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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全文完我亦只会追随你,我的皇后。 (第2/2页)

“陛下,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可是他说完,步撵人置若罔闻,不知是没到,还是昏『迷』。

众人一脸『迷』『惑』望着永隆帝,还是谢珣转头看九皇子,突然恍悟说:“还是说,你给陛下下『药』了?”

轰。

金銮殿本就气氛压抑如斯,一点火星子都能这里点着了。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自觉是天下骨头最硬忠臣和老学究,这帮人平时里看似勾心斗角,可是真到了这时候,倒是激发了几分忠心。

“你到底对圣做了什么?”

“竟敢谋害圣,你当真是恶毒。”

“陛下,您可千万撑住,不能让这些佞臣如愿呐。”

金銮殿里此起彼伏怒斥声、责骂声,还有哀嚎声。

就连九皇子都忍不住看着端王,低声问道:“三哥,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

端王没想到,他会蠢笨如斯,简直是不打自招。

气他恨不让其闭嘴。

谢珣却格外耳聪,立即转头望着端王,微诧异道:“对,端王不如你来与我说说,你究竟对皇做了什么?”

“父皇便是自知身体虚弱,无法打理朝政,这才传位给九弟。”端王理所当然说。

谢珣微微一笑:“哦,原来是这般。”

说话间,殿外再次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声音。

昔日端庄肃穆金銮殿,如今竟成了门大街似,谁都能在这里喧哗吵闹,毫无一丝一个皇朝最中心该有高贵冰冷。

很快众人发现,居然有两个女子被押了进来。

只是帝座九皇子,一看见来人,立即咬牙道:“傅柏林,你这个『奸』佞小人,亏朕还重用与你。”

“九皇子殿下,这话咱只怕还要从长论起。”傅柏林嬉笑说道。

端王怒斥道:“此乃陛下,什么九皇子,这也是你能称呼吗?”

傅柏林眨了眨眼睛:“若不是我话,你岂能轻易进入皇宫,这么轻易就比皇挟持,还『逼』迫他老人家传位。”

又是嗡地一声。

哪怕这些朝臣觉自己这辈子,都没今日一天受惊吓多,却还是被这些人无耻震惊。

他怎么敢在这里,肆意讨论,挟持陛下,『逼』迫他传位之事。

“若没我相助,只怕殿下您,还过不了这当皇帝瘾呢。”傅柏林一脸无辜。

这么好笑话,若是平常,沈绛必是要被逗笑了。

可此刻她却只盯着站在不远处女子。

韩氏。

沈芙绫母亲,也就是当时害阿鸢直接凶。

韩氏原本正在家中,她知道沈绛带着大军,正一路杀京城。

原本她已经离开了京城。

她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居然当真能翻了天。

她太害怕了,她早在沈绛打入京城之,便已经离开。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半道劫持,她怕极了,一直哀求对方,许诺银子也不管用。

对方只是将她关押,一直到今日。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她带进了宫,带到了金銮殿内。

韩氏茫然失措望着,直到她看见不远处,一身银『色』轻甲沈绛,突然吓惊声失叫,随后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

“三姑娘,三姑娘饶命。”

韩氏喊了两句,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叫错了,连忙说:“郡主,饶命,饶命。”

“饶命??”沈绛轻念着这两个字。

她缓缓走韩氏,不想,沈芙绫却在关键时刻,挡在韩氏面。

沈芙绫吼道:“你不许伤害我阿娘。”

“可她害了阿鸢。”沈绛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阿鸢就在她面,被活生生、活生生打。

廷杖棍子,打在她身闷响声,沈绛一刻都没忘记过。

阿鸢该有多疼。

她那么怕疼一个小丫头。

活生生忍受那样痛楚,都没有出卖她。

韩氏拼命求饶,她哭喊说:“郡主,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狼心狗肺,害了阿鸢姑娘。只求郡主能宽宏大量。”

“沈芙绫亲生父亲是谁?”突然,沈绛问道。

韩氏怔住。

连沈芙绫在片刻僵硬后,气急败坏道:“沈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吗?你明明不是爹爹女儿,却因为韩家败落被流放,所以我沈家才会收留你母女,让你娘免受流放之苦,让你免出生在苦寒之地。”

“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沈家?”

