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人人都在召唤 (第2/2页)
这就是明牌的打法,旁观的选手,在场的观众也都认为这个打法是最优解,这是历史上无论野外、比试场合应对召唤师的不二法门,屡试不爽,堪称万能公式,套之即用。
而历史经验则证明了,没有什么召唤师能够有效应对万能公式。
路禹脚下的地面已经开裂,一双土黄色的大手悄然探出,借由土元素临时能聚而成的生命体发动的奇袭隐蔽性极强,并非三位一体的路禹在即将被命中前的最后一秒才以娴熟的风魔法闪躲开了这极有可能将自己拖入裂隙的一击。
“他的风魔法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得巧妙。”塞拉评价,“只可惜,是逃跑和躲避方面。”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的。”路路骄傲地挺胸邀功。
“你的暗影召唤物,没办法召唤了,对吗?”阿莫斯一挥手便是满天冰屑如雨点般落下,在有限区域内腾挪的路禹好似笼中鸟。
“做得很好。”
这是路禹真心实意的夸奖,做足功课的元素法师开场就释放了一颗纯粹的光元素光球,光球分裂,大量的光源释放出的强光覆盖了整个场地,阴影无处遁形,人影也只剩下了一条线。
暗影国度的子民无法逆光而行,狭窄的影之国通道无法令他们构成完整的实体,即便是强大的模板召唤物,也需要合适的环境方能响应召唤。
“感谢你让我发现了此前未曾发现的弱点。”路禹由衷地感激着阿莫斯。
里卡尔已经在一众朋友的祝贺声中放声大笑,看着路禹狼狈地被阿莫斯追击却无法还手,他畅快地举杯邀饮。
突然,阿莫斯停了下来,常年积累的战斗经验令他敏锐地感知到了来自后方的阵阵寒意。
“你也让我意识到了,应对实力出色的魔法师,现在的我以单独一个召唤物迎击无疑是不太稳妥的。”
阿莫斯高举元素长剑转身用力噼下,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剑刃没入一团水银的体内,魔力与魔力的激烈碰撞使得空气中弥漫着燃爆即将到来的危险火花。
阿莫斯像是见了鬼,他面前的这团水银竟然能将元素凝聚的剑刃结晶化?
松手,再度凝聚,打算再次发动攻击的阿莫斯却看到了水银丸子弹地而起,一如之前艾蕾葛召唤的焦油布丁一般q弹的身姿在半空中变幻形态,一个与他身体轮廓一模一样的人举起长剑,噼砍!
魔法盾为阿莫斯挡下了直击胸口的攻击,身躯四周骤然爆发的各种元素混合而成的风暴令二号的变形陷入了停滞,就在这一刻,阿莫斯手疾眼快地操纵土元素用力将二号攥于手心,恶狠狠地发力,试图将之彻底捏爆,同时他也吸取了艾蕾葛焦油布丁自爆的教训,提前为自己布置了防御性屏障。
“可惜了,你原本有机会赢的。”路禹打了个响指。
水银从土元素巨手的缝隙中倾泻而出,独自一人的路禹精准评估了自身的魔力极限,发动了能够覆盖半个场地的结晶化。
一枚枚晶簇拔地而起,宛如魔力潮下迎来了变革的原始丛林,万千植物肆意生长,顷刻间便化作层次感十足的巨浪,涌向已经急退到场地边缘的阿莫斯。
不知道晶簇构成的阿莫斯十分悍勇地发动了火元素魔法,决定燃尽眼前的一切,而回应它的是……
“不好,增援!”
裁判们的惊呼声中,路禹收回了二号,失去了操纵者的晶簇化作魔力开始消散,但最初留下的痕迹却已经爆炸,强劲的魔力风暴直击阿莫斯,他将元素长枪插入地面,努力支撑着自己挺拔的身躯不被这场滔天巨浪淹没,他的身体火辣辣的疼,燃爆的临界点已经到达。
以为自己必将重伤的阿莫斯再度睁开眼时,天旋地转,世间万物的色彩仿佛被剥离,只剩下了黑与白。
只有裁判能感受到刚才那一瞬间有多么恐怖,如果是生死相拼之局,阿莫斯必死无疑,路禹的召唤物竟然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了一片富魔地带,并且能够以燃爆为武器发动袭击。
规则束缚了路禹,看台上的观众无法知晓那团水银丸子的真正强大。
阿莫斯擦去脸上的灰尘,剧烈地喘息过后,他坦率地说出了“我认输”。
与小光仍在缠斗的鹰隼回到了阿莫斯身边,他如释重负地走到路禹身边,友好地伸出了手。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说,七阶亦有差距了,你有资格……不,我甚至没有资格说这样一句话。”
谦逊而礼貌地说完,阿莫斯甚至主动为路禹献上了掌声。
“你也很出色。”
“无需恭维,输了就是输了,我输得起。”阿莫斯摆摆手,“燃爆即将来临,你却驱散了召唤物,以阻止进一步伤害的发生……你本可以不这样,恕我直言,过往历史中,很多选手都做不到你这般有风度。”
“总之,谢拉雷尊重强者,欢迎你来做客。”
场内的阿莫斯比赛结束仍旧与路禹相谈甚欢,这让不少人瞪大了眼睛,不是说谢拉雷出来的人都很倨傲吗?
里卡尔神情阴晴不定,原本已经倒酒庆祝的他本想摔杯子爆发,但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看台上的艾蕾葛……
“她竟然来看比赛……先前有过吗?”
里卡尔握紧了拳头:“下一场……由我亲自来,我要让你没法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下场的路禹心跳如战鼓擂动,依靠三煤球姿态的强横横行许久,这次单独战斗对他而言也是难得的复健。
“看来是感受到强度了。”塞拉打趣道,“那个叫阿莫斯的家伙可不弱,元素魔法娴熟,而且输得起,如果他坚持要打,一定会惊讶地发现,你为了发动燃爆,基本耗尽魔力了。”
路路好奇:“你有后手吗,就这么豪放地发动二号的大招?”
路禹点头:“你觉得我像是无脑的莽夫吗?”
路路和塞拉齐声道:“我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