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二梦 (第2/2页)
吱!
一声刺耳难听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那扇漆黑而已坚韧无比的木门随着我的动作,缓缓打开。
又是一蓬扑面而来的灰尘,还有一股生霉腐朽的味道,我赶忙捂住口鼻,躲在旁边,过了一会儿,等里面的味道和灰尘散尽,我才迈步走了进去。
我感觉到,这扇门里面就隐藏着所有问题的答案。
走过一节几米长的通道,里面是一个大约有五十多平米的房间,这地方恐怕是有上千年的时间没有活人进来过了,所有的物体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着这里数千年的历史。
这个房间完全密封,除了那个通道和木门外,就再也没有和外界的联通点,房间里没有蜡烛之类照明的东西,但是周围的墙壁和屋顶上都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种奇怪的宝石或是水晶,这些神奇的物体竟然释放出幽幽冷光,虽然不能说是光亮透人,但也能让人看得清楚。
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祭祀神灵的地方,在房间的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神像,铜像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但是当我看到这铜像的头部时,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
宽嘴大耳,眼球呈圆柱状鼓凸出来,看上去十分的怪异,几乎和我爷爷从那白棺里拿出的青铜面具差不多,只是这铜像额头正中并没有那个小孔,里面也并没有凤鸟饰物。
这是那些少数民族祭祀的神灵吗?
我惊奇的看了这铜像一眼,随之就被铜像脚下的一颗青铜树吸引了目光。
这青铜树不大,和我差不多高,整体分为三层,每一层又有三根树枝,在每根树枝的枝头各跪有一个青铜小人,他们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一脸虔诚的跪拜叩,似乎是在膜拜至高无上的神灵。
青铜树的顶端是一个托盘,托盘不大,里面却盛放着一颗白色的石头。
我有些奇怪,石阶下的那些异族的屋顶似乎全都放有白色的石头,甚至连门口的碉楼顶端也放着两颗白石,难道这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我伸出手拿起白石,入手一片温润。但我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我手里的白石在哪里地方有些不对,我用手捏了捏白石,有些硬实,然后我也不知咋的就直接拿着这石头在一旁的青铜树上敲了敲。
砰!
那白石竟然在我一敲之下爆了开来,变成一堆白色粉末,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怎么可能?明明摸起来是那么的坚硬,居然在一敲之下就给敲成了碎末,简直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我左肩处的凤鸟印记竟再次开始变得灼热起来。我满脸惊恐,不知道自己只是敲碎了一个石头,怎么就引起了印记的反应,我很害怕再次进入那种浑身滚烫,生不如死的感觉。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出现那种痛苦的状况,反而是一阵睡意袭来,脑袋变得昏沉沉的,眼睛涩,在经过一番抵抗后我再也扛不住,闭上眼睛,直接倒在了地上。
又是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觉得我所在的这个房间似乎变了样,正中间的青铜神像闪耀着炫目的光泽,青铜树顶端的白石在幽光下显得神圣而庄严。
我看着青铜树顶端的那块白石,心里升腾起一股欲望,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渴望与占有。
就在这时,过道外的木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他们都穿着青色的袍服,上面绣着繁奥华美的花纹,其中那个男人,身材矮小,似乎也就比我高一点,看上去十分怪异。
那男人走到青铜树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贪婪,他伸出一只手抓向那颗白石,一旁的女人在这一刻似乎想要阻止他,但男人只是回头瞪了她一眼,女人就被吓得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是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男人拿起青铜树上的白石,仰天大笑,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脸上全是快意与贪婪。待的那男人笑够了,他才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块白石,放在青铜树的顶端,然后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恍惚间看到那男人青色的袍服下有着一条尾巴,灰蒙蒙的尾巴。
我看到那男人转身离开,女人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我顿时就急了,在我的心里升腾起一个念头,那块白石是我的,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陈家三百年的谋划似乎也就是为了让我得到它!
我急了,怒了,我奔跑着跟在男人后面,我要把白石抢回来!那是我的东西,不能被那个男人抢走。
我看到那男人走出了漆黑的木门,我也跟着一下子就跨了出去。
但我马上就愣住了,因为出了木门,我所看到的不是古堡宽阔的大厅,而是一处充斥着惨叫与哀嚎的古战场。
我的旁边是一条奔涌而过的大江,江水清澈,一眼见底。在江边有着数不清的青衣人,他们嘴里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手中挥舞着闪烁寒光的兵器,他们面色桀骜,带着不屈与反抗,咆哮着冲向对面的敌人。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支庞大的军队,黑红色的甲胄宛如秋叶中的枫林,漫山遍野,无边无际。
无数战士用冰冷的眼光看着这些冲锋而来的青衣人。骤然之间,鼓声号角大作,一杆“漢”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密集的箭雨宛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的席卷青色浪潮。身穿铁甲的骑兵如排山倒海般冲锋而去,马蹄声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何时,这场战斗结束了。
我看到一个衣甲沾血的将军勒马江畔,他看着被青衣人鲜血染红的大江,面带高傲,放声说道:“这青衣水,从此更名‘平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对面那腐朽的青铜神像,圆柱状的眼睛流下了泪水,血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