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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琳儿子他爹是谁,方楠也有各种猜测,其中不乏顾易笙和容衍。没办法,谁让他们从小一起你长大,绝对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可惜,是两只竹马对一根青梅。
  方楠否定过容衍,大抵是因为容衍给他一贯来的感觉,至于顾易笙,真假参半,尤其是结婚后,此人性情大变,不断被女人找上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跑上来说是顾易笙的,方楠估计很难当场否决。
  不过可惜,方楠做好了被更大的狗血泼中的准备,却难得一回要失望了。狗血方向转去给了林琳,孩子他爹是渣渣江潮。
  有点意外,想想,又在意料之中。
  不过,江潮都说要娶别人,好给他铺平高帅富的道路了,林琳突然领着个孩子说是他的,啧啧。
  方楠不厚道地想多了,她目前最讨厌的一男一女终于要圆满了。
  “那孩子不是顾易笙的,其实你是高兴的,对吧?”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陆匪刚要给方楠,中途突然收了回去,小受模样也变成了正经的样子,看的方楠也是一愣。
  “我有什么高不高兴的,关我什么事!”被人突然一针戳了心尖,方楠也有点刺痛。
  陆匪既然开了头,不可能一句话就打住,他说:“说吧,方楠,我们两个也算认识蛮久的了,你在网上那些女汉子的言论,崇尚独身主义的思想,什么时候能亲自演练一遍?”
  “相信容衍也告诉你,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爱你的职业没关系,但请离我远一点!”
  “对我职业有意见,那还一次次找我探查别人资料?你该明白为何上次我故意隐瞒了林琳的部分资料。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和顾易笙舒坦,两人之间有根刺,才方便别人介入!”
  “陆匪,你神经病啊!”方楠眼睛越来越大,她到底是没认清过这个叫陆匪的家伙,“我跟顾易笙之间,从来不需要外人介入!”
  陆匪嗤的一笑,满目讥诮,“搞了半天,你就承认你爱上顾易笙了呗。女人啊还真是麻烦,一边死不承认死要面子,一边死活不肯放手。我理解日久深情这个东西,虽然真不明白顾易笙哪里又让人产生‘情’的地方了!”
  啪的一下,方楠顺手抄起左手边的水杯拍在了陆匪那张欠揍的脑袋上,抢了他手上的资料速度下了车,她不敢保证再继续做两分钟,陆匪会有什么下场。
  “姐姐我爱上自己的丈夫管你屁事,挂名的那也是丈夫!”方楠往那辆破烂不堪的吉普车上又是狠狠一脚,说了一句极为惊天地的豪言壮语。
  她是被人刺激了,方慧在刺激,陆匪也不省事,她大好的青年,又没做见不得光的缺德事,凭什么要被人没事儿就来戳一戳。
  她就是担心林琳那儿子是顾易笙怎么了,难道天底下还有女人心甘情愿被戴绿帽子还欢快的不成?生孩子算什么,又不是林琳一个人会,她也可以的好不好?
  方楠快步走着,越想越窝火,想到这儿,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她和顾易笙滚床单的次数虽不多,但还真没做过什么措施,因为两人滚的时候各种激烈,压根没时间。而她也从没时候吃过药做补救。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大概是因为她从没认为和顾易笙有未来,更加不会多个孩子。
  而现在,这个被她一直无视的问题,却成了新的一根刺。
  不是她身体有问题,就是顾易笙有毛病,亦或者,其中是人为在作祟。
  陆匪在车上一边揉着被打的脑袋,一边盯着渐渐远去的方楠背影,目光慢慢变得深邃起来。再如何坚韧,如何无欲无求,如何不敢奢求,最后还是会遇上一个渴望。
  陆匪知道,方楠其实太需要一个心生的渴望,活的这么小心翼翼,人生太过苍白,回首时连深刻的记忆都没有,他怕她会走的太浅,死的太快。
  这个时代怎么了,不是早已流行老男人陪妹子,叔控成主流了吗?为何方楠认识的,都是老男人不安分,和过了年龄的女人暧昧不清?
