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第2/2页)
想到哥哥每次训斥他,当众给他下不来台;想到哥哥每次嘲笑他,几乎要戳穿他的心;想到自己好多次诅咒哥哥去死,想到自己多次幻想如何用残忍的手段虐待哥哥,他就忍不住叹息了。其实,大哥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只是嘴上不肯说出来罢了。而自己既然爱了大哥那么多年,又何必计较这么多,何不让自己卑微一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呢?明明彼此喜欢的两个人,非要这样纠结,非要彼此折磨,这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自找的。
唉,以后一定要对大哥好好的,哪怕大哥真的对自己不好,自己也不能背叛大哥,受些委屈算得了什么,为了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真正的亲近之人,真的可以不必在乎太多了。
等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心绪渐渐平静一些了的时候,输液也输完了。他叫来护士拔掉了枕头,自己则接过棉球在大哥的手背上按压了足有三五分钟,这才松了手,准备回去了。
高澄的里面衣服没有了,他只能找到脱下放在一边的外衣和外裤,想给高澄穿上。可高澄实在睡得太死了,一点也不配合,无论怎么套,都套不上去。加上醉汉的身体格外沉,想用一只手翻身很困难,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穿上了回去还是要脱的,还折腾什么。
于是他去外面车上启动预热,顺便取回后座上的一条毛毯,回来之后先将外衣裹在高澄的身上,再用毯子裹上,这才费劲巴拉地将高澄打横抱起,朝大厅里走。
在出门前,正好碰到了诊治医生,医生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嘱咐他说:“以后再遇到突发急病或者受伤了的人不要抱着,更不要背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去用担架抬。像你来的时候这种抱法,要真是骨折或者内伤的病人,反而会受到二次伤害,甚至会有生命危险的。”
言外之意,就是高洋的运气好,高澄受伤不重,否则没被撞死,反而被他折腾死了。
他还怕高洋不信,补充道:“曾经有一个病例——女病人突发心脏病昏迷,实习的医生给她做心肺复苏按压时用力太猛,把她的肋骨按断了,断骨插入肝脏,造成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这是一起很严重的医疗事故。”
高洋也很是后怕,抱着高澄的手心里都出了冷汗,连连点头,又谢过了医生,这才出门了。
从医院回到酒店,这次开得慢,可也用不了十分钟就到了。此时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面了,他踩着吱嘎作响的积雪,抱着高澄从停车场走到酒店,无视服务生和前台诧异的目光,进了电梯,进了开好的房间里。
这是他第一次出国,自然也是第一次见识国外的总统套房。虽说这个酒店外面看着不起眼,楼房有些欧洲老式风格,看起来有年头了。可内部应该是最近装潢过的,套房还是很宽敞豪华的。有一个饭厅,一个会客室,一个桌球室,两间卧房,两个洗手间,还有一个简易的厨房和酒吧台。
高澄在路上吐了三次,因为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弄得毛毯上,高洋的衣服上,还有车座上到处都是,车子顾不得清理了,进了房间之后,他看了看彼此身上散发着酸味和酒精气的污物,赶紧抱着高澄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很大,不但有一个淋浴房,还有长方形和圆形的浴缸各一个,圆形的是按摩浴缸,高洋不会用,只能先将高澄剥个精光,放在长方形浴缸里,然后用喷头试了试刚好的水温,开始给哥哥洗澡。至于自己身上的脏污,他倒是全然忘记了。
高澄的后背虽然都是挫伤和淤青,但是胳膊确实被挂破皮了,被水一冲,加上沐浴露刺激了伤口,即使在睡梦中他仍然感觉到了疼痛,忍不住地哼叫了几声。
这声音细细的,就像初生的小奶猫,在被母猫舔舐湿漉漉的皮毛时,所发出的鸣叫。传到耳膜里,羽毛搔痒一般,一直痒痒到了心里头。在担忧过后,现在彻底放松下来的高洋,又忍不住饱暖思□了。
忍不住地,他的目光下移,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高澄的躯体。之前在检查室里他看到了一半,没有看全,且那个时候因为紧张高澄的伤势,根本无暇去想入非非。现在身处豪华明亮的浴室,周围暖烘烘的,还有灯光下袅袅升腾的热气,很快熏得高洋面红耳热,小腹里好像也有血液在聚集,控制不住地想要干点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将哥哥全须全尾地观察个彻底。而且他不必担心被外人打扰,更不会担心惊醒了高澄招来痛骂。
高澄睡得死沉死沉的,脸上还是尚未消褪的酡红,身上的颜色也是粉红的,就像早春的桃花瓣。看起来瘦削的身体,在脱光了之后才发现其实还是有些料的,肌肉不多不少,轮廓和纹理更是流畅漂亮。紧窄的腰身和平坦的小腹之间,左右两侧接近骨盆上方,形成了两条v形线条,就像达芬奇所说的人鱼线。
而这两条性感的腰线逐渐朝下汇聚,最终到了两腿之间的三角部位,没入丛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高澄虽然是仰躺的姿势,却蜷缩着双腿,又是并拢着的,所以并不能直接看到重点,只能隐约看到一丛黑黑的小森林。晶莹的水珠打湿了它,一绺一绺的,可怜巴巴地贴伏在细腻的皮肤上,半遮不遮的,反而越发激起了探究者的好奇心。
高洋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大哥是不会醒来不会发觉的。随后,就将高澄紧并在一起的双腿分开了,朝中间的隐秘风光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