“你勾心斗角,暗害与我,甚至还派人劫持大姐姐,至你母亲,她更是为了不可告人目,指认我,害了阿鸢。”

韩氏拼命摇头,哀求哭喊。

沈绛握着中定太平,低声说:“自从我了这刀之后,只用它杀过北戎人。”

“可是我不介意今日在此,大开杀戒。”

她中长刀,微微抬起时,面还残存着血迹。

“还不说吗?”沈绛微抬眉,突然她将刀搭在沈芙绫脖子,语气悠然:“我数三声,如若你不说,我便斩断她一根指。”

“再数三声,你要是还不说,便再斩一根指。”

“一直到你开口为止。”

沈绛说完,旁边两个亲卫,立即将沈芙绫按住。

“一。”

“二。”

少女清冷而平静声音,在金銮殿响起,犹如催命符。

沈绛见韩氏咬紧牙关,活不开口,没想到她居然对『奸』夫倒是挺重情重义。

“三。”

她再不犹豫,抬便要挥刀斩出去。

“是英公霍远思。”

韩氏哭喊起来。

沈绛继续问:“那日让你指认我人,是谁?”

“也是他。”

金銮殿这些朝臣,本以觉没什么可值自己惊讶,可没想到,竟还没这样秘辛,被当众揭穿。

沈绛转头朝着霍远思看过去:“英公,看来你当真是恨不置我地”

“『妇』道人家,胡『乱』攀咬,郡主竟也信了她话?”

霍远思毫无愧疚说话,浑然一副坦坦『荡』『荡』模样。

韩氏确实没想到,霍远思到这一刻,都还否认。

她一生自尊都舍弃,苟且偷活,就是为了她和他孩子。

可到最后,他居然还是否认了沈芙绫身份。

这叫韩氏突然觉,她不过就是个笑话。

“郡主,是他,是他指挥我,污蔑你乃是卫氏余孽,他说只要除掉你,便认回芙绫,我鬼『迷』心窍。”

霍远思却看着她,冷漠道:“这位夫人,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这般诬陷与我。”

“霍远思,你这个『奸』佞小人,我当初怀了你孩子,若不是沈明念在我母亲救过他母亲『性』命,收留与我,我如何能活到今日。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否认芙绫,我与你拼了。”

说完,韩氏冲过去,挥舞着拳头,打在她身。

可是下一刻,韩氏身体一僵,她低头,看着突然没入自己身体刀刃。

霍远思松开握在中刀柄,望着韩氏。

眼神冷漠近乎可怕。

她究竟为何会觉,这个男人是良人呢?

当年他事到临头,选择退缩,对她不闻不问,那时她就该懂,这个男人无情无义。

韩氏盯着眼男人,终近乎绝望开口:“我等着你,霍远思。”

“阿娘。”沈芙绫没想到,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男人,居然转眼间,就自己亲娘杀。

霍远思望着沈绛,轻笑一声:“郡主,昔日她害你侍女之事,老夫便代劳,替你报了这仇。”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世人都说,英公如何睿智如何宽和,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冷血无情之徒。

对一个为他生了女儿,坏事替他做尽女人,居然说动就动。

沈绛看着韩氏倒在地尸体,还有俯在尸身痛苦沈芙绫。

心底无感觉。

痛苦又如何,她不过是她那日所受痛楚,重新感受一遍罢了。

你杀她,我杀你,她杀我。

因循环,报应不爽。

“既然如此,不如就算算你我之间旧怨吧。”

