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十方城(十)【删了三千加了三千】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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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因为地势崎岖, 在十方城原址上重新创造的梅城,宫殿的位置几乎没改动。城墙也是平地而起,视野横阔。
走向这扇风沙黑云沉沉笼罩的城门, 言卿种到年的错觉。
只不过这一次,陪伴的不是魔神,而是谢识衣。
言卿是想直奔梅宫去的,但兰溪泽在通向城主府的每一条路上都布下障碍,只能带着谢识衣走了一条小路。渊城城主和陆家父子都支开去联系其余人了, 随行的只剩下一个七公公。
这里是一片尸骨荒地, 言卿一落地, 就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一块青石矗立天地,上面写着“清净”二字, 旁边却堆着一座高高的骨山。
七公公毕竟是老熟人了,一眼就认了这里,左看右看:“少城主, 这不是您年练功的地方吗?”
言卿收视线,道:“是吗?”
七公公确认道:“是啊,关于您的事老奴可是一件都不敢忘啊。老奴记得, 您之就是在这里练功。擅闯此处的人, 全都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伸手指指向那座骨山,说:“喏,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七公公道:“老奴时还挺好奇的, 少城主您为什么要把此地命名为清净之地。明明在十方城越是求清净就越是不得清净。”
这座骨山高四米, 足可见年多“不清净”。言卿这处修炼之地,百年里不知道仆后继来了多少人,杀的,勾引, 甚至还只想看一眼的。
魔域主城居住的人骨子里就是贱得慌,你越不让看就越想看,命也比不过好奇。越求什么就会越不得什么。
言卿低头看着那清净二字,意味不明地笑笑:“我这清净二字,又不是写给们看的。”
七公公:“啊?”
言卿的老底都被这个“贴太监”给扒来了,所以也懒得再去遮掩。偏头看向谢识衣,微笑说:“走,带你去看看我之练功的地方。”
谢识衣一路没说话,只是随着走的时候,视线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一一看过,好像在暗中勾画言卿年的样子。
很快,们来到了一堵墙,这堵墙颓圮半塌,不知道矗立在这里多久了。
每一处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都长满了湿淋淋的苔藓,同一块块年久的疤,处处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七公公亦步亦趋,探头探脑。
言卿跟七公公说:“你要是真的那么闲,就给我去把地上的草拔了。”
七公公:“啊?”
言卿又跟谢识衣笑着说:“这座墙,可是看到很远。你跟我来。”
七公公:“……”
这里是十方城的禁地,却也是一个最靠近红莲之榭的地方。
坐到墙上能远远地平视整个主城宫。
言卿在魔域就喜欢呆在视野很高的地方,因为只让听到风声,才会种自掌控一切的感觉。
言卿坐到墙上的时候,红『色』衣袂轻飘飘落下。指着方,突然问道:“好不好奇我昨晚做的梦?”
谢识衣漫不经问:“梦到了我吗?”
言卿:“是啊,梦到了你,梦到了你死在南斗神宫。”
谢识衣闻言,低笑一声。
言卿把玩着手里的红线,视线望着昏暗天地里最明亮的梅宫,那些璀璨的明光在眼底凝聚晦涩的暗河。
言卿轻声说:“谢识衣,我初和魔神同归于尽的时候,想着的是我们两个都解脱了。”
谢识衣偏头看,眼波清冷却又固执,一眨不眨看着。
言卿的境多多少少还是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一点,偏头,与谢识衣四目对,笑起来:“我以为百年,你是真的为杀淮明子而来。”
“红莲之榭那一晚,我叫你睡一觉,说等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我就没想过我会来。”
“一切都结束了。你恨的淮明子死了,我也跟着魔神一起下地狱。”
“其实我现在点庆幸,时还不知道你爱我。”
言卿的语气很淡,瞳仁漆黑唇血,笑起来种摄人魂的艳。
“果我知道你爱我……”话音到嘴边,言卿又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自手腕上错『乱』的红线。
果我知道你爱我,我未必能躲得过魔神的引诱。
十方城火海中魔神的每句话每个字都附骨之疽,森森响在的脑海里。
“你让它醒过来啊……”
“言卿,只要你让魇醒来,你的修为就会突飞猛进,你就能活下去。”
“言卿,你都已经修到化神期了,完全可以和魇共存,你到底在怕什么?把它放来啊!把魇放来,你就能突破化神巅峰,你就能为伪神,你就能活着走这片火海!”
