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猪心纵火犯 (第2/2页)
人对视一眼,在互啐了一口。
接凌初的车很快到了,她刚想客气一句,问易韶需不需要搭乘顺风车,对方已经十分自来熟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朝她招手:“快上车关门,冷风该散了。”
凌初:“……”
给你当阿娘,你把当内侍?
她懒得计较,翻个眼坐上了车。
到达目的地时凌初才现,易韶的单独住处竟然和她的房子在一个小区。
她扒窗子和她挥手告别,要收回,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凌初?”谢诩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今天怎么来了?”
易韶没离开,听见后脚步一顿,视线在人身上来回移动。
那眼神……
凌初誓,和她在家庭伦理剧看到的恶婆婆角『色』一模一样。
和凌初相同,易韶不笑的时候,也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过凌初的更偏匪气,易韶则种莫名的威压。
谢诩被看的不舒服,微微蹙起眉点点头:“你好,叫谢诩,请问你是凌初的朋友吗?”
“!”
易韶怔愣转过头,瞪凌初,眼颇一种“卧槽,你不会是找了个替身吧”疑似看畜生的意味。
凌初:“……”
无fuck说。
她捂脑袋,虚弱地朝谢诩摆摆手:“这是朋友易韶,顺路送她回家,马上就要走了。”
谢诩些失望,看了凌初一眼,碍于身边人不便说,好笑笑转身进了小区。
易韶目送他离开,面『色』扭曲地转过头:“这是你男朋友?是恰好叫谢诩,是……”
凌初眯了下眼,故意问:“是什么?”
易韶顿住了,摆摆手哈哈声:“没什么,你回吧,走了。”
“等会儿。”凌初叫住人,眉间微蹙。
她不知道易韶在坚持什么,明明彼此知肚明,却丝毫不愿提及,就像是——
在刻意避开过去。
听见她的声音,易韶脚步顿了下,背对朝她摆摆手:“很晚了,快回去吧。”说完大步走进小区,没给凌初再次提问的机会。
车辆很快开走,易韶脚步慢慢放缓,听见汽车声渐远才转过身,对背影无奈轻笑了下。
☆
凌初回到家时,客厅点了盏暗黄的小餐灯,凌芩靠坐在吧台边,慢慢抽烟,面前放一杯酒。
颂泰凌总风流的名声在外,凌初穿越以来,却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这副模样。
她没换衣服,身上是早上出门时穿的职业套装,胸前解开几颗扣子,腿翘,乌松松拢在脑后,几缕滑下搭在颊边,指尖夹细的烟,缭绕的烟雾随动作微微颤动,透出十足诱『惑』颓靡的成熟美。
“妈。”凌初放下包坐到对方身边,顺便给凌途了条微信:
【活吗?】
对面没回,凌初又了一条:
【现在也许是假死,十分钟内不回,肯定会真死,年纪轻轻的眼光放远点。】
完这条凌初就收回了手机,没再管对方。
“回来了。”凌芩迟缓地应了声,没找到烟灰缸,不耐地皱起眉,把烟头丢进了酒杯。
凌初挪开那杯酒,防止待会儿凌芩女士酒气上头误喝。
她问:“联系不到凌途?”
“嗯。”凌芩呼出一口气:“他又把拉黑了。”
凌初:“……”
不知道凌芩女士怎么想,反放在她朴素的古人思想中,这么大的孩子,办事不脑子,动不动就用离家出走威胁,半是皮痒。
她起身给凌芩倒了杯水,兜微信提示音响了,凌初拿出来看了眼:
【弟中弟】:。
凌初:“……”
挺横。
凌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重重放在吧台上,抬起头看凌初:“你也和凌途一样吗?”
凌初疑『惑』地问:“什么一样?”
