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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二合一】梦醒了,一切 (第2/2页)

姚珍珠怕他太用力,便还是跟上次那般,紧紧环住李宿的脖颈。

那细微的,带着暖暖春意的呼吸吹拂在李宿耳畔,令他心中难生起一丝丝麻痒。

“怕吗?”李宿一个飞跃,蹿上好高一截,“怕了就闭上。”

姚珍珠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殿下在,我不怕。”

李宿冷峻的面容在阳光下闪出暖融融的意。

“好。”

————

原本在姚珍珠中高耸入云的悬崖,也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李宿攀爬至顶。

当李宿在崖顶站稳,才拍了拍姚珍珠的背:“到了。”

姚珍珠嘴里说不怕,刚刚一直闭着睛,直到李宿唤她,她才心翼翼睁开眸。

这一睁开,反而吓了她一跳。

悬崖上的人比下潜至谷底的多数十倍,乌压压站了一大片,皆是肃穆不语,看着就很吓人。

李宿轻轻放开她,却只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莫怕,都是我的禁卫。”

听李宿说是自己人,姚珍珠一瞬就放松下来。

当时因人刺杀,金吾卫同锦衣卫迅速抽调,护送皇帝陛下仪驾远离营,现已到达玉泉山庄,被重重保护起来。

当时李宿跟姚珍珠已经坠落山崖,刺客无人可杀,只迅速撤退。

现在依旧留在悬崖之上的是李宿的禁卫贵妃娘娘派过来的苏家军。

说是苏家军,实际上只是戍边军分出来的一营人马,专保护掌握虎符的苏贵妃。

李宿这边一出,贵妃一接到消息,立即派人过来,一刻都没耽搁。

悬崖之上,等候李宿的就分了这两拨人马。

苏家军参将冯章见到李宿平安归来,立即松了口气,上前行礼:“殿下大安。”

李宿的神情骤然一沉。

山崖底下蔼可亲的少年皇孙,顷刻间又变回了冷漠孤傲的太孙殿下。

“辛苦冯参将。”

冯章抱拳行礼:“殿下平安,臣才不辱命,一切皆为殿下娘娘。”

李宿颔首:“即刻飞鸽传书,告知贵祖母孤平安,莫让祖母担忧。”

冯章口中称诺,立即命手下副将传信。

这一边,尉迟闻也上了前来:“殿下,属下同冯参将禀报。”

李宿嗯了一声,才回头看向姚珍珠。

“贺天来,”李宿吩咐,“你陪姚诏训回帐篷,心伺候。”

贺天来立即上前,站到了姚珍珠身:“诺。”

李宿的眸,终于落到了姚珍珠身上。

那一刻,冰雪消融,万物更新。

“回去好好歇息,其他不用担心。”

姚珍珠微微一愣。

从回到崖顶开始,她就一直在走神,这明明应该是她熟悉的世界,也是她熟悉的场景,可她就是不习惯。

这种不适,令她的反应都些迟钝。

李宿见她没应话,神也些飘忽,以为她还在害怕刚刚的“飞檐走壁”,便丢给贺天来一个神。

“伺候姚诏训回去好好安置。”

贺天来忙行礼,扶起姚珍珠的胳膊:“主,听澜汤圆都还在等您,可担心您了。”

姚珍珠的神魂瞬间归来。

她眨了眨睛,所的茫然无措都被驱散开来,只剩下脑海里的清明。

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容。

“是,殿下大安,臣妾告退。”

说罢,她便被贺天来扶着退了下去。

李宿看着她『毛』茸茸的背影,神微闪,却没多言。

他只是尉迟闻冯章:“走吧,说正。”

另一边,姚珍珠回了原本为她准备的帐篷。

她还未走近,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冲她扑来。

“主!”那是汤圆咋咋呼呼的嗓子。

姚珍珠见她们两人都没受伤,同自己一样活蹦『乱』跳的,不由弯了眉。

“你们都无就太好了。”姚珍珠握住汤圆的手,在她圆圆的脸蛋上『摸』了一。

汤圆哭跟个泪人似的,瞧着可爱又可怜。

“傻丫头,我们都好好的,哭么呢。”

听澜比汤圆慢了两步,此刻也上了前来。

她正低头抹泪,听到姚珍珠这话,不由叹了口气:“主还是主。”

一点都没变。

姚珍珠见她们两个是在些激动,就连听澜都掉了泪,便贺天来:“贺公公,劳您送我这一程,您赶紧去伺候殿下吧,我这里人伺候。”

贺天来便:“主好生歇着,下官告退。”