  让曼曼放不下的老男人,号称作风有某某总理风范的钟市长。怎么看都想不出来,这位市长也是个外面养女人的主儿,而且还是个风尘女子。
  想到容正生和这位市长正在秘密会面,方楠很邪恶的把他们凑成对了,一个比一个伪君子。只是钟市长能教育出钟可乐那样的儿子,大概真的人无完人,总有让别人大失所望的一面。
  方楠又去了曼曼工作的地方,因为时间还没到,很多夜生活场所尚未营业,她正准备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回头,微笑。
  最不可能出现在此的人,偏偏就这么出现了。
  “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顾母揽了揽肩上的白色坎肩,笑着说道。
  有时候,人会犯错,不是因为关心则乱,而是自以为是的熟悉,放松了警惕。顾易笙怎么都没想到,魅色里的员工,那群被人严格训练成的机器,会对他下套。严格地说,那个胆小的男孩之所以从开始就在颤抖,不是因为他真的胆小,而是被外人给控制了。
  酒中被下了不该有的禁忌药物,顾易笙感到身体在朝着他失控的方向飘去,意识慢慢偏离了大脑中枢,他被人推到了套房的床上,被子下横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女人。她双眼迷蒙,舌若有似无舔着红唇,纤纤胳膊在光滑的丝被上摩擦着,隐约哼着香艳的蜜色小调。
  顾易笙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他记不清他的衣服是怎么被脱下的,甚至都没能看清那个女人是谁,肢体的纠缠,剧烈的喘息声,诱人的**,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
  这是一个经人设计精心布置下的局,最终的目的,当然不会是让他和一个陌生女人上床。何况,这还不是陌生女人,箭在弦上,越演越烈,顾易笙几乎随着本能驱使彻底堕落为魔鬼时,身下的女人环住了他的脖子,林琳的脸清晰倒映在了他的瞳孔里。
  体内的热度在叫嚣,顾易笙在最后一刻爆炸了,他蓦然推开了林琳,滚到了地上,头更是撞在了床脚上,仅有的清醒才渐渐有了转机。
  这座城市沉寂在了新年的团圆气氛里,而他却不能回到方楠身边去。什么重新开始,都是他妈的扯淡!
  林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被那个粗狂男人控制,这些如果在以前,顾易笙可能全部当做不知道。他的不管不问,是建立在不触碰他的原则上。这一次,林琳显然越了那个界。
  方楠满世界地找他,顾易笙怎会不知晓。可他却无法见她,即使他比方楠更想拥抱对方。
  无论最后,他和林琳有没有做全,顾易笙知道,他犯了方楠最大的禁忌,甚至有可能会将他们本就脆弱的感情摧毁的一干二净。
  “说到底,你始终放不下林琳,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欠她的?顾易笙,你别自我欺骗了!”他的掌心依旧遮住了她的视线,方楠看不见他,她也不想再看见。或者,顾易笙也不愿这样的自己,被方楠看清。
  “楠楠,方慧走了,不如暂时你也离开这里,好不好?”顾易笙的眉头越蹙越紧,语速越来越快。第一次,他因为对未来失去了信心而变得惶恐。
  即将而来的,是一场战争,是人为设计出的非死即活的硬战,不必流血,却有很多人要死去。
  “以前你不是还在感慨时运不济,没有读梦想中的大学吗?我们去国外继续读,德国法国瑞士,都可以。你不是喜欢北欧吗?芬兰瑞典也可以。一年,只要一年时间,你在那边好好学习,以你的潜力,一定会在学校又出色的表现。一年之后,我去找你,好不好?”
  顾易笙顿了下来,与方楠齐平而视。一个被蒙着眼睛,心在黑暗里寻找出口;一个睁着眼睛,心早已失去了方向。
  “即使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都吝啬于多说一句?”方楠呵呵笑着,眼中的酸涩越积越多,冲出阻碍之后是全方位的绝地和释放,“什么好好开始,什么生个孩子,我是被方慧一手带来这个世界的,注定养不出一个完整的生命,也不配得到一个男人的爱!”
  遮住她双眼的手沿着她的脸颊,缓缓移下,然后握紧成拳,垂落了下去。顾易笙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膝盖上,他的双肩在颤抖,拳头上的青筋在颤抖,压抑而深沉。
  “你答应我好不好,就一次,一次而已。”
  他在求她,真正意义上的求,没有了以往的无情和傲然,没有似是而非的戏耍和心计。他在求她离开,如此而已。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会强迫我?”方楠的目光看向了极远处,那里茫茫然一片,鱼缸里的两条金鱼因为刚被喂养的撑了,都滚落到了水底不动了。这就是他们狭小的天空,怎么游也游不出牢笼。注定了的桎梏,偏偏总在渴望爱和奇迹。
  顾易笙没有应答,久久的沉默似乎在告知方楠刚才的疑问。他会强迫她,她必须得离开。
  “吻我。”心口的裂痕被撕开,方楠已经感觉不到哪里是不是在流血,在疼痛。她是习惯了用麻木治愈每一道伤痕的,即使最新一道痕是由顾易笙亲自划下的。
  没有什么比男女间的拥抱亲吻还要让人心生向往的情愫了,而绝望的拥吻更叫人血液倒流,为之疯狂。
  他们相互依偎,互相抚摸,每一件衣服都有对方脱下,直到呈现出最原始的模样。婚后两年多,他们都感知到了彼此之间的某些共同特征,比如都是冷体质,比如都爱触摸对方心脏的位置。
  从客厅一路蔓延到卧室,方楠被顾易笙搂抱着滚到了床上,温热的舌尖相抵,霎那间方楠的心终于又有了砰砰声,不由自主的挑起舌在他的口中肆意穿梭。缠绵的舌吻一直在进行,却无法体会出所谓的甜蜜和心动,方楠尝到的,只有苦涩。
  那种苦涩,直让她把不久前吞回去的泪,险些有逼了会拉。
  没有粗暴,没有着急,淡色的灯光洒在两人的坦诚相待的身体上,散发一圈迷人的光晕。
  顾易笙并不像以前的任何一次,急于奔向高/潮,他在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想要将她的每一个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激发她体内的所有的热情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