——“言卿,你到底在怕什么?!”
到底在怕什么。
言卿说:“谢识衣,你听了那么多十方城关于我的传言,没觉得很陌生?”
谢识衣摇头,语气冷静:“没。”
言卿说:“是因为觉得那些都是假的吗?”
谢识衣几不可见皱了下眉。
言卿笑笑,手指撑在墙壁上,重新把目光看向了闪闪发光的梅城。重生之后,极少跟谢识衣说起十方城的事,也极少去忆在这里发生的事。
喜怒无常,残忍暴戾。阴晴不定,嗜血好杀。
那些年耳熟能详的标签,百年后的自都觉得陌生,但是认真想想,说得也没错。
红线勒住脖子,搅动识海,『操』控人命的感觉让人上瘾。给一种能够『操』控一切的错觉。在这种错觉中衍生的快感,让人飘飘欲仙。
“魔域都是恶人,于是这里好像了一个可以抛开一切道德枷锁的屠杀场。”
言卿平静说。
之不知道魔神把『逼』到魔域是为了什么,后面才懂了的目的。魔神知道骨子里的固执,也知道不喜欢杀无辜的人,于是把放到魔域来。
先告诉这里所人都是恶人,让杀人不需要任何负担。
理由永远那么冠冕堂皇,好像杀光了天下人,依旧是个迫不得已的好人。后面再以另一种形式引诱入深渊。
魔神说:“言卿,你敢说你没误杀过一个好人?”
言卿忆到这里就想笑,唇角勾起,可是眼里全是讥讽。
一直都觉得魔神像个絮絮叨叨的疯子。确实很厉害,一步一步摧毁你的神智,让你甘情愿活在的话语里,还以为重新定义了人生的意义。
不过这个疯女人,注定要失望了。言卿初沧妄海被影响,只是因为年轻气盛一次经历这种事,到后面做的每一件事,跟魔神都没关系。
杀人太多会忘记了自是谁。
言卿摇摇头,把这些忆给抛之脑后,继续面的话:“我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十方城毁于一旦,魔域群龙无数继续百年的内战。而你到上重天,继续风光地活着。”
所以《情魇》原着中的一切言卿都没想到。没想到,与魔神同归于尽后,居然会人居叵测地想要复活魔神。
没想到,谢识衣这样的人会卷入那样的情感纠纷里,走向坠于深海的结局。
言卿说:“幺幺,果我死了,你在春派也没遇到我,你会怎么做呢?”
言卿床上醒来的时候看着谢识衣的眉眼,内一片温柔。在谢识衣抱紧的瞬,内又满足又难过,觉得过往是非都没意义了,只要们珍惜下就好。
可是坐在这堵墙上,冷风让的大脑清醒,言卿还是决定去问谢识衣的目的。
“你真的会和兰溪泽走向一样的路吗。”
谢识衣眼眸像是幽井,静静看着:“不会。”
言卿:“嗯?”
谢识衣淡淡道:“我要是想做一件事,不会跟任何人合。”
言卿愣住,看着眼的爱人。忽然发现谢识衣无论梦里梦外,其实本『性』都是一样的。
梦里的谢识衣神秘到只能靠臆想靠猜测,而现实中,谢识衣安静地配合分析自。声音平静,话语清晰传来,像是要安抚被梦惊扰的情绪。
“我不会跟魔神做交易。不会把复活你的希望寄托于祂的口头承诺上。”
言卿失笑:“你真的想要复活我啊。”
谢识衣道:“嗯。”
言卿别过头去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长长地叹息一声。
“原来我的梦,每一步都是迹可循的。那么,仙尊。”言卿微笑,直视:“可以把你预想中的计划,全都跟我说一下吗?”
谢识衣深深看着,轻描淡写问:“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夫人。”
言卿说:“果你在春派没遇到我,会答应这桩婚事吗?”
初在春派,谢识衣完全就是把这做一并不好笑的闹剧看。
南斗令牌对并没什么用。
言卿至今也搞不清楚,谢识衣为什么会娶燕卿。
谢识衣说:“不会。”
言卿被这干脆利落的劲给惊到了:“那么确定?”
