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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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类难得好眠,一阖上眼就安安心心地睡到了自然醒,连天蒙蒙亮的时候,医生带着护士来进行例行检查闹出的动静也未能惊到他。
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类端着热乎乎的清水漱了漱口,软蓬蓬的头发有些乱,他却懒得管了,径自倚在床头的靠垫上,愉快地享用着由西门家的厨师特供的早餐。
却吃惊地发现隔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里面勾肩搭背地走出这对经历了推心置腹的彻夜长谈熬夜的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挂着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的友人。
……什么情况。
“昨晚睡得还好吗?”
两人察觉到类好奇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开口关怀道,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他们相视一笑,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左一右地往分别沿着两侧靠近。
奇怪。
类灵敏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只反射性地点点头。
朝他大步走来的西门看起来心情颇好,连声音也显得额外轻快。
美作凝视着类的眼眸是一如往常的柔情似水。
然而,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起了些颇为微妙的变化?
哪里还有先前那剑拔弩张的影子。
可要说是过去的那种模式,又不像。
……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建立起了某种默契的了然。
不知自己猜得极准,类很认真地打量着他们,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的,心念电转之下,脸色不由得有些古怪。好一会才想起要问:“……你们交流了整整一晚?”
没察觉到类话语里蕴含的深意,西门一边捧着类的手摸摸蹭蹭,一边遮遮掩掩地回答:“是啊,我跟阿玲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共识。”
美作含糊地‘嗯’了一声。
——但暂时需要保密。
类长长地‘哦~’了一声,好像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心思活络起来,相当居心不良地调侃着:“是肢体交流还是口头交流?”
西门没往深处想,单就这个问题的表面意思进行了回答:“当然是口头交流了。”
他还以为类是问他有没有趁机跟阿玲打架的,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还硬把美作的上衣撩了起来,露出白得晃眼的绷带和其他完好无损的皮肤,深情款款地表着忠心:“既然你事先声明过,我自然是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
对类喜好恶作剧的本质了解更深的美作,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稍稍回味几次后,更是隐约听出了弦外之音,霎时间明白了类的不怀好意和暗中设下的陷阱,不禁恶寒不已。
见西门无意间蒙混过了关,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索性也装作没明白过来,配合着对方殷勤的举动。
……唉,‘不知道’真是种莫大的幸福。
好在类对‘共识’的具体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也无意挖掘他们神秘兮兮地试图掩藏的j□j,在‘进一步调戏他们’的愿望落空后,难掩失落地望向右侧的美作,只说:“撇开藤堂家不提,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勾结到一块的,但另外两家之所以会铤而走险地对付我的理由,我或许还有些头绪。”
一听是这事,西门精神登时就抖擞了起来,连忙追问道:“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问——你连门都很少出,又怎么会无端端地惹上三条家和松田商社的人?”
