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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泽不依不饶:“我做了那么多事你半点没想起来,傅行把你抓过去没两天你就记起来了,沈小眠,你给我起来说清楚,他到底对你了做什么?”
被窝里再没声响。
路泽跟自己生了半天的气,最后忍不住隔着被子亲他好几口,“今天就先放过你,早点睡吧,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说完,关灯走了出去。
沈眠心有余悸,路泽要跟他睡还得了,傅行能硬着一宿不动他,这小子他可不相信。
何况,他现在满身都是傅行留下的痕迹,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瞧出他这一天到底干嘛去了,要给这傻小子瞧见,非得大闹一场不可。
他理了理思绪,把两段人生分隔开来。
两辈子的偏差出现在他跟前老板打架开始,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把那孙子揍了一顿以后,因为蓄意伤人,赔了一笔钱,又在档案上留了案底,没法打职业,他就顺势去开直播了。
而在这个世界,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那孙子把他灌得半醉,他虽然借着酒劲把人狠揍了一顿,但也醉得不轻,从酒店出来,迷迷糊糊上了傅氏总裁的车。
他喊着“师傅,麻烦送我回家”时,傅行就坐在他身旁。
司机想把他赶下车,傅行却问:“你家在哪?”
沈眠当时想着宿舍是回不去了,刚把老板打了,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可他也回不去自己家,他跟他爸关系还僵着。
他想了很久,有些难过地说:“原来我没地方可去了。”
傅行看着这个小醉鬼,忍不住一笑,最后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没过几日,傅氏集团买下了蓝海俱乐部,改造成荣耀俱乐部,引进了一些出色的选手、教练,投入了不少资金设备,FG战队开始脱胎换骨,而他也和傅行走到了一起。
原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展,只是,傅行似乎一开始就对路泽抱有恶意。
先是路泽被换成了替补队员,始终没有上场的机会,后来俱乐部更是利用合约,用天价违约金扣住他,使他无法跳槽去其他战队。
这个圈子的职业生涯原本就短暂,没有几年可以挥霍,等合约到期,基本也就可以退役了。
因为这件事,他和傅行争执过几次,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情,这件事不是傅行刻意针对谁,而是路泽与傅家人的博弈。
路泽的母亲是傅老爷子的长女,当年喜欢过一个穷小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傅老爷子瞧不上那人,棒打鸳鸯,那男人因为自卑离开了她,而这时候傅大小姐已经有了身孕。
她是个很特立独行的女人,并未因此怪罪过自己父亲,反而感激他帮自己看清了未婚夫的面目,也庆幸没有嫁给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仍旧留在傅家帮衬家业,而路泽也是当做傅家人养大。
后来得知那男人为了出人头地回来娶她,在外拼命赚钱,最后因为过劳死了,她心里愧疚,就替路泽转了户口,也给路家二老留下一点念想。
虽然路泽的母亲并不怪罪傅老爷子,路泽却不能不怪他,因为外祖父的势利,让他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中,所以他对傅家格外抵触、叛逆,为了打电竞,不惜和傅家断绝关系。
这些事,他起初并不知道,所以只以为傅行刻意针对路泽,而他与路泽有时候过于密切,也让傅行平白吃了许多干醋,加上这人无时无刻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他头疼不已。
两人都是头一回学着爱人,难免笨拙,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了一年多。
后来,傅行去国外出差,没几天,傅氏集团掌权人在国外订婚度假的消息也开始漫天飞。
他联系不上傅行,虽然理智上相信傅行不可能跟什么女人订婚,心里却忍不住想,他到底是男人,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否则为什么傅行始终把他藏着掖着,从来不公开?
再然后,就是战队聚餐,这个世界的他并没有千杯不醉的外挂,被人灌得烂醉如泥,便把路泽当成了傅行,抓着他不放,就有了路泽给他看的那段视频。
外甥肖舅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两人的相貌仔细看去有五六分相似,他稀里糊涂地跟路泽接吻,两人滚作一团时,好死不死的,被刚回国便急着来找他的傅行撞见,自然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本就有许多矛盾,一旦激,自然要两败俱伤。
傅行说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路泽,他解释不清,也懒得再解释,直接提出了分手。
傅行大概也气疯了,一口便应下。
他到这时候也愈恼火,于是出口的话更加伤人。
“我陪傅总睡了一年,也不跟您收嫖费了,我只要一个正式队员的名额。”
傅行听他将他二人的关系说得如此不堪,脸已彻底黑了,顿时冷笑道:“这时候,你还在想着路泽,你委曲求全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全是为了他?”
“你给还是不给。”
“你想跟路泽一起并肩作战?”男人抬起他的下巴,眸中压抑着暴虐的风暴,他缓缓说道:“我绝不让你如愿。”
“你和路泽,只有一个能留下,你想帮他,可以,你放弃打职业,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草拟协议,盖章签字。我很好奇,在你心里,路泽和拿冠军的梦想,到底哪一边分量更重。”
沈眠从来不是肯吃亏的人,不论是哪个世界的他,都无法果断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他沉默下来。
傅行道:“看来你也并不是很在乎他。”
沈眠被他这一句话激怒,他笑了笑,道:“我当然在乎他。但这样一来这笔交易似乎是我亏了,不如这样,我退役,但傅总您,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他走到男人面前,望着他一字一顿道:“请你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傅行看着他,沉默许久,冷漠道:“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希望如此。”
“阿眠,阿眠,醒醒……”
沈眠一惊,蓦地睁开眼睛,眼前是路泽焦急的面庞,他抬手就扯住这小子的俊脸,道:“都是为了你,我的冠军没了……”
路泽只以为他在说胡话,拧眉道:“你一直在淌虚汗,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出汗应该是要退烧了。”
路泽哪里肯听,打开衣柜,拿了件大衣给他披上,“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