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2/2页)
“下来见我,筝筝,我就在楼下,下来。”他放柔声段,哄到。
再也忍不住的哭意一下子袭击了张鸣筝,她飞快的挂了电话放声大哭,嚎啕的模样吓傻了一旁的沙金,他直觉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筝筝……”
“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她一边哭一边捶着沙发的扶手,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
“……”沙金突然想起陆尧在电话里的话,他说让她下来,难不成……心思一动,他几步走到阳台朝下看,顿时整个人呆在了那。
昏黄微弱的路灯被黄梅时节的阴雨笼罩着,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可就在这片模糊不清的雨幕里,笔挺的站着一个男人,像一棵白杨一般屹立在风雨里。
“筝筝……筝筝……”他看着陆尧,扭头喊张鸣筝,声音里掺进了几丝焦急。而那个他喊的人,却还在不停地哭喊着:她对不起他。心中一把无名火顿时烧到了喉咙,沙金一把将沙发上的人拖到阳台处。
“你哭什么张鸣筝,你看看,你看看站在雨里的那个人。你对不起他你为什么不当面和他说,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要是还爱,就不要束缚自己,你要是……要是不爱,就和他说清楚,放他一条生路。”
就像焦阳,若他能亲口告诉自己他不爱了,那他沙金绝对毫不犹豫的转身。可他没有,他只是说,他无可奈何,去他妈的无可奈何!
哽咽着的人看着陆尧,那些泪水像小河一样蜿蜒在她脸上,被灯光找的潋滟无边。阳台的窗户开着小小的缝,一阵风带着雨水扑来,张鸣筝猛地打了个寒颤。她一把推开沙金就冲出了门,大开的门外传来她拖鞋的啪嗒声,沙金看着陆尧,脸上慢慢染上笑意。
单元门被人打开,陆尧看着冲来的人,她没有打伞,还穿着拖鞋。脑子里想起雪夜里她站在门口冲他恶狠狠的喊他进去的场景,恍如隔世。
“陆尧你干嘛,你这到底在干嘛?你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要谴责我么,陆尧。”她抹去脸上混着雨水的泪水朝他吼,陆尧一言不发的站在那,看着她被大雨浇成一缕一缕的黑发。等她吼完了,他才静静的看着她,开口。
“你爱过他么?”
张鸣筝眼底一片死灰。“爱过。”
“还爱他吗?”
“不爱了,都过去了。”所以,不论有多爱,日子长了都会忘记,当初竟以为爱到死。
“那么,你爱我么?”他向她跨了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面前的人大抵是被他的话吓到了,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他的意思是……是……
“陆尧,我、我没法和你在一起,你比我……更清楚。”她觉得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破碎的声音在风雨里更显得不堪。
陆尧垂眼看着她的样子,她站在雨里,*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疼。手掌慢慢抬了起来,最后移到了她额前,宽厚的手掌给她挡去了不少的雨珠。她也看着他,眉毛皱得死紧,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混进雨水里。
二姐手腕上横隔整个腕面的疤痕还历历在目,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掏心掏肺爱的女人竟然就是那起事故的缔造者。
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该死的爱着她,不能没有她。
“既然不爱了,就和我在一起。你要是就这么逃走了,说明你还在乎他。那我对你的这些感情有多可笑?你若不想让我恨你,筝筝,就和我在一起。你不要想其他的,你只要尊重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他只有确定了她的心意以及等她下定决心要跟着他,他才有立场去做些什么。这不是演电视剧,他们没有ng再来一遍的机会,所以,他要她亲口承认。
张鸣筝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能遇到陆尧此生都无悔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很多事情不会因此而消失,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喜欢你、爱你有什么用,改变不了我曾经破坏过你姐姐的家庭,让她差点自杀命丧黄泉。难道你不介意么?陆尧,那是你的亲姐姐,就算你可以不计较,可以后要怎么办,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么。这世间,不是只有爱情最重要的,陆尧,爱情不是……最重要的。”
“我能怎么办,张鸣筝,你这么心狠,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边是我的家人,一边是你,要我放开你,我死也做不到。我爱你,你之前的种种我都认了,因为我不能没有你,比起失去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陆尧……陆尧,我……”张鸣筝伸手捂住眼睛蹲下了身子,她哭泣着低低的朝他轻喊,她说:“陆尧,对不起,你还会爱上别人的陆尧,现在我们分开是很难受,可是你才25岁,再过两年,你就会全部都忘记的,陆尧,你还会爱上别人的。”
“你会忘记么,筝筝,你会忘么?”他也蹲下来,抬起她埋在膝间的小脸,看着她。那些滚烫的泪水打在他手心,烫的他心口发疼。若此时,张鸣筝说她可以,他也是不信的。若她能,又何必在这里同他说这些?
“筝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还会爱上别人,我就是爱你,只是你,必须是你才可以。我能怎么办?你说的我都清楚也都考虑过了,可是就算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没办法放手。”他看着她的眼里充斥这痛苦和无可奈何,像是一场厮杀战,一片血红。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遇见你,”他一遍遍的擦着她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尽,他将她揽进怀里,痛苦的在她耳边低喃。
“可若真是这样,我又要找谁去品尝爱情的滋味呢?”
遇见她,遇见爱情,才知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美妙的东西,从此,再也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