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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095章:伤口化脓,辗转潍城(2更) (第2/2页)

今天一天都在赶路,出了林城后,路上连一个歇脚的客栈都没有,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农舍,严西洲立马让夜笙来寻吃的。

夜明珠一直高烧不退,他们买的干粮就算是用水泡过,都咽不下去。

不得已出来。

“孩子,不好意思,我家米缸前些天就空了,只有面糊糊,我刚刚煮好,我给你盛一碗去。”中年妇女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夜笙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说什么都不要夜笙的银子,夜笙却很固执,将银子塞给她转身就走了。

“哎,好孩子,土地公一定会保佑你妹妹的。”握着碎银的妇女叹了一口气,诚恳的祈祷着。

回到马车。

夜笙端着微热的面糊糊,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明珠,他们家没有米汤了,面糊糊你将就一下。”

唇色干裂,双颊通红的夜明珠眼皮子动了动。

吃了几口,便不愿意张嘴了。

箫星辰探了探她的脉搏,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必须马上找到大夫,在烧下去脑袋要烧坏了。”

严西洲皱眉看着那碗面糊糊,半晌才出声:“距离荒州还有四十里地外加两座山,我们快马加鞭,实在不行,我先带着她去荒州。你们随后到。”

闻言,箫星辰垂下眸子,算是同意了他的方案,又走了差不多两里地。

夜明珠开始呕吐,几乎胃里面有什么都吐了出来,车上除了夜笙,其它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叫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马车内味道实在是难闻,严西洲偷偷瞄了一眼绷着一张脸的箫星辰。

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将那股笑意憋了回去,他掀起马车的帘子。

外面的风灌了进来,里面的味道被吹散了不少。

这时候箫星辰的目光落在夜明珠的后背上,她一直趴在垫着貂裘的茶几上。

“停车。”他沉声说道。

吁....

车夫听到里面的声音,一把拉住马栓。

箫星辰掀开盖在她身上的小毯子,一股极淡的恶臭飘了出来,他伸手检查了一下伤口。

“天呐,高烧不退就算了,伤口什么时候化脓了,现在咱们怎么办?”严西洲撑着下巴一脸头疼的看着那些化脓的伤口。

“去潍州。”箫星辰掀开帘子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

夜笙看见夜明珠的后背化脓了,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箫星辰:“要多久才能到潍州?我妹妹会不会出事啊,找最近的镇子不能救人吗?”

接近的咆哮的声音,在马车内显的有些压抑。

“从这里出发到潍城最近的镇子,最多十里。”箫星辰偏头看着窗外,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

夜笙闻言面色大喜,给箫星辰鞠了一躬:“恩人,谢谢你。”

明珠有救了,他握住明珠的手,凑到她的耳边:“明珠撑住,很快我们就能找到大夫,到时候你便没事了。喝点水好吗?”

严西洲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夜笙,伸手戳了戳箫星辰的肩膀:“你知道多少人在潍城等着你?想要去荒州就要过潍河,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带你绕道林城?”

原定路线就是从顺城到举州过潍河,最后到达荒州。

这条路是最短的时间到荒州。

却也是埋伏最多的路线,乔装打扮的人走了那条路,他这才带着正主绕道而行。

现在倒好,他要自己往虎坑里面跳。

原先得罪的那些人,个个都想要他的性命。

箫星辰拍开他的手:“难道你要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夜笙看家两人起了分歧,大气不敢出,目光死死地盯着夜明珠的发顶。

严西洲叹了一口气,知道他有爱管闲事的毛病,他将头偏到一边,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

岭南村。

夜星耀板着一张脸将来人拦在了门口。

夜承被这混小子气的手发颤:“好说歹说,你都听不明白吗?我要看看自家弟弟,有什么不行的。”

李小芳现在不敢混来,心里面憋着一肚子火,见自家那口子说不通,从后面走过来给了他小腿一脚:“没用的东西。”

说完她笑眯眯的看着夜星耀:“孩子,我们啊,就是来看看你爹,这么多年没见了,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你说你这样将二叔二婶拦在外面,是不是不妥啊。”

她虽然是个糙人,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

夜星耀看着李小芳满脸褶子的假笑,配上那一口黄牙,他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纵然是这样,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通融之色:“不好意思,我爹今天不舒服,现在已经睡下了,二婶,等我爹好转了,我去请你们过来唠唠。”

夜星耀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

不知为什么,在李小芳眼里,就是故意摆谱。

她两口子是第二次来家里探望,听说夜寻回来,就想着拉拉近乎。

谁知,每次都被这个臭小子搅黄了。

满腔怒火似乎随时能喷发出来,李小芳咬着牙道:“星耀,你这是瞧不起二婶自家鸡下的蛋,吃城里面的饭菜吃习惯了是吧?”

夜星耀对着李小芳鞠了一躬:“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二婶改日再来吧。”

说着冲着他们挤出一丝笑意。

然后不等两人反应,便将大门关上。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他一直记得那句,对付这样的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门外的李小芳气的浑身发抖,一把将鸡蛋塞给自家丈夫,指着大门就开骂:“给脸不要脸是吧?好心好意拿东西探望你爹,你算哪根葱?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你还在屎里面打滚呢,出息了,嘚瑟是吧,小心出门磕掉大牙,一家人发病全死了....”

她骂的有多难听,屋里面的夜星耀脸色就有多难看。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今日,他算是彻悟。

“娘,我想吃肉,为什么夜星耀不然我们进去?”夜一天委屈的站在李小芳的身边。

他好几次来这里,他们都是大鱼大肉,可把他羡慕坏了,他从小就喜欢吃肉,可惜只有过年才能吃。

李小芳正在气头上,闻言一把揪住夜一天的耳朵狠狠一拧:“你要是读书写字能争气一点,老娘我天天给你炖肉。”

夜一天疼的眼泪直掉,读书多无聊啊,掏鸟蛋多好玩。

“星耀,他们走了吗?”夜寻的声音在侧屋里面响起。

醒来这几天,放学后夜星耀就给他说起家里面的事情。

最让他这么多年后悔的事情,就是将银子托付给自己这个哥哥。

他也是为人父母,原以为他会善待自己的子女,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最让他欣慰的就是大女儿的变化。

记得小时候,一般的孩童两三岁便会走路说话,夜呆呆和她的名字一样,呆头呆脑的坐在床上,也不哭也不闹。

他一度以为她是个傻的。

想来是发育的晚些,看着这大房子,他躺在床上便会感叹,他就算勤勤恳恳两辈子,也修不上这样的房。

对于自己的哥哥,他是能不见便不见。

殊不知,转头李小芳就开始在村里面说他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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