沈绛望着他,中定太平抬起。

霍远思看着她里刀,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之中,森寒一片。

一旁谢珣,望着还在步撵闭着眼睛永隆帝,突然说:“陛下,了这么久,你也歇息够了,总该起来看看了吧。”

众人又将目光转到永隆帝身,可他依旧闭着眼睛。

谢珣挥挥,很快亲卫,也不知从何处,竟端来了一盆冰水。

砰,一声巨响,一盆水尽数泼到了永隆帝身。

此时是二月,依旧寒冷,这么一盆冷水下去。

是个人都被冻直哆嗦。

更别提永隆帝这么个养尊处优人。

这一盆水,直接给他刺激睁开了眼睛,即便他早已经醒来。

“程婴,”永隆帝仿佛刚看到谢珣似,脸『露』出喜『色』。

他深吸一口气,从步撵站了起来,竟一步步走了下来,待抬头看到依旧还坐在帝座九皇子,突然吼道:“逆子,还不给我下来。”

九皇子一惧怕永隆帝,如今见父皇再次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哪还有一丝淡然,当即连滚带爬:“父皇。”

“程婴与长平郡主,赴京勤王,乃是首功。”

永隆帝老怀安慰般望着他:“我知你二人素有情谊,待此番谋逆平定,我必为你亲自赐婚。”

左右大臣一瞧老皇帝,居然还这么中气足,当即跪趴在地。

高呼皇。

有几个人更是痛哭流涕,仿佛见了亲爹般。

反倒是了这话沈绛,突然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开心,越笑越觉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谬之事,如此荒谬之人呢。

“皇,”沈绛柔声喊道。

永隆帝抬眸看着她。

沈绛抬指了指自己,无辜问道:“你忘了?你忘了我是谁了?”

永隆帝沉声道:“朕自是知道,你是朕亲封长平郡主,是长平侯沈明女儿,你确实有乃父风范。”

沈绛笑了一声,轻念道:“沈明女儿,对,我是。”

永隆帝见她认下这身份,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秒,沈绛举起中长刀,举永隆帝:“你可还认这刀?”

定太平!

永隆帝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它,只是在认出后,他瞳孔猛缩,整个人再次跌入深渊,无尽后悔从他心底涌起。

“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沈绛轻声说。

她伸『摸』了『摸』定太平刀刃,近乎呢喃说:“当日你就该杀了我,因为你不杀了我,我一定会回来。”

“我这个卫氏余孽,现在回来替卫氏枉族之人,讨回公道。”

卫氏。

镇公卫楚岚?

所有朝臣都觉他今天,到了太多,不该是自己秘密。

即便他不想,可今日也不不见证这些秘辛。

“英公,方才你不是说顺替我报了侍女之仇,不如你便替我好好说说,当年卫氏一案原委,让我了这份替卫家伸冤心。”

霍远思早在沈绛自认卫氏余孽一瞬,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冷漠道:“郡主说笑了,我怎知卫氏之案详情。”

“哦,可是当时这个案子,不是英公你亲自侦办?宫里档案,白纸黑字,还有你签字呢,怎么这会就都忘了?”

沈绛讥讽说道。

很快,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直接说道:“这是昭勇将军宋牧,在以谢罪之,写下自罪书,清楚说出,当年卫楚岚所谓通敌卖一案,都是你一炮制阴谋。你为了权势,不惜陷害忠良,让卫氏一族蒙受不白之冤,落满门惨下场。”

“你还要否认吗?”

