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13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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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姝径直迈向正房,刚进门,便见王巧珍哄得婆婆眉开眼笑。
她定定神,行礼问候,“老夫人。大嫂说了什么事啊?令您这般高兴。”
“回来了,坐。”王氏语带笑意,关切问:“没什么事,只是你嫂子幽默风趣,逗人发笑罢了。怎么样?你上任首日,一切顺利吗?”
婆媳并排坐在矮榻上,王巧珍挽着婆婆胳膊,笑吟吟问:“没人刁难你吧?”
姜玉姝落座,含笑答:“挺顺利的,没人刁难我。”顿了顿,她告知:“不过,上峰给我派了件差事,让我去一趟庸州,勘察耕作情况。”
王氏一惊,“什么?”
“庸州?”王巧珍撇撇嘴,“听说那地方不大太平,你可要小心些。”
姜玉姝心知瞒不住,也光明磊落,不愿遮遮掩掩,索性坦言相告:“老夫人和嫂子请放心,我并非独自一人,而是有同僚和亲戚结伴同行,加上随从们,至少十几个人,应该不会出意外的。”
王氏愣了愣,“亲戚?”
“什么亲戚?”王巧珍瞬间有所猜测,屏息细听。
姜玉姝心平气静,“我表哥。他恰巧要去庸州上任,同路。”
王氏皱眉,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连摇头,难掩不悦之色,严肃吩咐:“玉姝啊,当年的事,我就不提了,也从不准下人议论,但你、你——你自己要有分寸!唉,怎能与裴大人结伴同行呢?”
“如果你那样做,弘磊颜面何存?”
作者有话要说:
王巧珍:对!你那样做,弘磊颜面何存?【吃瓜兴奋脸】
第127章 大发脾气
弘磊颜面何存?
婆婆当着长媳的面, 质问次媳这种话, 究竟什么意思?
只差没直白责骂次媳“不守妇道“了!
事关名誉, 加之昔日蒙冤百口莫辩时, 婆婆经常嫌恶训斥次媳……瞬间, 种种不快悉数涌上心头。
姜玉姝纵有再高的涵养, 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当场脸色一变, 面无表情,语调平平, 连声反问:“不知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已经解释清楚,去庸州考察, 是上峰分派的公差,不能推辞。至于和表哥同行, 是县衙与同僚们一起商定的, 图个人多,声势壮胆气足, 以防途中遭遇劫匪或其它意外。”
“身负差事, 外出办公, 至少十几人同行, 大家各忙各的, 光明磊落。难道您认为我是单独约表哥去庸州游山玩水吗?”
“亲戚之间,同朝为官,假如过度遮遮掩掩, 岂不生生弄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简直自讨嫌疑!”
“你——”
王氏怒形于色,昂首喝问:“放肆, 你是在跟谁说话呢?做婆婆的关心儿媳妇,叮嘱了几句,你竟拉下脸说了一大堆,成何体统?”
“唉哟。”王巧珍不服弟媳妇已久,暗中幸灾乐祸,挽着婆婆胳膊晃了晃,打圆场道:“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气?息怒,您老息怒。婆媳拌嘴,若是被下人听见,多不像话,显得咱们家没规矩似的。”
长媳一劝,犹如火上浇油。王氏怒火愈盛,却因今非昔比,勉强克制着脾气,忿忿道:“谁先动气的?我倒想‘有话好好说’,可你看看,玉姝那副神态!”
