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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动静太大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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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一带着女孩,很快俩人便到了村子口头。一直在村口张望的张家妇人隔着老远便看见了,拼命地朝着他们所在方向挥手。“张姨,我师傅让我先带这女娃下来,他和那个老东西在山上斡旋。”许初一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我这都饿了,能不能?”“行!好说,好说。跟姨回家去!”张家的妇人瞅了一眼被铁链锁住的女孩,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便朝着自家那间院落走去。许初一看着一脸忧愁的女孩,安慰道:“没事。张姨人很好的。”女孩点了点头,拉着许初一的衣摆跟在了他的身后。“你叫什么名字?”许初一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依旧是有些胆怯女孩,轻声询问。女孩低下头,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刀。”听到女子名字里有个“刀”字,少年眼神深邃,脱口问道:“你和那个老东西不会真是爷孙吧?”名叫小刀的女娃慌乱的摇了摇头,不敢看向少年的双眼,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不认识他。几个月前他路过我们村,用三吊钱从我爹娘那买的我。”“哦。”少年嘴上说着知道了,可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小刀的手腕,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许初一觉得看着那老茧的厚度,应该不像是说谎。“吃饭了,吃饭了。”张姨侧身撞开门,双手各自端着一碗杂粮面便进来了。虽说面条不是白面,但是这汤底却是用鸡汤炖出来的,两只碗中还各自有一只鸡腿呢。兴许是小刀这些日子在赊刀老者后面跟的久了,吃了不少苦,看着眼前的那一碗面上的鸡腿,嘴角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无奈饿是饿了,可手上的铁链却拿不起那双筷子。眼尖的张姨看着大快朵颐的许初一,忍不住说道:“我去烧些水,吃完了给这女娃好好洗洗。”许初一一边吃一边点头,很快便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才吃完的他,随手拿起女孩面前的那碗面,夹起一筷子吹了吹,然后递到了她的嘴边。小刀看着嘴边的面,愣了愣神,随即出于本能的吸了一口。“放心好了。等封大哥打赢了那个老东西,到时候就让他帮你的铁链打开,到时候就……”少年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那一棵梧桐古树和王家院落,改口说道:“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一起,保管不会挨饿了。”名叫小刀的女娃欲言又止,或许是因为嘴里塞满了面条,本来应该想说声好,但是又怕面条喷出来,这才只得点了点头。“好了!好了!”张姨一边说着一边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朝着给小刀喂完了面条的少年说道:“出去一下,姨给这女娃洗洗身子。”许初一看了看女娃身上的破旧衣服,随手拿起炕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了一件男孩儿的衣服。那是许青给他做的,当时自己的年岁与小刀差不多,虽说现在长大了,穿不上