霍远思自然不会承认,他只说:“仅凭一封信,就想定我罪。”

“可是当年你害卫家满门,不也是靠几封信而已。”沈绛厉声道。

就在此时,旁边一直未开口永隆帝,突然盛怒,他双眸狠狠盯着霍远思:“竟是朕错信了你这个佞臣小人,原来当年卫家一案,是你一促成冤案。只恨朕当初受你蒙蔽,未能圣心独断,让卫氏满门落如此下场。”

说着,永隆帝拽着自己胸口衣襟,他身衣裳在金銮殿内地龙烘烤下,已经半干。

一生杀伐决断老皇帝,此刻竟是『露』出悔不当初内疚表情,只见他望着沈绛,竟是格外恳切道:“你且放心,既然朕如今已知,当年卫氏一案,都是霍远思这个小人所为,朕必定要为卫家逃回公道。待此次平『乱』之后,我一定彻查卫氏一案,还楚岚一个公道。”

“原来你竟是楚岚亲生女儿,你可知,朕与他年少便相知,相互扶持,是他助朕了帝位。朕心中懊悔,万不该错信小人之言,致使良臣忠将枉。”

“朕会天下发布罪己诏,静思己过。”

沈绛望着永隆帝言辞恳切声音,心底无比悲凉。

父亲当年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而搏命吗?

还有爹爹,他也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守护边关,直至战沙场吗?

“你当真是受人蒙蔽吗?”沈绛问他。

永隆帝以为她信了自己方才所说话,点头道:“当真,朕确实是被小人蒙蔽,绝非……”

“皇,您信小人谗言,相信卫楚岚中有帝诏书,相信帝想要传位给郢王爷。所以这才命臣除掉卫楚岚,怎么才过去二年都不到,您竟将这些事情,都忘干干净净。”

永隆帝双目赤红看着霍远思:“你这个『奸』佞小人,朕若是早知你真面目,岂容你活到今日。早在二年,就亲杀了你。”

“我替皇干了多少脏事,多少见不光事情,圣你如何舍杀我。”

永隆帝:“你算什么,竟敢如此污蔑与朕。来人呐,英公霍远思勾结端王,以下犯,谋逆不敬,即刻起,削去英公之位。”

他恨恨望着霍远思,怒道:“当日太子造反时,朕便让他杀了你。”

岂会有如此后患无穷。

“污蔑?”一直未说话谢珣,开口问道:“那我两个幼年便惨兄长,是何人所杀?”

“我从五岁开始,便中‘牵丝’之毒,又是何人所下?”

霍远思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走到这一步,早已经穷途末路。

所以他再也不用顾忌,倒不如都揭开,这些腐臭、肮脏烂事,都掀开,大白天下。

他毫不犹豫道:“对,你两个兄长,也皆是我杀。只不过我是奉皇之命,当初皇与太子正斗激烈,郢王居然敢犹豫不决。是皇便让我杀了你兄长,嫁祸给太子,让郢王对他心塌地。”

又是一阵嘲讽至极笑意。

“至你,他这样人,岂能容忍自己帝位有一丝丝危险,卫楚岚了,可是那封号称是皇遗诏诏书却下落不明。所以他要让郢王断子绝孙,再无与他争一丝可能『性』。你瞧,这就是你谢氏皇族,什么尊贵,什么天潢贵胄,都是狗屁。”

“为了权势,你可以杀尽血脉至亲,从是,今日是,以后也是。”

霍远思话,像是一道诅咒般。

可是他话音刚落,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而至。

谢珣起刀落间,霍远思一颗头颅,骤然落地。

瞬间血流如注,漫天泼洒鲜血,喷溅在金銮殿石柱,金『色』地砖,还有所有人眼。

殿内众人,都感觉自己方才眼,一片血『色』。

接着霍远思身体轰然倒地,脑袋淌过血水,往滚落时,竟是落到了永隆帝脚边。

“啊。”众人还没来及反应,就被一声尖叫吓住。

只见首穿着明黄龙袍九皇子,疯了一般脱自己衣裳。

他一边脱一边喊:“我不要当皇帝了,我不当了。”

他脱不掉自己衣裳,便从不知何处,掏出一匕首,匕首将衣襟割烂之后,他脱掉外衣,『露』出里面明黄中衣。

只是这抹明黄,似乎又再次刺激到他了。

他又将中衣脱下,最后竟是脱到只剩下一件单衣。

他脱完,从首跑下来,里居然还拿着象征着皇帝玉玺。

“给你,给你,我不要了。”