凌芩自嘲一笑,用力抹了把脸:“觉得这个当妈的,面目可憎。”
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说句安慰的话,凌初也不例外,凌芩女士是在向她表达疑问吗?不,一定是想从她的话获得些什么。
于是她很真诚地说:“一般来讲,人对自的美化会远超外部认知,如你自也觉得,那么恭喜你,说明你的想没错。”
“……”
凌芩被噎的回了神,无话可说。
凌初笑了下,又坐回她身边,说:“上次去姥爷家,他和讲过你们之间的矛盾。”
凌芩怔了一下,勉强一笑:“他都说什么了?”
凌初不答反问:“您觉得姥爷是什么样的人?”
凌芩又灌了口水,因为动作快,洒了一半在胸前,她粗暴地抹了一下,冷声回:“大男子主义、独断、他说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想。”
“你知道吗?”凌芩笑了下:“你大舅看又古板又严肃,其实他小的时候腼腆胆小,喜欢看书、玩娃娃、做手工,晚上总跑到的房间说给讲故事,其实是因为怕黑不敢一个睡。”
凌芩接说:“、你大舅、你爸爸,们仨从小一起大,你爸爸小时候特别淘,总把你大舅欺负哭,然后就上去和他打架。”
“那时候你姥爷忙事业很少在家,偶尔回来一次,觉得哥哥没男子汉的样子,强硬地把他喜欢的手工全扔了,『逼』他练胆子,做‘男子汉’该做的事。”
“后来啊,小时候最淘气的那个做了警察,最内向的那个成了公司管理人,最凶的那个按部就班嫁人生子。”
提及回忆凌芩笑了下,摇摇头。
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抵人生向来如此,想要的和最终得到的,往往背道而驰。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凌芩一样,勇气也足够幸运,回头找回自想要的路。
凌初看凌芩的侧脸,神『色』认真道:“可妈你现在和姥爷当年做的,又什么区别呢?”
凌芩拿水杯的手颤了一下,凌初却没停下,而是继续说:“你之前问过你,为什么不把自的想说给凌途。”
“他真的听不进去吗?”凌初摇摇头,否定道:“你总觉得凌途『性』子急,年纪小,听不进去话,可你也从来没试图和他常沟通过。”
“、。”凌芩干巴巴地说。
“你没。”凌初摇头:“你和凌途的每次谈话都是命令式祈使句,你从不讲自的想,是给出决定,你告诉凌途必须要做什么,以年纪小不懂事为理由,剥夺了他获知‘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权力。”
屠龙者终会成为恶龙,明明曾经那样讨厌被大人决定人生,在成为大人后,却仿佛豁然贯通了这种高高在上的能力,然后成为自最讨厌的那种人。
凌芩嘴唇微微颤动,喉间哑的不出声。
这些道理她不懂吗?懂,不过孩童成为大人,骤然脱离被管制的身份,就会自然而然继承大人的傲慢,以阅历为武器,再向下一代施加自的想。
全然忘了,当年弱小的自是怎样的痛恨和无奈。
凌芩看女儿,那么一刻她觉得对方不像一个年轻人,而像一个阅过千山万水,仍旧境明澈的人。
好在她喝了,脑子点晕,没想,而是欣慰地『摸』『摸』凌初的脸,含糊道:“以前想错了,你其实更像你的爸爸,聪明、包容、永远乐观积极。”
原主的父亲在她初中时就因公离世,记忆对方是个很开朗温和的男人。
凌初眼神微动,她忽然从记忆现一些异常。
原主迁过次户口,一次是从和父母一起的户口上,迁到爷爷、『奶』『奶』的户口上,第二次是迁到凌芩的户口上。
第二次可以理解,但第一次呢?原主父亲家和爷爷『奶』『奶』家在同一小区,不涉及学区问题,原主父亲又在本地工作,原则上来讲,这次迁户完全没意义。
更奇怪的一点,在原主记忆中,迁完户口没久爸爸就“出差”了,再次见面,就是葬礼时,爸爸墓碑前的那一张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