃中午饭的时候,饭菜可口,气氛热烈,心情放松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小毛和谢雨生都在上海上学的缘故,讲着讲着就说到了上海话和川沙话的不同上。
外公先讲了一个笑话。
上海话因“儿”(儿化音除外)和数字“2”同音,故将“儿子”说成“ni子”。川沙本地人“2”也说[ni],但“儿子”却说成“hou子”,其发音完全跟“猴子”一样。儿子是“猴子”,这常成为浦西人嘲笑的乐子。当乡下的小囡去探望在浦西工作的阿爸时,一些上海人就会大呼小叫:“阿福根,㑚(音:na)乡下屋里只猴子来看侬蛋。”随后就是一片哄堂大笑。真是岂有此理!
孩子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后,谢雨生说道,我也来讲一个。川沙人讲“拨伊吃只青皮蛋”,你们知道啥意思吗?
露露笑笑,说:“我知道的。就是‘给他一拳头’,让他脸上留下乌青的拳头印。”
外公再讲了一个笑话。
在川沙,“后妈”被叫作“慢娘”,称呼父亲的妹妹叫“孃孃”(niang niang),称呼父亲的姐姐为“媎媎”(本地话音:du du)。这些都还好理解。如果是父亲的大阿姐,那就会叫成“du du du”,要是不熟悉川沙话的人,一定会听得如入深雾、茫然若迷的。
他说,其实,在川沙还有很多连仅一江之隔的上海人可能都听勿懂的方言,交交关关的。
比方讲玉米,在上海浦西都称“珍珠米”,但在川沙特别是川沙的南部区域,因玉米穗呈锥形而多称为“锥锥米”。
还有,“狼藉”,本来有许多种词义,但用的最多的是形容杂乱无序貌,比如:一番觥筹交错后,饭桌上杯盘狼藉。而在川沙本地话中却恰恰相反,以“狼藉”来表示“糟蹋、浪费”之意用得极为普遍。比如说,当小孩子吃饭将饭粒散落在桌面上时,大人就会训斥:“不许狼藉粮食!搛[本地话注音:jie]起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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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午饭,孩子们当真大呼小叫的在寒风中去了曹家沟河边的养猪场。
外公自然也跟着去了。
看过场地,谢雨生站在养猪场大门口,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个主意,我觉得书院公社那边种植蘑菇的做法,或许值得我们去考察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