九皇子跑到谢珣身边,一将玉玺塞到谢珣中。

他望着谢珣,仿佛真痴痴傻傻了般,咧嘴一笑:“你拿着吧,你都抢,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说完,他蹦蹦跳跳往外跑去。

傅柏林立即让两个锦衣卫追去跟着,这外头天寒地冻,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疯,这么薄衣裳出去,冻也要冻。

谢珣低头看着中玉玺,许久,他都没说话。

永隆帝望着突然傻了儿子,又看着眼这一幕,竟是咬牙,吼道:“朕儿子,皆难当大任。程婴,朕愿意立你为太子,朕会亲自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代明君。”

“明君?”沈绛默念这个词。

永隆帝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对,朕会封程婴为太子,到时候你便是太子妃。待朕百年之后,程婴为帝,你为后。”

沈绛眼底一片通红,终再也控制不住,怒吼出声:“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你残害忠良,只因为了保住你帝位,害了卫氏满门。身为九五之尊,你可有一丝将百姓放在心,江南流民案,你明知是端王恶,却为了用他牵制太子,故意拖延此案。就凭你所所为,你也敢称自己为明君?”

“万圣之尊,天下共主,就凭你也配?”

永隆帝仿佛也被激怒,他怒喊:“朕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事必躬亲、知人善任、勤政爱民,朕凭什么不配?”

“既是如此,那你就去跟那些被你残害人去说吧。”

“至三公子,他会成为帝王,但不是因为你赏赐。”

沈绛望着他,眼底再无一丝犹豫。

长刀举起,轻易刺穿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男人身体,从胸至后背,刀尖在后背刺出,鲜血顺着刀刃缓缓留下。

滴答、滴答。

像是滴进了在场每个人心底。

弑君!!!

本以为今日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人都不会再觉惊讶,可是这一刻,所有人眼珠都险些要迸出。

他亲眼望着这一幕,看着沈绛毫不犹豫将长刀刺入皇帝胸。

永隆帝望着这刀,低下头去看自家身体,仿佛不敢置信。

可是巨大痛楚,还有生命一点点流逝无助,尽数袭来。

帝王,亦只是血肉之躯。

沈绛看着永隆帝眼皮还在,终在最后一刻,说道:“这是卫楚岚定太平。”

永隆帝心底清楚。

因为这也是他赏赐给卫楚岚定太平。

只盼着他以这刀,平边关,定太平。

当沈绛拔出长刀时,统治这个皇朝二二年男人,轰然倒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到,一个朝代落幕声音。

*

沈绛在拔出长刀之后,竟不知为何,转身就走。

谢珣看着她疾步而出身影,立即追去。

“阿绛。”谢珣追赶去,他挡在她身,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绛抬眸:“我杀了他。”

她真杀了他。

亲杀了。

弑君。

她杀了这个家帝王。

谢珣轻声说:“我知道,那又如何?”

“你会当皇帝,我不想让你沾他血,”沈绛脑子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没做错。

谢珣注定是要成为皇帝人,她不能让他背弑君名声。

若注定有一个弑君者。

便由她来。

他应该双干净登皇位,开创一个河清海晏,泰民安盛世。

“那你要去哪里?”谢珣柔声问道。

沈绛说:“我要回北大营,以后我会守边关。”

谢珣却一抱住她:“不许。”

“我不要你替我守边关,我要你守着我。”谢珣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她便跑掉。

待许久,他轻轻松开她,额头抵住她额头。

“你若在,我方为帝。你若离开,我便追随你,乡野村夫也好,农家野舍也好,你在地方,才是我家。”

沈绛满脸泪痕,低声说:“可是我杀了皇帝。”

“我知道,”谢珣低头吻住她唇,一边吻一边说:“你是为了我而杀。”

