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他在我心,杀我(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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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寒假不同凡响, 对于单善来说,大年二十九早晨,『揉』着眼睛被『尿』憋醒, 蓬头垢面地起床准备上厕所,一开门发现喜欢的人坐在客厅这种经验……
搁谁都得吓『尿』。
单善当时在轮椅上起码定格三秒, 三秒后一脸冷静地冲客厅里所有人淡定地点点头, 然后转头晃着轮椅进厕所。
伴随着单母那句“穿个外套”, 厕所门“啪”地关上,于是没有人看见上一面淡定如狗的人下一秒趴在浴室洗手台面前,拼命地伸长脖子、凑近镜子看自己的脸——
头发是起床随便扎个小揪揪, 这会儿看着倒是蓬松慵懒……嗯, 整挺好;
眼角……好的没有眼屎;
唇角……很好没有口水印;
鼻尖爆个痘——
干。
好大一颗痘。
单善盯着镜子里通红的鼻尖, 绝望地想,相信经过刚才那十秒后, 这颗痘会为焦虑而越发强大,并在大年三十变成登峰造极的火山熔岩痘。
………………昏过去。
也不敢在厕所呆太久,生怕别人以为在大解——怎么可以大解呢,仙女是不会大解的——所以迅速离开洗脸盆, 飞快解决生理需求, 麻溜穿好睡裙,洗手, 甚至擦好护手霜。
再出洗手间时,女睡眼朦胧的双眼已经完全睁开, 顶着丸子头……
为常年不见阳光,睡衣外肩头圆润莹白,与单崇完全不同、形状如猫瞳的圆眸闪烁着明亮的光,抬起手, 将耳边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挽至耳后。
目光轻描淡扫过沙发上的暗恋对象。
面容镇静。
仿佛无事发生。
“早。”说,“怎么来?”
戴铎挑眉。
单崇接话,说是戴铎里人都在温哥华,没能回来过年,所以今年过年,他就在他们里一块儿凑合着过。
单善:“哦。”
单崇:“去穿个外套。”
单善抬手看看自己的胳膊,后知后觉地“哦”声,转身进房间穿外套,梳头,换件能见人的衣服,慢吞吞从房间里出来,一偏头看窗外,很大的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
单的长们出门串门去,沙发上坐着哥哥和暗恋对象,单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一圈,开始转动小脑瓜:“哥哥,我想吃雪糕。”
一般来说,单善对于哥哥的称呼仅限于“喂”和“那个谁”以及“单崇”,点满尊敬(比如拿红包的时候)会喊“哥”,当用上“哥哥”,那一般没什么好事。
单崇和戴铎在玩儿手机游戏,当哥哥的闻言抬头看眼窗外下的雪,停顿下,也没说不行。
反而是戴铎头也不抬说:“吃什么雪糕,外面下那么大雪。”
单善刚想说“下雪天和雪糕更配”,就看见后者歪下脑袋,对身边的人补充句:“妹挺能作妖。”
不相瞒,单善当时是惊呆的。
当场楞在原地,脑子里想一百遍“他是不是纯粹中文不太好”“所以说话才比狗叫还难听”“是天生这么没礼貌他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说好的外国人一言不合就掏枪呢按照理论这会儿他已经投胎转世三到四次并在新的人生里刚刚学会走路喊妈妈”……
单善陷入沉默。
单崇瞥一眼,说:“一会去。”
戴铎眼皮子撩下,说:“真去啊?”
“那去?”
“我不去。”
“那废话什么?院子门口就有,不远。”单崇头也不抬,“下雪不是下冰刀,没淋过雪啊?”
“那我前天让去休息室给我拿一下保温杯说什么在下雪,一副么杀的模样?”