了,可对于小刀来说,刚好合适。许初一将一副放在炕上,说道:“张姨,到时候,你……”“傻小子,这怎么穿?”张姨指了指女孩被铁链捆住的双手,险些被气笑了。打一开始,细心的张姨就打算给女孩拿件衣服,但是思来想去,由于铁链的缘故,也只得擦擦身子就作罢了。许初一哑然失色,觉得似乎是这样,自己这一着急竟然忘了,想到这只能悻悻然地退出屋外,捎带手关上了门。站在院中的许初一看向山腰上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白色光芒,喃喃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在山腰的那间破庙之中,封一二已经结结实实挨了毫无意识的谢华三下重击。“如何?这滋味好受吗?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夫敢进来了吧?”赊刀老者笑了笑,指着站立在一旁的谢华说道:“哪怕你修为再高,还不是被老夫的刀灵克制死死的?”“娘的!废话真多。”以剑拄地的游侠儿额角已经渗出汗水,显然是这三招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看了看手中的大道春秋,封一二满满站起身来,将其再次插入地面之中。“怎么?不用剑了?”赊刀老者眯起眼,笑着问道。封一二深吸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身子,骂骂咧咧道:“我又不是光靠这一柄剑,不用就不用呗。”话音刚落,那张符箓以极快速度飞至游侠儿身后。赊刀老者有些狐疑,正想着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就见游侠儿猛地用力向自己奔来,一拳朝着自己面门轰来。老人向后撤去一步,反转身子向右翻起,想要避其锋芒。另外停步不动的谢华以诡异身法绕到了游侠儿身后又是一掌,与前三招不同,这一次只是停留在游侠儿后背一寸处,却无论如何也不得寸进。正当老者狐疑之际,游侠儿那一拳虽是擦着老者面门而过,但却突然止住,以横扫之势再次朝着老者砸去。老者慌忙之下,只得用菜刀再次格挡,但是没了刀灵的菜刀虽然锋利,却依旧被游侠儿那一拳硬生生打出了个豁口。赊刀老者更是被这一拳击飞出有三丈之远,在砸碎了身后破墙后仍然止不住向后退去。“你这符箓,是洛阳手书?”才站稳身形的老者,看了眼游侠儿身后不得寸进的谢华,忍不住问道。当今世上,道家符箓一派的道士书写符箓之时总会用上道家某位真人又或是道祖敕令的字样。所以一开始老者看见那张写有“洛阳敕令”的符箓时,并未觉察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借了洛阳名讳,眼前的年轻人只不过是他门下的某位弟子。一张借用他人之名的符箓而已,赊刀老者并不将其放在眼里,若是这样的符箓再多些,式样再多些,或许还有些作用。可一张符箓不外乎一术,山,水,火,雷,风,天。既然打伤自己的是雷符箓,那么也就不碍事了。可现如今老者算是明白了,这符箓还真就是洛

阳亲手所书,甚至是那三十六张符箓中的其中一张,也正是如此,才会有这么多的诡变。以天地罡风驱散谢华魂魄,使其不得寸进,这种法子当真有些出彩。封一二笑了笑,回首看了一眼谢华的魂魄,说道:“虽说是老熟人了,可却早已不是他了。”“呵呵!”老者冷笑一声,左手握住菜刀,轻呵一声,谢华的半缕魂魄化作白光附着于菜刀之上。“赊刀人,赊刀人!”封一二念叨了两次,忍不住问道:“我就不明白了,如此邪性的修行方式怎么就还能存于世间?难不成这世道如此坏了?”处于下风的老者见封一二主动说话,巴不得拖延些时间,好得以喘息,于是接茬说道:“赊刀一门可并非邪门!”“那倒是!”游侠儿应了一声,缓缓说道:“我曾听我那师傅说过,赊刀人其实一开始不光不邪,相反还算得是山下之人的守护之人。”正如封一二所说,赊刀人源远流长,起初还真就是如此。当年洛阳还未成了天下第一位圣人之时,山下人的处境与今日相比其实要惨上许多。现如今有三教与武夫各执一方,各个修行之人还又碍于颜面与规矩,只得偷偷摸摸找些借口。可当年却是为所欲为,或许只是路过一个村子,稍有不顺眼,便是将村子中人杀了,将魂魄炼化为法器。山下之人苦不堪言,纷纷都想寻求一个庇护。恰巧赊刀人便有此法,当年赊刀一门虽说修为不高,但好在人多。往往以赊刀之名与当地人做买卖,虽也是以气运做交易,但是好歹能换取几十年平安。况且当年的赊刀人索取有度,几十年后再来取回刀的时候,也只会带走半数气运。那些只顾眼前安乐,不顾子孙福祸的人往往很是乐意。虽说终究是划不来的买卖,但是总比每日提心吊胆的要强。久而久之,人们哪怕明知赊刀人所图甚多,但依旧愿意去赊刀。欠了赊刀人债的人家也因此幸免于难,于是赊刀人甚至在他们眼中成了自己的守护之人。“嘿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赊刀老者扶着身旁的树木,不屑地说道:“现如今,这刀越来越难赊。