“嗯。”
言卿扶额,缓了下掩饰尴尬,随后继续严肃问:“但要是你同意了这桩婚事,还把放在玉清峰,会是什么原因。”
谢识衣道:“我很少宗门。在遇见你之,我真正的居所只霄玉殿。玉清峰,想进就进吧。”
谢识衣垂眸遮住眼里的暗光,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而且,我并不认为和我结为道侣是件好事。”
言卿本来还在好好分析的,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破功,笑声来。
“说的好啊。”
谢识衣等言卿笑够了,才说原因:“修为不够,跟我合籍,只是自招因果自寻死路。”
言卿笑意渐收,想起了燕卿在用南斗令牌时,天命的劝阻和警告。今听到谢识衣说“自招因果”四个字,隐约『摸』到了一点思绪。
“因果?怎样的因果?”言卿问。
谢识衣抬眸看一眼,雪『色』的衣袖拂下,像是给岩缝青苔覆盖一场雪。
“我不清楚,但我想,写下这个请求的时候,应该人阻止。”
言卿愣住,说:“这都被你猜中了。”
谢识衣道:“果我答应了。那么这不是一场婚事,而是一场交易。”
谢识衣本来就不习惯跟人说事,更何况像这样被言卿『逼』着为一个莫名其实的梦来步步分析自的想法。说得很慢,垂眸道:“想继承孽果,也得我给这个机会。我会同意,肯定是为了从身上得到什么。身上,唯一值得我所用的,可能也就的命数了。”
言卿皱眉。
谢识衣说:“你梦里的我做了什么。”
言卿:“可多了。好惨啊幺幺,你的玉清峰了你道侣天天私会男人的地方。你自还一天到晚为人上刀山下火海,最后被爱之人用剑杀死。”
谢识衣:“你杀了我?”
言卿冷酷:“不,梦里你的世界没我。”
谢识衣不以为意:“嗯,继续。”
言卿:“继续什么啊,你人都没了!已经够惨了!还要多惨!”
谢识衣看言卿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就说怎么那晚你的反应那么奇怪。”靠近过来,手指『摸』上言卿的脸,漆黑的眼眸里笑意缱绻,语气淡若飞雪:“疼我?”
言卿是没想到把自困扰很久的梦,居然还能被谢识衣拿来做调情的工具。
言卿:“能说正事吗?”
谢识衣:“哦。”
看着言卿秾艳的眉眼,又没忍住笑了,凑过去,吻了下言卿的唇,吻过之后留恋滋味再吻了一遍。
“……”
在墙下面被言卿安排去拔草的七公公看到这一幕,差点要被这对狗男男气自闭。
言卿:“你够了。”
谢识衣突然说:“我不觉得惨。”
言卿一愣,随后问:“那要多惨才算惨?”
谢识衣突然说:“惊鸿十五年算惨吗?”
言卿一噎。
谢识衣看着,笑道:“众叛亲离算惨吗?修为被毁算惨吗?”
谢识衣淡淡道:“时所人也都觉得我很惨。”
言卿被『逼』着与对视,在那双含笑的眼眸里,只能看到自。
谢识衣说:“我在障城就跟你说过的,我只想要你。”
“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此生做的所匪夷所思的事,都是为了你,果一件事你猜不透我到底想干什么,那肯定是与你关。”
言卿听着的声音,神了很久,发现自确实是魔怔了。居然被白潇潇等人影响,也把谢识衣想的很神秘?实际上,谢识衣是个很纯粹的人。
这种琉璃带来的纯粹,让也绝对的自我和冷静。谢识衣不会被人的情绪左右,更不会看不清自的内。同样的,想做一件事,就不会被人干预。
“你说得对,你是为了我。”
“幺幺,我突然觉得,可能我的重生并不是命运垂青。”
谢识衣愣了愣。
言卿扑到怀里,伸手揽住的腰,笑起来,眼眶发酸,声音却很轻:“谢识衣,你真的是个恋爱脑啊。”
到底要付怎样的代价,才能让重生。
又到底是怎样的结局,会让谢识衣那么甘情愿赴死。
南斗神宫四十一步,步步染血。
不悔,不悔。
谢识衣,你是真的不悔吗?