王巧珍蹙眉,好声好气,贤惠劝说:“玉姝啊,婆婆上了年纪,倘若一时不慎,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做媳妇的岂能往心里去?家和万事兴,消消气,都消消气,坐下商量。”
“哼!”王氏黑着脸,欲言又止,终究顾忌次媳女官的身份,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严厉训斥。
姜玉姝端坐,腰背挺直,注视上首亲昵紧挨的姑侄俩,倍感无力,恼怒渐渐褪去,迅速恢复冷静,缓缓说:“并非我故意不尊敬长辈,而是婆婆刚才的话戳人心窝子。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血肉之躯?如果我永远沉默,恐怕得一辈子蒙受不白之冤,白受窝囊气。因此,所谓‘当年的事’,索性今晚挑明了罢。”
“挑明?你想怎么挑明?不怕戳了自己心窝子啊?”王氏十分没好气。
王巧珍附和婆婆,“算啦,已经过去了。聊起那些,你该更加不高兴了。”
姜玉姝微微一笑,感慨答:“我原本以为过去了,谁知刚才一提‘表哥’,二位便如临大敌,似乎我马上会抹黑郭家,甚至连‘弘磊颜面何存’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事关名誉,叫人如何不生气?”语毕,她站起,身姿高挑,居高临下,肃穆说:
“论礼,儿女本不该指责长辈之过,但实在被逼无奈,忍无可忍!横竖清者自清,聪明人早已经发觉真相,所以今天我不怕抖搂家丑:事实上 ,如果不是继母暗中动手脚,设计陷害,我根本不可能嫁入郭家!”
时过境迁,王氏早已回过味了,但始终嫌弃声名狼藉的姜大姑娘。她板起脸,皱眉阻止,“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况且,即使你继母犯错,毕竟是长辈,你要尊敬她。”
王巧珍却半信半疑,至今猜测弟媳妇并非完全无辜,嘴上说:“别提扫兴的事儿,坐下聊。”
姜玉姝义正辞严,再次为姜大姑娘解释,沉痛表明:“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我无法为自己做主,阴差阳错,仓促嫁进郭家,备受讥讽嘲笑。但外人造谣生非之余,也不想想,假如我真如传闻中那般‘贪慕荣华富贵’,明明如愿以偿,却何苦几度自杀?甚至成亲当天上吊,若非弘磊突然回房……一早气绝身亡了!”
“结果,时至今日,仍因为往事遭人怀疑。唉,真叫人心寒齿冷。”语毕,她明白不能光靠讲道理,果断抽出帕子,捂着眼睛,哽咽说:
“既然婆婆如此不放心,我不敢去庸州,也不当什么‘特使’了,明早就辞官!自从进门以来,一直忙忙碌碌,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连身怀六甲的时候都在东奔西跑,快累死了。现在烨儿才刚满月,一天不见孩子,我就想得慌,宁愿待在家里,专心抚养孩子。”
王氏一呆,顿时急了,“辞官?这、这不妥吧?”
“你向谁辞?”王巧珍皱眉。
姜玉姝揉了揉眼睛,眼眶泛红,内心却无比镇定,疲惫答:“封官是圣上的旨意,我不清楚该怎么辞,明天上县衙打听打听才知道。”
“刚上任便辞官,会受惩罚的吧?”王氏生怕次媳连累全家,暂时撇开了裴文沣。
王巧珍过怕了苦日子,忙劝阻:“玉姝,冷静些,切莫冲动行事。圣上赐予官职,你尚未办成一件差事,忽然闹辞官,不像话呀。”
姜玉姝攥着帕子,擦拭并不存在的泪水,佯作伤心状,“管它呢,我自知不是当官的料,与其勉强,索性及早辞了。当年遭继母算计,皆因亲娘早逝,才栽了大跟头,痛定思痛,我得亲自照顾烨儿。今儿一整天没见孩子,虽然明知他在家里好好儿的,但总忍不住牵肠挂肚,总是想念得慌。”
“不妥,不行。你不能贸然辞官!”
王氏连连摇头。她被一打岔,怒火逐渐平息,咬咬牙,妥协了,严肃说:“烨儿是郭家嫡孙,我的亲孙子,祖母对他的疼爱,绝不在你之下。你尽管安心外出办差,有我在家,谁也动不了烨儿一根毫毛!”
王巧珍悻悻的,起身凑近,亲热挽着弟媳妇,劝道:“哭什么?行了行了,消消气。我们当然知道你辛苦,也相信你是清白的,无奈堵不住悠悠众口,一片善意,才提醒你谨慎留神,并无别的意思,不要多心。”
有了孩子,姜玉姝不得不为亲生骨肉考虑,无意与婆婆较真争吵。她擦擦眼睛,顺势下台阶,示弱道歉:“怪我一时着急,误会了,口不择言,刚才的失礼不敬之处,求老夫人宽宏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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