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淟州无粮今儿咋样了？——淟州买不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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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徐徐前进, 周围越来越拥挤了……

『潮』湿，拥挤，闷热, 空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脚下发“啪叽啪叽”的声音, 也是那种黏腻腻的感觉, 今日码头上的人员吞吐量明显超过了极限，使得置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不适。

有的人沉默地苦挨着，有的人则直接骂了声音, 还有孩毫不遮掩的清亮哭声以及『妇』人的啜泣声。

云安始终沉默着, 只是牵马的方式经适才拉着缰绳改为扯着笼头, 她的手指隐隐泛白, 她依旧紧紧地拉着……亦如她现下的状态, 无法失去更多。

穿过码头前的市场后, 陷入了一段昏暗, 也不知走了多久, 眼前“倏”地一下燃起了光亮, 人群本能地向前挤却发现是寸步难行了，而痛苦……就像那平静湖投下石块后产生的涟漪般，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 每一个试图向前挤的人，都给这份共同的痛苦增加了些许分量。

云安也被挤到了，很痛……她右手拉着马儿的笼头，左手抓着右肩护着前胸，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按着”云安贴到了前人的脊背上，汗臭味刺入鼻腔……而那股压力却没有停止，直到将云安胸腔的空都快挤干了, 才毫无征兆地反弹开来。

随着一声嘶鸣，手中的笼头还是脱手了……云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被勒了血痕，指尖微微颤抖着。

马儿就在云安的不远处，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好在这是一匹『性』温顺受过训练的老马，纵然被人流挤的连连嘶鸣也没有抬腿蹬人，云安的心口犹自抽痛，她咬紧后槽牙奋力往马儿那边倾身而去，次努力引来只多不少的谩骂，终于抓住了缰绳……

云安长长地呼一口。

宽广平坦的港前广场上，搭起了个台，台上立着数个木架，架上放着火盆，火苗“呼呼”地往上窜。

台下，精壮的家丁和装卸工手挽着手组成人墙，隔绝了人流。

人群突然有人喊道：“这不是……各大渔船儿的老板吗？”如一呼百应般得到了认同，除了云安……在场大部分人至少认识台上站着的那些人中的一两位，通过身边人的议论云安了解到：台上站着的那些人都是淟州码头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淟州港口停着的所有能海一以上的大船，都是这些人的。

台上的这些人要么是老板，要么就是拥有话语权的掌柜的，最不济也是船老大，足淟州码头眼下的处境多么令人担忧。

“诸位老板，圣旨是真的吗？”

“我们可怎么办呐！”

“全家老小都指望着码头，我们可怎么办啊？！”

人群犹如炸开的油锅，质疑声不绝于耳，最后是台上的那些男喊破了喉咙才勉强控制住了场。

其中一位男扯着脖喊道：“诸位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那就更应该我们话了，是不是？”

男继续道：“圣旨是真的……不过！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都『乱』糟糟地挤在这儿也不是办法……诸位请看……”着各个台上纷纷抬了一个告示板，红纸上写着斗大的黑字。

“诸位……请诸位找到各自的东家，或者在哪艘船底下为谁办事，这红纸上写了地点和时辰，咱们都移步到相应的地点再议大事！在咱们‘荣记海行’做事的兄弟们，申时一刻到旧港去集合……”

众人明白了，纷纷去寻找自己的东家……不过还有人喊道：“打零工力的散户……怎么办？”

那荣记海行的人倒也尽职尽责，回应道：“打零工的兄弟们先到商会去报到，商会会长会代表大家到衙门去求个法的！……找到各自东家的兄弟们记下地点和时辰就抓紧散了吧，免得亮以后衙门咱们聚众闹事，皇命难违……兄弟们不要糊涂！”

这下队伍彻底动起来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港口前的广场上绝大多数的人都离开了，留下地上的一片狼藉。

港口前的一根旗杆上拴着云安的马，维克船长和云安并肩站在甲板上，自从失去了一条腿，维克船长很少到甲板上来，他一只手托着烟斗一只手抓着护栏，对云安道：“相先生……请您务必帮帮我。”

“船长先生，我很早之前就给你写过信了，你怎么还没准备好？”

维克船长发一声叹息，答道：“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船上的商品在相先生的帮助下都被卖掉了……可是我们按照原计划派人去城采购食物的时候，发现买不到了……原本供给我们的那位老板……他们的粮食被人高价收走了，没有了。”

云安也叫不准是不是自己的暗桩在淟州买了粮食，不动声『色』，平静地道：“维克船长希望我怎么帮你？”

“相先生，贵国国王给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牒，十日内我们必须离开……我们需要粮食……我知道你的船上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请相先生将粮食匀一部分来给我……不会多，能够支撑我们返航就行，我可以用黄金支付。”

云安曲了曲食指，指甲划过木质纹理，发细微声响。

“我可以为船长提供帮助，甚至可以把足够你返航的粮食赠给你……不过作为交换，我也希望维克船长帮我办件事。”

“相先生请。”

“我想请维克船长把我的那艘船开去，停在一个从港口往外望，看不到的安全地方，然后把海鸟号也停在那……保护我的船。”

“可以，我要停多久呢？”

云安竖起一根手指，答道：“一个月，只耽误船长一个月的功夫，等这边的事态平息一些，确保我的船没人发现，你就可以离开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