*
与此同时,合欢派,长灯殿。
白潇潇夜半惊醒,就看到月光渗过窗户,森白照在地上。
长灯殿外竹影婆娑,摇曳在地上,好像影随形的魑魅魍魉,而也确实是被魑魅魍魉影随形。
白潇潇的手指死死攥紧衣襟,感觉呼吸都点不稳。感受到自身体里别的东西。一个你根本说不来的东西,它不是实物,你也不知道它到底存不存在,但你就是能清晰感知,你的呼吸你的血『液』甚至你的每一根发丝好像都由它影响,被它蚕食智!
它应该是名字的,它也在试图告诉白潇潇自的名字,想要挣脱来。
但是白潇潇知道,这东西挣脱来,肯定会死!
——它不能来!
白潇潇耳边全是别人的声音,那些完完全全不认识的人。
最开始听到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好像是在对说话。
喊大白。
可是大白是谁?
走路的时候,好像还金属碰撞锒铛的声响。铃铃铃,铛铛铛,让头皮发麻。
后面又是另一人的声音,饱含怨恨和痛苦,每句话都好像是最绝望的诅咒。
白潇潇觉得自的脑海快要炸了。
知道叫微生念烟,也知道那个给带来所痛苦的人叫兰溪泽。
上离宫起火的那一天,是最后一次看到兰溪泽。兰溪泽时已经头发全白了。银白的长发,红『色』的竖瞳,邪『性』更是渗入骨子里,整个人好像已经濒临理智失控。
兰溪泽从来没用真实的眼神看过,最开始配合少女怀春的梦,后面再配合天地的游戏。虚情假意,游刃余。
只现在,微生念烟体会到兰溪泽真实的注视才发现,毒蛇是没感情的,视线游走过你身上,带来的只战栗和恐惧。
微生念烟那么多年是一次见兰溪泽这样的愤怒,血『色』竖瞳像是染着火。
怒极反笑。在外面所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时,已经失去理智的兰溪泽就看着这张脸。
完完全全把做另一个女人。
兰溪泽轻声说:“微生妆,你以为死就可以摆脱我吗,你做梦。”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眼睛滴血,一字一字,发颤发笑。
好像初对微生羽都没这样浓烈的恨意。
“你就那么想死吗,好啊,我全你,但是你死只能死在我手里。”
擦掉嘴角的血,平静说:“微生妆,我会让你再死一遍的。”
上离宫的火光太盛,红『色』照着夜空,在摧枯拉朽的毁灭里,微生念烟的嗓子已经哑了,只是蜷缩在地上,惊恐地发现兰溪泽面无表情,眼角却好像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眼泪蒸发在火焰中。
从没想到,生而无泪的兰溪泽一天会哭。可是……原来毒蛇的眼泪也是冷的。
“能抑制情魇,能逃开我的控制,还在找一个鼎。”兰溪泽自言自语说,“原来你找的是忘川鼎啊。”
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步伐踏破断梁和废瓦,往南泽州的方向走。没去管眼角的泪,像是从来没察觉自哭了一样,神情满是邪肆和嘲讽,声音很轻道:“蠢货,忘川鼎在霄玉殿啊,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霄玉殿。
九重八荒,唯一一个寻宝者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白潇潇猛地抱头:“啊啊啊啊啊——!”
颜乐睡在旁边,一下子抱住:“潇潇,潇潇,你怎么了。”
白潇潇一下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用手抓住颜乐的手臂道:“颜师兄,我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我好像失忆了!”
最后那个声音绝对在现实中听到过!
一定听到过!
可是完完全全失去了记忆,记事起就在春派,但是在春派之,一定还一段记忆可是不知道。
白潇潇哭着说:“颜师兄,你办法帮我恢复记忆吗。”
颜乐一愣,抱着说:“潇潇,我们这就去找师父,师父肯定办法。”
合欢派的宗主近日因为秦家的事,情极差,见到白潇潇和颜乐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恢复白潇潇记忆这种事,对一个化神期修士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随手汇入一股灵力入眉。
白潇潇感觉,自大脑昏昏沉沉,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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