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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4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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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群靠着树干,单膝屈起, 一直惶惶不安,犹豫问:“奇怪,郭家平日过得很节俭,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怀金银财宝的富人。旺哥,你到底打探清楚了没有?”

刘旺满脸横肉,眼睛一瞪,语气不善地质问:“阿群,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啊?”

“不是!这几年穷困,多亏了旺哥关照,否则我一早饿死了,岂能不信任你呢?”刘群赔着笑脸,小心翼翼道:“我只是觉得,郭家似乎也不太富足。听说,郭家被朝廷狠狠整治了,除爵、抄家、流放,靠两条腿从都城走来西苍,最终被打发到咱们村,老老实实地充军屯田。真、真不像富——”

“啧,蠢货!”刘旺嗤之以鼻地打断,也靠着树干,慢吞吞擦拭锋利弯刀,冷笑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家曾经是侯门,金碗银筷玉茶杯,富贵至极,哪怕倒霉了,总有几个亲友接济吧?他们随便藏起些财物,咱们只要得手,就够享受一辈子了。”

“哦,这倒也是。”刘群脸色发白,愁眉不展。

刘旺斜睨同伙,暗骂对方窝囊,却放软语气,怂恿道:“况且,即使金银珠宝少,可郭家有三个标致小娘们呢,咱们好好儿玩玩、乐一乐,便不算白忙活。”

忆起郭家的三个年轻女子,刘群咽了口唾沫,心发痒。

“对!”小鲍两眼放光,与刘旺相视淫/笑,阴狠道:“兵荒马乱好几年,西苍这鬼地方,日子愈发难过了,横竖咱们已经决定南下找活计,还怕什么?哼,临走之前寻一场痛快,得手就走。”

“好兄弟,够胆气!”刘旺一拍小鲍后背,两人紧挨着,兴奋商讨具体该如何下手。

与此同时·郭家堂屋内

“汪汪汪~“两只狗崽颠颠儿的,满屋子追逐欢叫,它们爱热闹,不肯回院子一角的窝。郭家人忙,无暇理睬,任由其嬉闹。

“大褐?小青?”吃饱喝足,彭长荣放下面碗,盯着狗崽纳闷问:“咳,论毛色,它们应该分别叫‘大黑’、‘小黄’吧?”

几人一齐发笑,潘嬷嬷解释道:“不是论毛色,而是论地方。少夫人的意思,既是在‘赫钦’养的,索性取名‘大赫’、‘小钦’。有趣吧?”

彭长荣恍然大悟,“嘿嘿,有趣。”

“笑什么笑?碗拿来!”翠梅麻利收拾饭桌,臊意未褪,不给他好脸色。

彭长荣立刻帮着收拾,跟前跟后,问长问短,不时逗得她绷不住黑脸。

郭弘磊沐浴后,里衣外披着蓝色宽大外衫,高大挺拔,丰神俊朗。他慢慢踱向自己卧房,半途却脚步一顿,转身走去对面。

房门半开,小桃敏锐闻见熟悉的温热阳刚气息,立即抬头,放下针线起身,局促唤道:“公子。”

“还没歇息?”郭弘磊站在门槛外。

小桃轻轻摇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玉姝正在角落里,对着敞开的箱子翻翻找找,闻言探出半身问:“你也还没歇息啊?有什么事吗?”

郭弘磊便迈进门槛,顺脚走向角落,“是有两件事。你在忙什么?”

