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立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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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位的确尊贵,尤以皇二子胤礽为甚,其冠服依仗的规格,莫不与康熙同等,惹得众兄弟好不艳羡,但实际上,储君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虚职,只要有康熙在一天,那储君就只是储君,起不了什么吗大用场,故而康熙也乐得清闲,闭口不提再立之事。
而且,他绝对相信,储君这个树大招风还得战战兢兢遵守本分,断不可逾矩的虚职总有人会趋之若鹜。
说的,自然就是皇长子——胤褆。
也不能怪胤褆有这般强烈的念想,本来嘛,储君就应该立长不立嫡,实在是要立嫡他也无话可说,可现在嫡子下了,怎么说也应该是他这个长子上,就算摒弃祖宗规矩长幼次序,单论功劳贡献,凭他这些年立下的灼灼军功,立他为储君都无可厚非。
但是,胤褆还是错,而且是大错。
他不应该把储君之位当做囊中物,结党营私之行愈发嚣张。
所谓党派,是有了不同的观念,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领导者所致,而如今康熙为君,自视为天下人的信仰,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从胤褆决定结党营私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就像,曾经的八爷党一般。
但自以为胜利在握的胤褆哪里想的到,他已经被他无情的皇父……
厌弃。
距太子胤礽被废半月,太和殿,早朝。
康熙无甚精神地端坐于龙椅之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弄着诸王公大臣递上来的折子,翻着翻着,忽的冷哼。
——这一个个果然都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儿,原太子这才废了几天就熬不住心里头那点小心思,豺狼虎豹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逼宫呢。
康熙轻轻地扔下折子,一副没把那折子当回事儿的样子懒懒说道:“余国柱。”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不为别的,就为余国柱是正正宗宗的大千岁党,皇上能叫到她的名字,十之**就是要谈议储的事情了。
于是,诸王公大臣都被康熙那副疲懒的样子给骗了,兴致颇高地在心里盘算着储君人选,而那被选中的余国柱,连忙侧身跨出整齐的朝臣队伍,弹袖跪下,中气很足地说道:“臣在。”
康熙继续装疲懒的样子,说道:“说说你的意思。”
“依微臣之见,立储之事关系到我大清之根本,百姓之心安,不宜再拖延下去。”
余国柱的确有才华,但能做到英武殿大学士的位置,却又差了那么点火候儿,多半还是因为投靠了目前看来非常可靠的大学士兼胤褆的亲舅舅——明珠。
表面是风光了,但附庸权臣,谄媚讨好的苦也是常人不可知的,余国柱今日之行,只等请立大阿哥为储君成功,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到时候高官厚禄自不用说,他也要试试这受人讨好的感觉。
正是这急功近利的做法,害了他。
也害了其他人。
太和殿之中,只听得余国柱一人侃侃而谈,“直郡王,先为长子,又在数次征战中为我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实为储君的最佳人选。”
康熙不为所动,半拉着眼皮扫过底下的王子臣工,继而淡然说道:“列位臣工,你们的意思呢?”
他就不相信了,没有人出来保举其他人。
果不出所料,侍卫内大臣鄂伦岱蹦跶了出来。
“皇上,奴才以为,方才余大人所说不妥,一是太过拘泥于礼法规矩,二是我大清现已平定,军事之才,却不是那么重要了。”
鄂伦岱言辞犀利,直直指向军功灼灼的直郡王,说道:“如今我大清正是太平的时候,储君之选应心怀百姓,才可稳我大清之根,安我百姓之心。”
康熙心中了然那个心怀百姓之人是谁,便说道:“依你之见,目下诸位皇子中,谁能称得上是心怀百姓,谁才是那个贤德者。”
鄂伦岱叩头,朗朗说道:“奴才,愿保奏八贝勒为储君。”
康熙表示,非常高兴。
这高兴有三个理由,其一,为公。
胤禩没有称帝的野心,却有称帝的才能,做为储君,最为合适。
其二,为私。
有了太子这个名号,日后他就能有事没事地去找胤禩都显得名正言顺。
其三,就比较寒碜了,是因为除了这储君的位置,他也没多少东西是能给胤禩的,虽然,这储君之位,胤禩也不怎么稀罕。
胤禩真的不稀罕,所以他表示很难过,因为事实是应该是这样的。
在鄂伦岱跨出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有了昏死过去的冲动,而当鄂伦岱响亮亮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之时,说真的,胤禩很有奔过去,把他直接踩到十八层地狱的冲动。
这前世无仇,今生无怨的,有必要这么一次又一次,一世又一世的害他吗?
胤禩着实无奈,从他重生至此,除了治河有功,正儿八经的功劳半点没沾上,顶多,顶多就是他一时没忍住插了几次嘴,稍微推动了诸般事情的进程罢了。
再说,他平日里看见鄂伦岱就绕道啊,别说深交了,连话儿都没说过几句,怎的又让他来举荐自己。
其实,胤禩是妄自菲薄了,他所谓的“一时没忍住插的几次嘴”,莫不是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就犹如那醐醍灌顶,节约了不少的时间和民力。
胤禩自己不以为然,他人却都是看在眼里的,且胤禩性子温柔却不温吞,毒辣却不狠毒,破合朝中大臣的心意,也就无怪乎他们合理举荐胤禩为储君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阻止别人做最后的挣扎。
大学士明珠站了出来,在心里唾弃余国柱冲动莽撞,坏他大事的同时,战战巍巍地说道:“奴才以为,鄂大人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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