按理说,以贺天来的官位,他自称下官的主位贵人并不多。

姚珍珠只是正七品的诏训,比他的品级还低,自不可让贺天来自称一声下官的。

但贺天来多精明一个人,他听音就知落雨,李宿姚珍珠说话的口气跟之前天差别,他的态度自然也跟着天差别。

姚珍珠这会倒是没心思去揣摩贺天来如何,她只是点头辛苦,便跟听澜汤圆回了帐篷。

帐篷里温暖如春。

待坐下来脱掉大氅,姚珍珠才算觉暖过来。

从春日一瞬回到冬日,又从冬日进入春日,这种感觉很微妙,却不令人讨厌。

刚刚那片刻的冬日寒冷,让姚珍珠从繁复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山崖之下的田园生活,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一切就都碎了。

姚珍珠坐下来,被伺候着洗漱,然汤圆便汤碗放入姚珍珠手中:“主,快喝些山『药』乌鸡汤,看您都瘦了。”

汤圆如此说着,刚刚收回去的泪又奔涌而出。

“呜呜呜,主您没真好,吓死汤圆了。”

汤圆哭脸都红了,一边打着嗝,一边还伺候姚珍珠喝汤吃果子。

姚珍珠看着哭可怜巴巴的汤圆沉默无声的听澜,一颗漂浮不安的心,瞬间落回实处。

这才是她的世界。

她喝了一大口乌鸡汤,温暖的汤水滑过喉咙,令她空落落的胃了慰藉。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挺好的?”捏了一下汤圆的脸,又去哄听澜,“丫头年纪,你怎么也跟着哭了?好听澜,你可是咱们宫里的主心骨,不哭了。”

听澜听她这么夸赞自己,泪更凶了。

姚珍珠叹了口气:“你们哦,别哭啦,我想沐浴。”

果然,怎么哄都没忙碌起来来重。

姚珍珠一说沐浴,听澜立即不哭了,直接吩咐守门的黄门去叫水,然就开始跟汤圆忙活起来。

“主,今日想用么香『露』?”汤圆问。

姚珍珠:“么都不用,我就是想洗干净换身衣裳。”

汤圆便又去忙了。

听澜听到这话,忙:“主,衣裳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选个颜『色』?”

姚珍珠没么兴致打扮,便:“你做主便好。”

如此忙忙碌碌,热水便送了来,当姚珍珠泡入浴盆里,才觉整个人重新复活。

听澜给她洗头,轻声细语:“主这几日定很辛苦,头都些枯了。”

其实姚珍珠人也黑了不少,不过她底子好,便是不如以前白皙,也依旧漂漂亮亮,光彩照人。

姚珍珠忍不住了:“倒是不辛苦,其实这几日很趣。”

她如此说着,问:“上面都生了么?”

听澜只是她的宫女,她又跟李宿一起失踪,按理说她不太可知么新的消息。

但姚珍珠这么问,听澜就真回答上来。

“主,您跟殿下落崖之,那群刺客就退了,”听澜的声音略微些低沉,“刺客退下之,军爷们便重新整编,一半人收拾残局,另一半开始寻找殿下。”

听澜越说越顺:“面的情就打听不出来了,我只知此似乎并未禀报宫中,但却直接上报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便派了苏家军过来。”

姚珍珠脑子这会才重新复活,她自己回忆刚才的点滴,终于现其中的怪异之处。

苏家军的冯参军跟李宿的禁军统领尉迟闻,似乎并不熟悉。

苏家军跟太孙禁军就是两个独立的队伍,互不干涉,互不牵扯,当然其效忠的家主也各不相同。

想明白这些,姚珍珠才意识到自己为何奇怪。

她一直以为太孙殿下同贵妃娘娘是一体的,他被贵妃娘娘抚养长大,两人亲缘深厚,利益相关,属下之人应当视其为一个整体,当做一家人来看待。

实际则不然。

李宿就是李宿,贵妃就是贵妃,他们之间似乎毫不相干。

这又是为何?

贵妃太孙殿下的关怀,宫中目共睹,姚珍珠也曾亲身感受到。她于这个孙,是真心疼爱,也真心想扶持于他。

李宿于贵妃却又满腔孺慕,她是李宿心中唯一认同的亲人,是他最最尊敬的人,于贵妃的懿旨,他每次都是乖顺而遵从。

所以,姚珍珠自然他们当成了一家人。

可如今看来,些情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理所当然。

姚珍珠点头,:“我知了。”

待姚珍珠洗完澡,被伺候着梳头更衣用过早饭,她才时间给两人讲山崖底下都生了么。

她没说细节,只说了寻到么吃食,又吃到了如何鲜美的鲥鱼,寥寥几语,那五日的光阴就被一笔带过。

一晃就到了午时。

姚珍珠刚想点菜,吃些山谷里没的东西,就听到外面传来贝福的声音。

“主,殿下请。”

姚珍珠突然就了。

听澜陪着她进了大帐,李宿也刚沐浴更衣,头还略些湿,贺天来正伺候他擦头。

见姚珍珠来了,李宿:“坐,点菜。”

姚珍珠先是一愣,随即便抿嘴了:“殿下,今日咱们可多吃些,殿下想吃么?”

李宿瞥她一,紧锁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你做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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