没了气运,不少赊刀人也就老死了。”“所以贪得无厌?半数不够就全部?几十年太长便几日,又或是当下?”封一二冷笑一声,骂道:“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却忘了!当年是赊刀不过个样子,真要说做买卖,是以半数气运换几十年太平日子。可现在呢?”游侠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忍不住说道:“这买卖做的,可缺了大德了!”“得到便是好!落袋便是安!是他们贪心,与我何干?”赊刀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调整气息。“唉!所以说这世道只会越来越坏!”游侠儿转过身,哀声叹气道:“你们也越来越傻!当年你们笑那群山下人目光短浅,为了眼前几十年的苟且偷生,白白

浪费了半数气运。可是现如今的你们不也是吗?为了气运白白丢了自己的大道。”“对!你说的有……道理!”老者猛地向前冲去,想要趁着游侠儿将后背露出之际偷袭对方。可不料才迈出一步,他手中的菜刀便止住不前,悬于空中。“我知道你在等,恰好我也在等。”游侠儿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道:“别忘了,我曾经是个道士!”曾经是个道士,道士所学之中,可是有超度亡魂这么一说。老者瞳孔紧锁,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无论道家佛门,绝不可能有这种超度之法。”不起坛,不念经,只是一个眼神,便可超度他手中的刀灵,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没有?难不成你这么多年都白活了?白皑洲都没去过吗?”游侠儿笑了笑,死死盯住那柄悬于空中的菜刀,接着说道:“去你该去的地方。”赊刀老者眼看手中菜刀上的那一抹白光脱离刀身,只奔白皑洲所在方向,不由得心中一凉。可随后,更让他绝望的事发生了,在他那装了全身家当的包袱里,十几柄菜刀的刀灵皆是摆脱束缚,化作各色光芒,一同跟着那一抹白光飞向白皑洲方向。“你……”赊刀老者怒目而视,本以为年轻人有一柄内涵大道规矩的春秋长剑便已然是最后的手段。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不光如此,甚至还得了白皑洲那个读书人的驱策鬼魅的秘法。哪怕年轻人开宗立派,在三千大道中添了一条对自己动手的道理,老者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慌张。“你找死!”眼看自己家当全都没了,老者大喝一声,包袱之中数柄菜刀飞出,连同悬于半空之中,赊刀人最为得意的那一柄也朝着游侠儿而去。面对十几柄菜刀,游侠儿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伸手向后一提,那柄插在地上的春秋长剑抖动不停。就在菜刀到游侠儿身前一丈距离之时,春秋长剑赫然已经在他手中。“给我起!”剑起沧澜,只是一招,十几柄菜刀纷纷断做两截。也就是这一刹那,起剑之时,脚下大山也随之纷作两断。那个赊刀人早在菜刀飞出之时便已经向后跑去,可飞出一段距离,顿觉有些不对,来的时候明明是在村边,可现如今再看,整座山却处于大海之中。“忘了告诉你了!我徒弟可不是装的不像!只是走错一步就入不了山,所以才不敢带错路!”手持春秋长剑的封一二说罢一剑落下。这一剑出的酣畅淋漓,脚下大山连同大海均是被一剑分开。原先还有心逃窜的赊刀人见这一剑下来,显然是没了抵抗的意思。以赊刀之术苟活于世,本以为可以再活个几百年,可现如今终究还是难逃一个死。院中的许初一眼看着那座远在天边近却村边的大山分做两半,心中一凉。没想到,这封一二没有夸大,真就是打起来有这么大的动静。“好了!”张

姨说着打开了屋门,已经梳洗干净的小刀站在门口。虽说衣服是脏了些,但是女娃的头发却整洁了许多,脸上也没有起初那么脏兮兮了。女娃看着院中的少年,轻声喊了一句。“初一哥哥。”许初一回过头,虽说是夜里,但是借着屋内的灯火与院外的月光,少年依旧可以看得清楚。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但是这个叫小刀的女娃,长得很好看,如同瓷娃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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