“找线。你们带回来的衣服,得尽快缝补才行,免得明天赶不及。”箱子搁在矮几上,姜玉姝弯腰寻找。藕色寝衣半旧,布料洗得多了,薄且软,举手投足间紧贴身体,凹凸有致——

郭弘磊迅速别开眼,不自在地说:“急什么?明早再收拾,我且问些事。”

“哈哈,找到了!”姜玉姝直起腰,晃着一包丝线,愉快道:“我就记得,上次托人去镇上是买了五包线的,有一包随手塞进箱子里了。小桃,给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桃旁观,把公子的神态尽看在眼里,黯然低落,一颗心焦虑彷徨,惆怅无措。她如梦惊醒,上前接过丝线,天生柔弱,语气总带着“怯“,恭顺道:“是。奴婢告退,去找翠梅一起缝补其余的衣服。”

“去吧。”郭弘磊落座,一贯不甚留心丫鬟。

小桃屈了屈膝,垂首离去,默默带上门。

姜玉姝解开包袱,麻利把破了口子的衣物一一抖开、铺叠在桌面上,垂眸说:“有些多。看来,明天我得让潘嬷嬷和小桃留在家里,专心缝补。”

“她们可以不下地吗?”郭弘磊仔细打量周围。

姜玉姝倒了杯水递过去,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勤勤恳恳,从不故意偷懒,偶尔家里有急事,或者身体不适,才略歇歇,官府不会阻拦的。其实,屯田不受军规管束,我们比你们自由自在多了。”

“是吗?”郭弘磊端坐,挑了挑眉,开门见山地问:“但我却听说,有些村民肆意捏造‘流言蜚语’诋毁郭家。并有‘宵小之徒’,曾趁你们外出下地时,伺机撬门盗窃,偷走不少东西。”

姜玉姝笑脸一滞,惊讶问:“谁告诉——哦,依我猜,必定是邹贵!你才刚回来不久,饭前在房里写信时,邹贵告诉你的,对不对?”

“难道他胆敢撒谎?”郭弘磊目不转睛。

姜玉姝喝了口水,稍一思索,镇定答:“他倒没撒谎,确有那么两件事。不过,郭家置身西苍,前者‘流言蜚语’不可避免,也无法遏止,反正不痛不痒,任由小人议论去吧,估计过阵子就消停了。”

“宵小之徒呢?”郭弘磊皱眉沉思。

姜玉姝解释道:“半个月前,有两个毛贼偷溜进家里,盗走几两碎银和一些米面,但当天就被庄主簿带领官差抓捕了,东西如数归还。幸亏银票和首饰藏得隐秘,没被毛贼发现。”

“听邹贵说,毛贼是村里人?”

姜玉姝叹了口气,倍感头疼,忌惮道:“对。这两年战火不断,西苍人没法安心种地,庄稼歉收,民不聊生,纷纷逃难。世道不太平,北部尤其乱,浑水摸鱼偷鸡摸狗之徒越来越多,官府鞭长莫及,纵得各镇各村的宵小频频作乱,防不胜防。”

“被擒的毛贼现在何处?”

姜玉姝答:“庄主簿派人押送去县衙了,人赃并获,暂不知官府会怎么判。”

郭弘磊再三斟酌后,果断道:“暗处尚不知藏着多少毛贼,眼下这家里缺男丁,老弱妇孺最易遭小人谋算。我想了想,决定去信长平,请母亲挑几个帮手上来,免得你们日夜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啊?这、这我倒没考虑过。”姜玉姝愣住了。

郭弘磊雷厉风行,起身道:“事不宜迟,我马上写信!”

“且慢!虽说在西苍哪儿都是一样地屯田,但名册已经被长平县衙入了档,时隔数月,对方愿意通融放人吗?”姜玉姝随之起身。

郭弘磊答:“迫于无奈,我只能去信请穆世伯帮帮忙。事在人为,无论成不成,我且试试。”说完,他转身欲回房,余光一扫,却停下脚步,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利索抖开了,牢牢裹住她。

“嗯?”对方猛地贴近,姜玉姝毫无防备,下意识一缩,讷讷道:“我不冷。”

你是不冷,可我看着——

四目对视,郭弘磊眼神复杂,浑身莫名燥热,笨拙为她系紧衣带,并捋顺发丝,不容置喙道:“不冷也得穿着!”语毕,他大步流星离去。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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