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女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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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出生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嘿嘿一笑,开心的满地打滚。他始终是这样,这会儿满身尘土,乐不可支。
念无名就站在他面前,小家伙自然看不到他。
既不用吃饭,也无需喝水,那么在这种富裕的情况下,无有生死,温度适宜,其实很难再辨出什么善与恶。
念无名心念一动,小家伙体内多余的本源被念无名抽离出来,回归本体,起初小家伙没有什么感觉,可过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开始皱起眉头来。
善与恶,不经历几件事,是看不到的。
他开始四处寻觅,见到什么都要试试味道如何,可是整个山洞之中的东西,都被他尝了个遍,最终折腾了一会儿,绝望的做在原地,看着洞口处的漆黑深夜。
洞内是有一些发光石头的,在黑夜之中,犹如萤火之光,不会心衰多注意,加上这里有一丝丝威压气息,蚊虫都不愿来此绕着光萦飞。
小家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去了,宁愿忍着肚子饿,一样要等着太阳爬出再出去。
东方露出鱼肚白,空气清清爽爽的,小家伙忍了一夜,这会儿爬了出去,有了太阳,似乎他做什么都有了底气,因为身体更多的感官可以知晓周围环境,这便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他一开始任何植被都要尝上一尝,最后尝的多了,便不信任任何绿色东西可以吃了,于是转移目光向那些四处飞的鸟儿。
终是没有本是将那鸟儿捉来尝尝,但再看到那些鸟儿之时,心中已经没有了忌惮。
百里之外,来了一位花甲老者,衣着朴素,哼唱着歌谣,可一身修为念无名看的七七八八,放出威压,后者进步惊醒过来,故作恍然。
“阁下何必如此,若是问道于我,你定地点与世间,几个月之后,我定如约而至。”念无名直接开口道。
花甲老人摇了摇头,头发花白,身子骨瞅着还算硬朗,念无名知道,这老头不只是修士那么简单,甚至是那天下仅有不到十位的高人,战力甚至都不在他之下。
“道友何必执着善恶一事?这本就是极荒唐的说法,世人眼中何为善恶,无非就是顺应道理是善,反之则是恶。大多数道理是没办法争辩,少数道理则可以争辩一二,最终没办法分出谁对谁错。道友执着的一个道理便是没办法分出善恶的。”
“我说善恶是荒唐说法,在我们这个层次是这样的,大世界的生灵与道理,在我们眼中,可以是脆弱的蝼蚁,也是自己给自己的桎梏。”
老人说完,似乎有话没说完,念无名落在老人面前,摇摇头,道:“
你既然站这么高,那为何还要干扰人间事。”
念无名闭上眼睛,笑道:“是需要用拳头讲道理,便觉得所有道理都是强者的了?”
等他再睁开双眸之时,已经是血色眼瞳,一身战意极强,言语却很平静,问道:“我战力不敌你,长久之战,你若一人对敌于我,必输。我不喜欢与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你的道理和我的道理,我都不喜欢。”
老人摇摇头,连忙摆手,苦笑道:“道友真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动粗。”
“小老儿来到此,只想要将那小生灵收在自己门下,作一个搬书抄书的小童子,到时他必然有种种好处,比现在强很多。”老人笑道,指了指远处隔着大山的孩子,眼神和蔼。
“可以,可是要等几个月之后,我要看看他如何变化,之后你想如何就如何,因果我从不怕。”念无名说完消失身影。
老人在原地抚须而笑,啧啧道:“怪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理会世道好坏,却偏偏还要指手画脚于别人吗……”
已经走远的念无名,不由分说的回身一剑,老人气势突变,似乎料到了念无名会如此做,一瞬间带着这道剑意极强的剑光消失在原地。
他出现在天外,将这一道剑光随手捏碎,周围无数星辰皆是一瞬间化为灰烬,老人衣衫猎猎作响,却也没有随之粉碎,他目光所及,是念无名的元神与魂魄,那念无名也毫不在意,随他窥探。
随后的几个月,老人真没有来打扰念无名,而他也看够了,得到了一些答案,信守承诺,将这小不点捧在怀里,还了他那些收走的本源。
小家伙呆呆地看着念无名,手中的野兔还在流着鲜血,这会儿只剩下那些不好吃的肝肠肚肺,整个人变成了个小血人儿。
老人出现,接过了那孩子,笑道:“亏得人性一些算不上秘密的秘密,有何意思?”
“以后出剑杀人,我更不觉得滥杀。”念无名杀气森森的说道。
小家伙愣了,缓过神来之后,只觉得自己吃剩下的猎物,实在是吃不下了,但也不知道要藏在哪儿,一瞬间的心思转换,那小脸上浮现出的种种神情,老人看在眼中,面色平常,面前的念无名却是轻松一笑。
可见他与那老者的心境,差异巨大。
“人间皆有情,迫于形势,生杀掠夺,是生存下去的必然,只是需要划分出界限,才可以去看一看对与错。”念无名感叹道,看着懵懂的小家伙,他心中竟有些欣慰。
“若是杀生就是错,那这个道理,是站不住脚的,别的生灵我无法去套弄世俗来框架,只说人类,我认为,
只要不滥杀同类,便算是为人基础,至于后天修行的种种‘不得不杀’,涉及到大道,则再需要推翻我的定义,重新去定义修士。”念无名说道。
“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我觉得还是那个划分的问题,如果划分为杀生就是恶,那太苛刻,不切实际。只说我心中的善,他会不会杀同类,还有待观察,再就是他之后的人生,是否会违反世俗的其他规定,则需很多种情况为基础再去看,其中艰辛——难也。”
老人点点头,对于念无名的说法有些意外,倒是不意外这些道理,是觉得念无名如今的年纪,加上他这样的修为,与自身没有大道约束的特性,还要去研究这些东西。
说到做到,念无名离去,老人跟随身后,不阻断念无名的行程路线,问道:“那你为何不急切搜寻复活之法,以你的性格,即便是要倒行逆施,也会搏上一搏。”
“复活之法,我也可以,以那个姑娘为阵法基础,我直接用那道剑意唤醒前世人的记忆,成功有三成把握,可之后那小姑娘就要死了,准确的说未必是死,而是活成了别人。”念无名说道。
“真的就只是不愿意她死?不会有别的?”老人似乎十分惊讶。
念无名点点头。
他回到绝巅神峰,看着古树树枝上的红绳,其中多数是很难做到的,最起码是他不能做到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更特别的,许愿之人没了这份期许的。
念无名手里出现一根极其坚硬的树枝,歪歪扭扭,他笑了笑,稍作改良,变成一根拐杖,又封住了其中的神兴,最终再收了起来,一个身影消失,瞬间再回到此地,拐杖已经不见。
他大笑离去。
念无名就是道心破碎了也无妨,撒泼打滚一通就是了,慢慢恢复就好了,根本伤不到自身根本,但那位手段通天的老人觉得,既然先天得天独厚,经历又足够会致使其失望,为何最终还要这般研究人心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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