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卓珂【修】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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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 老爷子就明白南时是知道这香炉的价值了,他摇笑道:“丢人了,来还想从小友这儿捡个漏, 没想到小友原是举若轻。”
这样的宝贝往花盆架子上一搁, 当做普通香炉来, 当得上一句举若轻了。
南时低眉浅笑:“您过誉了, 这东西好说歹说是个压堂, 倒是其他的东西您要是看中了,我行价给您。”
所谓的行价可和普通的‘行价’同, 一般的行价就是行情里的普遍价格, 比如一把扫帚大家都卖两块钱,我也两块钱卖给你。在古玩行当里, 行价就是指成交的价格没什么利润可言, 甚至是蚀买卖。
“既然小友这么说,我也就客气了……先让我再看看小友这件压堂的货『色』, 好东西啊, 品相这么好,难得!”老爷子摆了摆,接着欣赏起来。
南时也很有耐心, 便等着老爷子欣赏够了,放回了绒布上,这捧着香炉又放到了架子上, 原样往里加了两颗香料。
里面的香料在这半小时里燃得差多了。
袅袅的烟雾自香炉顶盖上的烟孔里飘了出来,又逐渐汇聚成一束, 飘然上,又化作一缕古朴自然的香气溢散于空气之中。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点心醉『迷』的『色』:“香也是好的……是我俗了, 有好东西,是要拿出来用是,束之高阁那确实是可惜了。”
“您这话我可爱听。”南时比了个势邀请他进侧间,这会儿南时的侧间和往日里全是假货的侧间可能同日语了,家里搜刮来的‘破烂’的年份摆在那儿,再往新里看,那一匣子章子也摆出来少,便是看着破旧也愣是叫人有了一股子琳琅满目的感觉。
老爷子看得目暇接,南时却在心中感叹:行啊,他做这个生意,总好天天淘换家里的东西来卖,说其他的,也太扎眼了,有个一件两件做压堂镇店的也就算了,得想个办法寻个出路。
古玩行当说来其实也有些灰『色』交易,寻常的渠道外乎四种:
一,有专门到各地去铲地皮的人,他们上山下街到处淘换。想必大家也都见过,偶尔会有人拿了个喇叭边骑车便放收什么老家具老花瓶,这是没有明确目标时最普遍的做法之一,等收到了东西,就弄个包袱斋,带着东西直接找相熟的买家,算是赚个倒钱。
二,有些人的行,消息灵通,就专门给人做拉纤的生意,一个有货想卖的卖家,一个想要收货的买家,他往中间这么拉个纤保个媒,往双方收点佣金。
三,在双方都心知肚明货物价格的情况下正常交易,过这种情况很少见,一般也赚到什么大钱。通常这种情况就出现于某藏家过世藏品被肖子孙变卖,又或者某某藏家急着用钱,某老板撂挑子干这一行清仓大甩卖了。
这种情况虽说赚到钱,却是最安全的交易方式之一。当然了,要是遇上某些眼力好的藏家,捡个大漏,亦或者自己眼力行翻车交学费也是有的。
三么就是灰『色』交易了,无哪个年都缺『摸』金校尉,从他们里买,大部分的时候那叫灰『色』交易,叫法交易。也是说他们拿出来卖的就一定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他们中间有些东西是说清来历的,有时候明明这宝贝是刚出的土,也是传世的有名有姓的家伙(指曾在某藏家上且有人知晓),却又是真货,就这么突如其来出现在市场上了。
这种东西按规矩,能问来历,问了来历人家翻脸就走,你要,自然有人要,并且你这人懂规矩的事情还会悄然传遍整个行当,下面再想从同行里收货就难了——比如南时,前硬生生让老杨退了款,也是坏了规矩,知道内情的夸一句南时讲义气,知道的就要退避三舍了。
过现在南时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名声究竟如何罢了。
他是真心喜欢这一行当,有一生能慢慢去纠缠,倒也急什么。
至于捡漏为什么在其中那纯粹是因为概率太低,南时能遇到这个香炉纯粹是运气好,事实上出来摆摊的大多数都是工艺品,就算是有真货,那也是一层一层筛过来的,真正走眼放了漏出来的概率可能也就是和中彩票差多大。
一般玩家口中的捡漏其实是以比较低的价格买到超出其价值的宝贝,是这时候卖家都会微微一笑——或许你赚了,是我绝会亏,无非是赚多赚少罢了。
老爷子的脚步停了,他凑在墙上挂着一轴画上,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瞧,连都在抖。南时一看,现这老爷子眼力是真的错,又找到了一件他压堂的东西。
老爷子就那么杵在那儿,身形前倾着,又敢离画太近,连碰都敢碰一下:“你这……这……”
南时开始犹豫了,要是老爷子要买,他卖卖?还是干脆也说要送博物馆?
