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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眼泪是擦不完的东西唇瓣碰到了他棱角 (第2/2页)

单崇正半靠着车门醒酒,犹豫自上车把她留下是不是正确的,就听见边的小姑娘楞不登问他“你是要哭了吗”……

他在思考的问题就变了,比如现在他想她,是不是没良心。

垂头扫了她一眼,发现她后脑勺冲着他,认认真真糟蹋手里那个玩偶抱枕,看都懒抬头看他一眼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有些冷淡说:“我哭什么哭。”

“你刚才的话很惊天动,”卫枝不是懒抬头,她是压根不敢抬头,这么说话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你哭了的话,我不是很意外,只是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

这话带着三分真诚。

剩下七分应该是阴阳怪气。

单崇这会儿烦着,脑子也昏昏沉沉,只是听她这么说话,忍不住凭空生出许多耐心……

暂时抛开对她没良心行为的不满,他短暂了,他扔下自那些个烦恼,对她说:“你不能因为自被家里人骂了,就把气撒师父上,今晚师父也不好过。”

卫枝:“……”

难置信,这人居然倒打一耙。

他说他不好过。

问题是有什么不好过?

王鑫追着他屁股后头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喜欢上一个求而不的人也不是半个小时前突然发生的事——

今晚,他只不过是情绪到位了,顺总结一下人生低谷的细节而已。

她才是那个真的猝不及防,被他伸手顺带下谷底的可怜虫。

想到这,卫枝委屈万分,窒息了几秒,那种喉咙被堵住的哽咽感就来了,胸口翻江倒海,好像她才是干了十斤白酒的人,忍不住说:“你不要喜欢那个不到的人不就好了。”

单崇一愣。

而她已经秒怂。

抬起手力『揉』了『揉』眼睛,她说:“我『乱』讲的。”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单崇却认真回答了他。

“你能。”卫枝说,“不管那个人是谁,你想象她刻薄小气,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她很可能容不下咱们同门师兄弟,欺负背刺,欺负老烟,欺负很多人,要霸占着你,听见你给别的小姑娘上课就横眉冷对——”

单崇听着,就觉她对自的总结还挺到位的。

了:“她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

卫枝愣住了,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什么人都喜欢啊?

“那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我怎么办?”她总算抬起头望着他,双眼一下子通红,就是被他那个无奈宠溺的语气膈应到了,“她欺负我也可吗?”

说好的爱徒呢?

她的语气像极了被人小心翼翼捧回家,精心饲养了几个月,养尊处优惯了某日突然被新来的同类挤走直接扫出门的猫。

单崇垂眼看着她,一脸对自“即将失宠”的震惊,有点服气——

她这是肆无忌惮的,吃着碗里的,还要把锅端走。

未婚夫不管了吗?

他不能安慰你?

男人微微眯起眼:“不会有那一天。”

卫枝:“哪一天?”

单崇:“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天。”

卫枝:“真的吗?”

单崇换上了个有点儿敷衍的语气,给自判刑:“大概吧。”

卫枝盯着他,好不容易压下的难受上来了——真是服了啊,说这种话也要大喘气吗,给人希望让人绝望很好玩是不是?

“你别喜欢她了,”她结结巴巴强调,“喜欢上一个让你不开心的人,是不对的。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很开心的事,一想到他就想——”

她连自都说服不了。

因为说着这话的时候,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就从她眼眶滚落出来,“啪”一下掉在她握拳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她死死握着拳,咬着后槽牙:“生活那么所琐碎的事,你还不够烦的吗,为什么要自找事喜欢不应该喜欢的人?难道后你还要经常像今天一样酗酒吗?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

她嘟囔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绝望发现她连自都说服不了。

她想到他就想要不自觉微,不妨碍她时刻想到他就难受到心梗……

喜欢就是这样了。

暗恋就是这样了。

求而不,就是这样了。

一点不冲突。

演不下了就索『性』不演了吧,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肆无忌惮掉眼泪,准备把自的眼睛哭瞎的觉悟气势汹汹——

她听见他沉默几秒,嗤一,带着酒精气息的形靠近,他嗓音微低哑:“这就哭了?不许我喜欢别人?”

她干净利落点头,然后倍感羞耻“抓起原本抱怀里的『毛』绒玩具,捂住自的脸。

忙『乱』之间,感觉的他气息沉默,而后大约是微了起来,他前所未有温和的语气缓缓道:“小孩,前师父都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想霸占着,这么自私?”

这一句话,说的人是一个意思。

听的人理解的是另一个意思。

根本就是哭到脑子里在炸开烟花,她只想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可的话,打到他不敢喜欢别人。

或干脆打到他忘记自喜欢过别人。

玛德。

也只是一瞬间感觉到自压在脸上的『毛』绒玩具被略微冰凉的手抽走了。

下巴被冰冷的指尖捏住,稍一力顺势抬起脸,他有薄茧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蹭了蹭,替她抹掉眼泪。

可是这哪是抹完的东西。

她“呜呜”更惨了,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噼里啪啦往下掉着眼泪,哽咽着说:“你别安慰我,越安慰我越想哭……要不你下车走吧?”

她还赶人。

泪眼朦胧的,成了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是感觉到脸上替她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片刻后,男人轻轻叹气。

威士忌的后劲酒精混杂着男人灼热的鼻息靠近,他垂眼,看她鼻翼煽动混『乱』吸气,好像真的很委屈的样子,丝毫不讲道理。

大概是有片刻思想道德上的挣扎……

最终他靠近她。

于是她的唇瓣碰到了他棱角分的唇角。

冰凉的触感,只是短暂贴合几秒,却如同猫科动物温情『舔』舐安抚幼兽,那是不带任何情.欲或其他复杂感情的触碰。

“办不到。”

卫枝听见他遗憾的语气说——

“未来不敢保证……至少短时间内,我可能会一直喜欢她,你忍忍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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