美作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类垂着长长的眼睫,肌肤细白无暇,额上缠裹的纱布雪白,更衬得他的虚弱,嗓音却一如既往的清亮悦耳:“濒临破产的松田商社于上个月被花泽物业成功收购,那项目是我负责的。”
他选择了隐瞒的一点是——前世害得阿司危在旦夕,险些一命呜呼的元凶,就是松田商社的社长松田洋。
不愿承认公司的衰败是源于自身的原因,反倒觉得全怪霸道的道明寺家才累得他一无所有。心胸狭隘的他处心积虑地拎起了匕首,在跟踪阿司长达三个月后,毫不留情地刺伤了他,不过是想让道明寺枫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
重生而来的类当然不可能忘记那人可憎的嘴脸,让人查到他的短处后,一边利用媒体来扩散这些证据令他在商社里的声望一落千丈,一边当机立断地列出了一封合情合理的收购计划,当真是双管齐下,逼得这潜在的危险源走投无路,然后一气呵成地将他送进了监狱。
孰料那位深爱他的妻子松田月子,才是这对夫妇中更为疯狂的那一个。
类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她早在丈夫蓄意行凶之前就锒铛入狱了——作为自愿顶罪的法人代表之一。这次的预料先机,却导致他不慎地漏掉了这条更大的毒虫。
这样的解释显然能被西门和美作接受,但不意味着他的做法就能被理解。
西门蹙眉:“你不该经手这么招人恨的事情的。既然做了,出行怎么也不小心一些?要么就做彻底一些,把跟他相关的可疑人物一次性解决掉,特别是心术不正心狠手辣的那些。哪怕知会一下我们,或者让阿玲的人把他们抓起来,统统灌水泥沉东京湾也比视而不见要好得多啊。”
类不言不语,显然是不太认同的。
美作不满地瞪了没个正形的西门一眼,大义凛然道:“我家可是正常纳税的生意人,不要动不动就提沉湾。”
类连连点头。
结果美作下一刻就自己打脸了,还打得全无心理障碍:“但事有轻重缓急,遇到特殊情况,就必须特殊处理,像这种连道理都讲不通的暴徒,就属于需要严酷手法去处理的类型。”
类:“……”
西门脸皮抽搐,冲口而出:“你还不许我提沉湾!”
美作挑眉:“是你看多了时代剧吧,早八百年前就没人用那种老土的手段了。现在流行的是,直接一枪打进这里,”他比了比太阳穴的位置,“再用装了石块的麻袋一装,沉到河里喂鱼。不想被人认出死者身份的话,就把薄薄的那层脸皮割掉,会里有专门负责弄这个的人。”
西门默了默,咽下起先想说的话语,转移话题道:“那三条樱子呢?”
类:“……她的话,有可能是察觉到我和阿司的关系不太一般了吧。”
“啊?”西门万万没想到差点叫类丢了性命的诱因,追根究底的,会落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阿司头上:“阿司跟她之间有什么关系?”
事关情敌一号,他霎时间就来了兴致。
美作也拧起了眉,强忍着没有发问,静静地等类往下说。
类慢慢地把眼睑抬起来,看向一脸震惊的西门,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西门:“……不会吧。”
平时坏事做多了的后遗症暴露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就有些心虚,而做不到理直气壮地反驳,特别是在换来美作一个鄙视的眼神后,越发想岔了。
——在事后不是没看过那女孩的照片,但对其长相没什么特殊印象,倒是对方属于那种,只消轻轻松松地望一眼,就能判断出她是没气质和内涵的漂亮花瓶的类型。优点不是没有,主要是家世不错长相可爱身材火辣,思想和行为上又放得开,要说自己曾和这种人一起玩过几晚,也不稀奇。
可他从不强迫人,充其量是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怎么会惹出深仇大恨来呢,更奇怪的是,这又怎么会牵扯到全然无关的类?
西门兀自在这苦思冥想着,不知自己的思维钻进了与事实相悖的死角里,怎么折腾也出不来。
类欣赏够了他纠结不已的表情,才轻笑一声,解释道:“她小时候也在英德幼稚园就读过,在我们的隔壁班。”
西门差点无力地一头栽倒在地,在感到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深信类一定是故意愚弄他的:“……类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样也能算渊源?!”
美作哭笑不得:“谁会把幼稚园的恩怨记到成年,类你别玩了,认认真真地说吧。”
类却半点没开玩笑的意思,严肃地说:“你们当年也是这样轻率的态度,才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见西门还是一副极度怀疑的模样,淡淡地继续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在升学的前一年,有个隔壁班的女生——好像是喜欢总二郎吧,反正你从还没换牙的时期开始就很花心,又会逗女孩子讨她们欢心的,”被数落了的西门百口莫辩,只好面露尴尬之色地低下了头乖乖听训,亏得类给他多多少少地留了点面子,没接着揭黑历史:“特地跑来跟你说,她有个叫樱子的朋友很喜欢阿司,还画了一幅蜡笔画,是有关她跟阿司的婚礼的。”
西门怪叫道:“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隔壁班的区区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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