“……”单崇显然没想到他的重点是这个,“这是我妹。”
“严格来说,”戴铎说,“我和一样大。”
单崇不说话,显然是懒得理他。
反而是旁边坐在轮椅上,听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对着自己的哥哥撒娇这种魔幻剧情的单善忍不住,眼皮子抖抖,忍不住『插』嘴:“一样大怎么,这是我哥。”
戴铎看过来。
单善抬抬下巴:“血浓于水。”
戴铎面无表情。
单善面不改『色』:“有本事抽一管他的血打进自己的动脉里。”
戴铎陷入沉默。
单崇放下手机:“俩这对话听上去真的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能有的对话,们学校是不是风水不太好,把人都教疯?”
戴铎:“我说一个字吗?”
单善:“没说,就是看上去对我抽血的提议很动。”
戴铎:“我没有。”
单崇显得一秒都不想多待,把手机往单善手里一塞,站起来:“平时没见俩这么喜欢我,两人每天看着我第一件事就是皱眉……这会儿吃错『药』还抢起来?”
单善接过哥的手机,低头一看游戏战绩,倒吸一口凉气嘟囔声“们俩好菜啊”,接手『操』作。
戴铎认真想想单崇的话,大概也觉得不太像话,于是低头继续打游戏说:“我想吃有巧克脆皮的。”
单善:“嘴巴上说不,身体倒是很诚。”
戴铎从手机边缘扫一眼:“怎么回事,在学校时候对我不是挺尊敬的?”
女的腮帮子鼓起来:“那时候也没说我作妖。”
戴铎很茫然:“外面下那么大雪把人支棱出去那不是作妖?”
单善:“我作妖您倒是别吃那口——别输出啊boss还没开好……啊啊啊!死!”
戴铎手机一扔:“治疗不行。”
单善手机一放:“南丁格尔再世也『奶』不动去t最终boss的脆皮法师,您别气人。”
戴铎盯着看一会儿,突然说:“脾气那么坏,难怪会长痘。”
单善:“?”
仙女倒吸气中,他视线平静,挪开目光。
戴铎:“再开。”
单崇打量这两人一圈,确认他们暂时不会打起来,转身走。
……
有事情做的时候,哪怕无话题可聊,也不会显得特别尴尬,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情侣天天吵架还是一起组队打游戏的原。
当然。
算命生说,所谓正缘,就是和他待在一起,明明刚刚认识,也还是像认识几辈子似的——
没见面时抓耳挠腮的思念,每天刷他的朋友圈、头像、一切交媒体平台当饭吃,期盼见面,幻想见面:
等真的见面时,反而脸不红、不跳。
所以。
也有可能是正缘呢。
把哥哥使唤去买雪糕,单善跟戴铎一块儿打两把游戏,气氛还算和谐,这人打游戏的时候骂骂咧咧嘴巴很碎,但是没有再抱怨治疗『奶』不动。
大概过十五分钟单崇回来,黑『色』的羽绒服上落满雪,手里拎着一兜雪糕,单善欢呼一声扔手机去拿。
戴铎嘟囔“打完这把”头也没抬。
单善摇着轮椅过去,一边伸手拿雪糕,靠着唰唰的声音掩盖,:“哥哥。”
单崇:“雪糕给买回来,再喊哥哥给嘴缝上。”
单善:“……”
单善:“不是,我就想直不?”
单崇:“?”
等单崇那莫名其妙带点儿冷的目光扫过来,单善已经放下一半其——对方显然没明白在说什么,把雪糕掏出来,撕开塑料袋:“我还以为今儿把学长带回来是为跟我示威。”
“示威什么?”单崇,“学长是谁?”
单善叼着雪糕,下巴冲着房间里点点——顺着的指引,单崇看见蹲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年,停顿下,目光慢吞吞收回来,落在亲妹身上。
“我不是很能接受暗恋对象是哥哥的男朋友这件事。”
“是再跟我开这种玩,”单崇面无表情地说,“他也可以是我男朋友。”
“………………我总有谈恋爱的那天的。”
“是有,”单崇把一兜子冰淇淋扔单善膝盖上,“但不是现在,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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