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第2/2页)
我暗暗呸了他一声,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你是将死之人,知道这些也无妨。”
我皱着眉,“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恨?”我被囚禁,根本无从与他人结怨,若是真有仇,恐怕也是来自于上一辈。对于爹娘的事,湾长绝口不提,我只能从向来嘴碎的小牛郎那儿听来些零星琐碎的往事。“与我爹娘有关?”
他压低了眉眼,“你爹娘的债,唯有你来偿。”
那天晚上,自此一句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也无心再问其他了。
雨势来得汹涌,去得便匆忙,第二天天亮,我们便踩着湿漉漉的泥地重新出发。
荆州城较景州城大些,百姓们的生活无限接近小康社会,路上不知见了多少油光满面锦衣玉服的,相较之下,我这身绒棉软袄加麻布衣裳便显得寒酸许多。
当然,小凤仙虽然也寒酸,但是好歹人家英姿飒爽气质出众,如此取长补短后也不是太扎眼,最后反倒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
此等忧伤真是难以抚平,毕竟长相是先天因素,不提也罢,后天气质养不出来,真造孽。
他这回大方了,决定在客栈落脚。我听着真是泪流满面,他之前让我别生病省得花药银,我便认为他荷包羞涩,这都做好入住破庙的心理建设了,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让我好生心潮澎湃。
看来在景州他接了个好点,采着个金贵的人头。
都说越是富裕的城镇百姓越势利,古人诚不欺我。
小凤仙一脸凶煞,凡是欺软怕硬的见了他都好声好气,跟着他的时候,我还勉强沾光。后来他出门采消息,剩我一人时,我的悲剧就开始了。
我等了好半天,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他没回,便拿了他留下的一些银两上了街市。
小二素来有火眼金睛,他见我从楼上下来,便急忙上前,“姑娘可是要出门?”
我点点头。
他把桌布往肩上一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仰着头鼻孔朝天地看着我,“刚刚那位爷要了房,说是要住上好几日,却只付了一日的房钱,如今定银未下我们也不好上账,明日一过,万一有别的金客来住店,也只有把你们请走了。”
“你刚刚怎的不跟他要?”
小二理直气壮,“那位爷走得急,还没来得及说,况且……你们孤男寡女,只开了一间房,想必也是夫妻,谁给不一样呢?”他把话说得极大声,大有刻意求围观的架势,“总共三两银子,若是没有,我们便不伺候了。”
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尽挑软柿子捏,不就是担心我们付不出房费么?拐弯抹角的说话也掩不掉一身铜臭味,我吐。
我从钱兜子里随意掏了掏,却也只有将将五钱,他见我为难,便笑着指了指我身上的黑匣子,“你身上的东西,看起来倒是件宝贝,暂时压着也不是不可以,再不然……”他朝我凑得近了些,“姑娘长得还算清秀,我们老板很吃这一款。”
我这暴脾气真是忍不了了,“滚你……”话还没骂完,我们中间猛地被一把包了绸布的筝硬生生隔开。
那小二一转头,原本稍稍愠怒的脸色登时眉开眼笑难自抑。
我看了看来人,竟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眉眼间尽显清冷妖娆的美艳女子。
她内着了一身浅紫色的长摆襦裙,狐裘织锦的领子看起来格外明媚夺人,外却套了件颇有大漠关外常用的粗麻罩袍。抱着筝琴的手上包裹了一层白色的纱布,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是为何。
女子将一锭金元宝放置小二手中,意思小二立马明白过来,然后鞠着躬倾尽狗腿的模样道:“是小人没眼力,竟不知这位姑娘与秦小姐是知交,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说完便退下去招呼客人去了。
客栈上下的气氛因着这女子的到来忽然变得十分迥异,全部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瞅,有好几个几乎恨不能把眼珠子贴在她身上。
我偶尔能听见有人议论:“她就是秦初约?果然美丽不可方物,百闻不如一见。”
她将罩袍的帽子扯好,转身便离开了客栈。
我如果没看错,她转身时,确实对我浅浅笑了笑,甚是无奈的样子。
待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秦初约?誉满青衡国的京城第一艺妓?!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一开始设定是18岁,后来因剧情原因改为了16,若是有美人抓了虫,请务必告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