不知过了多久,沈绛抬眸望着他。

只是,突然她感觉到不对劲。

待她转头,就看见大殿广场,站着黑压压士兵。

千军万马在,抵不过这片刻柔情。

*

永隆二二年,注定是史书大书特书一年。

这一年,一场历经三七日‘顺和之『乱』’,被郢王世子谢珣与长平郡主沈绛平定,伪帝顺和在其兄端王与英公霍远思协助下,囚禁永隆帝,迫其退位。

待谢珣与沈绛率领北大营入京勤王,伪帝顺和疯癫,不知所踪。

英公霍远思犯下谋逆之罪,当场被杀,永隆帝则在平『乱』过程中,被『乱』军所杀,不幸身。

至此,朝臣共同推举郢王世子谢珣登基为帝,与次年改年号‘景圣’。

而这一年六月。

也正是景圣帝大婚之时,迎娶长平郡主沈绛为后。

只是本该千尊万贵皇,居然不顾祖宗规矩,要亲自出宫迎接皇后。

朝臣闻,自然百般不愿意。

可是满朝文武,居然无一人敢折阻止。

倒不是怕皇责罚他,而是实在怕那位皇后娘娘。

但凡见过皇后人,都说这位娘娘『色』天香、雍容华贵,容貌实非世间人,乃是九天玄女下凡。

可是这位九天玄女杀人时候,实在太过吓人。

虽然后来沈绛多次强调,她秉『性』醇厚,实非残暴之人。

谁敢信呐。

六月二六日。

皇与皇后大婚之日。

从皇宫到长平侯府街面,早已经被士兵拦住,但是百姓都在沿途等着。

皇亲自出宫迎娶皇后娘娘,这样稀罕事儿,只怕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撞这一回。

是谁都不想错过。

一大清早,就来等着。

至长平侯府,沈绛一大清早就被大姐姐还有嬷嬷弄起来,梳妆打扮,等着谢珣来。

“原来成亲,竟这般累,真不好玩。”沈绛托着腮,一脸倦意。

身边都是宫里老嬷嬷,这些平日里最讲规矩人,到了她跟,也不敢再摆出谱,只是一个劲劝说:“娘娘,这大婚可是喜事儿,你且忍耐些。”

好吧。

沈绛打起精神,任由她给自己梳妆打扮。

待外面吹吹打打声音响起,终有丫鬟兴奋喊道:“来了,来了,皇来了。”

老嬷嬷集体嘴角抽抽。

别说这些丫鬟觉稀罕,她这些宫里嬷嬷,都没见过皇亲自来迎接媳『妇』。

按理说,皇亲自门接亲,没人敢拦着吧。

可是偏偏有不信邪,傅柏林和林度飞带人亲自拦着。

谢珣自然不用亲自出,晨晖和清明两人亦是不服输。

这样热闹,简直是洋景般,惹所有人都舍不挪开眼睛。

终,到了谢珣亲自来迎接新娘子。

吉时一到,新娘子身着嫁衣,缓缓而出,只是她头未顶着盖头,一张被精心打扮明艳面孔,就出现在谢珣眼中。

这一刻,他望着彼此,满眼赤红。

“阿绛,我来接你了。”谢珣走到她身,低声一笑。

一清冷男人,这般笑起来时,竟比春日里漫山遍野盛开桃枝更加醉人。

沈绛毫不犹豫将自己,递到他跟。

待车马到了宫门,自正门而入,直至金銮殿。

他拾级而,站在最高处时,文武百官早已经在下面等候。

待百官齐跪,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后,又是一声高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突然,谢珣转头望着沈绛,低声说:“阿绛,我不要万岁,我只愿千岁。”

这样才能与你,天长地久。

沈绛同样看着,满眼含笑:“余生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陛下。”

谢珣眼底带着动容和温情。

直到他贴近,带着缱绻而蛊『惑』声音说:“我亦只会追随你,我皇后。”

——文完——<!-- jj:3035056:174:2022-01-07 05:38: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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