前面说要把香炉送博物馆南时还就是真心的,没撒谎,等到他自己玩够了,就送过去,也能算半个国宝——毕竟雍朝的物件家里多得是,说得难听一点,这香炉也就是讨了个巧,是南时自己搜罗到的,真要算家里随便掏个什么出来都能吊打它。
池幽来过得奢侈,非名品用,再加上招摇山的传承,他里的好东西计其数。按说雍朝的东西在他那边都算是日常用品,还有更久远的,只过池幽也是爱古玩的人,通常就存在陵墓里,除了百宝架仆婢们会放几个充充门面,其他时间也见他拿出来摆弄。
南时想到这里禁感叹了一声:他拜师拜得可太好了,有钱有能耐有颜还甜……好吧,也是很甜。
他正等着老爷子开口呢,没想到老爷子突然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可惜了啊!”
南时照旧微笑,见半点异『色』:“您说说看怎么可惜了?”
老爷子伸示意了一下,南时颔首,他便『摸』到了画纸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于是更加确定了起来:“这是雍朝大家丰田先生的《临春寒图》,正品藏在g省博物馆呢,我刚刚见着了还以为是见到了双胞胎,是这纸实在是太新了……”
他看南时:“知道您这一轴是从哪收来的?笔法都一样,连纸也用心做的苦荆纸,仿得有十成像了,要是纸还带着新气,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
“在看这。”老爷子点了点画上一处桃花:“g省那副是桃花初开,这一副确实将败,仔细看还看出来……应该是作者自己故意用于区分的。”
“管怎么说,这意境难得啊!”老爷子仍旧是感叹道:“要是它是真品,我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南时微微一笑,心想那您可以无憾了。
这是从家里拿来的,自然是可能有假货,落款是谁就是谁,应该就是同一作者同时间画得两幅画,至于纸张太新……总好跟人说之前被一群厉鬼收得好好地,那阴气是有点能耐的,能当真空隔层来用。
通常传世又或者盗墓出来的明器又是土又是水浇火烧,虫蛀霉的,怎么能和放在真空箱里的比?
非要比,那南时这一副确实是很‘新’了。
老爷子见南时动如山,心想这年轻的老板真是个好涵养,这虽然是真品,是市面上能出这份意境的确实是少见——意境这东西,是那么你给画得一模一样就能有的,这很玄乎,就是如。
真品和仿品,放在一处的时候有些人自然然的就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品哪个是仿品。
老爷子指了指画轴:“我有心想要叫小友让一让我,知道小友愿愿意?”
南时果断的拒绝了:“瞒您说,我还没看够呢,再缓一段时间吧。”
得出这个结果老爷子也意外,询问了一下南时是否能拍照,就拿着机对着画轴拍了好几张,又依依舍的看了好久,南时一笑,叫倾影给老爷子搬了张凳子过来,叫他舒舒服服得坐着看。
老爷子临走前压了十张百元大钞在茶杯底下,只说是茶钱,让南时推辞,还留下了联络方式,说是等南时什么时候愿意出了就务必联系他。
南时笑了笑就认下了,送走了老爷子后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李文柏,之前送出去的人情他该讨回来了。
李文柏久在这条街上做生意,自然人面要比南时宽广得多,他听了南时的要求,思索了一番道:“要是你介意,我倒是知道有一件,只过人家要钱,就看你愿愿意了。”
要钱,那就是要求其他了。
显易见,李文柏是在问他愿愿意用点其他技术来换宝贝。
这事儿南时做得熟练,一口就应下了:“那得看人行……”
“当然,你见了人,乐意扭就走,也没有人敢得罪你。”李文柏笑道。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老杨和老六的事情,老六进了局子,这事儿也是很隐秘,甚至还上了隔天新闻呢,记者还想要采访过杏仙和他,最后因为警方保护被婉拒了,只播放了老六坐在牢房里认罪的场面。
当然,来应有什么荣誉市民见义勇为之类的奖状,实际上两人是和对方因私事打架斗殴,这奖状也就没了——也没让他两赔医『药』费就是了。
后续倒是清楚了,要判几年还得等开庭。
过就老六那样的,南时估『摸』着他也长久了,估『摸』着等到开庭。
南时一点都没有收了钱办事的愧疚感,人家先讲规矩,难道他还要好声好气的退钱赔礼道歉?没有这个说法!
“那行,约个时间?”南时道。
李文柏思索了一下:“我先去联系对方,到时候约了时间我告诉你,没有你上门的规矩,都是事上门来求的。”
“好的,谢谢李哥。”
挂了电话,南时心满意足,又『摸』起了机来。
他昨天没屏蔽私信,今天打开围脖居然还卡了一下,等了好一会儿界面活动了起来,闹得南时心想是是应该换个机了。
他点开私信看了看,因为昨天谷道长那条说人有问题的围脖删了,骂他的倒是没有几个,是少人都是来求问他们家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除了卖可怜的求的,还有非常懂规矩说帮看就给钱的。甚至还有少人就是纯粹来找他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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