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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梦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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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感觉自己好像伏在案上了。

就是平日池幽书房的那张书案, 很宽大,紫檀木的,保养得宜, 『摸』上去触手温润如玉, 便是深秋寒『露』也不会觉得凉手。

但是他觉得自己半身凉飕飕的, 好像没穿衣服, 腰间却是很热, 活似盖了条棉。

他想说,却说不什么来, 嘴像是糯米浆给糊住了一样, 张都张不开。

吱呀一声开了,一袭深沉的红『色』衣袍进入了他的视线, 面还跟着蓝『色』的、青『色』的人影, 南时伏在书案上,也没办法抬头, 不知是什么人。

青、蓝人影在他的面前停顿了一, 随即他们又急忙忙的向前走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南时顿时有了一股莫其妙的羞恼之情,他们好像是在看他……他们怎么敢看他?!

“嗯……去吧, 不容有差错。”有人淡淡的,声音闲适威仪,带着一股子矜贵的从容, 让人十分好奇发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是谁呢?这声音好耳熟啊……

南时慢吞吞的想着。

他像是在棉花泡着一样,飘飘然的, 却又能感受书案的坚硬,沉重又轻盈,奇怪极了。

……哦对, 是他师兄啊。

师兄为什么让他趴在这儿?

南时想要瞪他,却最多只能看见多宝阁方精致的松竹梅雕花。

不一会儿,南时就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音,那几个蓝的、青的人影都退了去,房关上房间就静悄悄的,叫那衣物的声响越发显。

那一袭红衣就落入了他的眼帘,先是整齐精致的边角,再到镶嵌了玉石的腰带,白『色』衫一层又一层的裹着倾的身姿。

池幽来了。

南时看不见池幽的脸,只能看见自红衣踏的半只靴子,紧接着脑袋一沉,有东西压在了他的头顶『插』-入了他的发间,冰冰凉的,半丝温度也没有。

“知错了么?”池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知什么错?南时皱着眉想着,没想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却又有一声音白白的告诉他,对,他错了,他犯了大错。

池幽没有等他回答,五指在他发间细密的摩挲着,一层颤栗自他脊椎涌上大脑,他无法抑制的轻颤着,便又听见池幽淡淡的说:“知错了就好。”

南时一子就紧张了起来,心若擂鼓,几乎要从他的嗓子眼跳来,他挣扎着想要动弹,却又如同泰山压顶了一般,他的手就这样无的躺在眼前,他看着自己的小指,努的想要动一动,却连个指尖都动不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池幽的手自他的发间离开,转身离开,身如墨如云披散的发自他眼前一扫而过,他意识的想要闭眼,却硬是闭不上,脑中传来一认知,他叫发梢扫了眼睛,这会儿应该是看不清的。

眼前也变得一片『迷』茫,眼中热热的,像是有什么『液』体艰难的从眼眶汇聚成滴,顺着鼻子落了来,轻巧的滴在了案上,他感觉自己仿佛听见了滴落的声音。

不多时,池幽又回来了,他不知池幽做什么去了,他想叫池幽放他起来,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又能看见了,便看见池幽的手落在了他的眼前,南时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死死盯着那只手,池幽的手是真的好看,如此落在眼前,别无他饰,干干净净,骨肉匀称,青蓝的血管自腕间延伸去,又隐没在了一片剔透之。

有这只手在眼前,南时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很碍眼。

日光落入室内,修的手指屈动了一,指节都在发着莹润的微光,池幽的手搭在了一柄漆黑的戒尺上,戒尺光滑,他的指尖若即若离的自戒尺上游了过去。

南时的脑子一片混『乱』,只晓得呆呆盯着那只手看。

戒尺终于拾了起来,骨节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隆起,衣袖自他的腕上落,『露』了一截如玉般的手腕,就像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自窗外横斜而来的一枝玉兰,只有这么一枝,但满树、满林唯有他独芳——南时的声音在他自己耳边响了起来:他师兄要打他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你错了……你错得非常严重……

紧接着戒指便横在了他的颌,迫使他抬起头来,瞬间他就落入了池幽那一双幽深平静的眼中:“你知错了吗?”

南时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错。”

池幽唇角微微扬起,戒尺离开了,南时固定在这个姿势上。戒尺光可鉴人,隐约倒映了自己泛红的双眼。眼的红痣在黑尺上红得耀眼,睫『毛』轻动,这个表情他很熟悉,他在隐瞒着什么,他在不安却又要极掩盖,装作自己问心无愧。

他垂眼看着那戒尺游移,狠狠撬开了他的唇瓣,撞开了他的牙齿,冰凉的戒尺强硬压在温热的舌尖上,池幽又问了一遍:“知错了吗?”

南时含糊的说了两个字,应该还是‘不知’两个字。

他心中着急,心想着这会儿应该说‘知错’才对,池幽吃软不吃硬,硬着对刚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更何况这会儿认个错又怎么了?

“很好。”他听见池幽斯慢条说。

执着戒尺的手一动,戒尺翻转了过来,磨得圆润的边角抵在了他的上颚,撑开了他的唇舌,硬生生在二者之间拉开了距离,随即湿漉漉的戒尺从他的口腔中退,轻轻拍在了他的脸颊上。

纵使如此,南时依旧打得偏过头去,并不痛,却让他觉得极为羞耻。

红衣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池幽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一阵轻巧的风声响起,紧接着一片丝滑的衣料就盖住了他的头顶,遮去了所有的视线。

黑『色』的,是他自己的外衫。

冰凉的五指搭在他的皮肉上,同样冰凉的戒尺落在他的脊椎上,没有打,只是如同闲庭信步的划了过去,如同一条毒蛇,自他的背脊上游过。他只觉得自己背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颤栗,他抖得一如糠筛,很快皮肤上就沁了一层腻滑的汗。

坚硬的戒尺抵在他的脊梁上,陡然便不动了,池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最一次机会,知错了吗?”

“不知。”

“很好。”池幽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柔的笑意,在此之却是彻骨的冷漠。

随即背脊上那股子令人难受的触感便消失了去。

他觉得好像自己听见了戒尺落时的破风声,眼前的黑衫晃动了一,他闷哼了一声,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要逃离,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仿佛甘愿领受这份惩罚。

黑衫之,唯一能看见的东西只剩了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浮现了层层叠叠的红痕,不断在他的眼前摇晃着,他朦胧的想……这是什么,瞧着像是绑起来过似。

……

一刻,南时惊醒了过来,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着,像是从梦中爬到了现实一样,他干巴巴看着天花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身上空落落的,伸手一『摸』,就披了一件丝质的袍,估计他睡着了也不老实,早就衣带给挣脱开来了……哦对,他好像喝多了,衣服不是他惯常穿的,倒是有点像是池幽惯穿的类型。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梦见他师兄在打他啊?

他干嘛了?

南时想了半天没想白,梦头莫其妙的,他感觉自己特别委屈,要不是倾影在外值夜,他甚至想嚎两声发泄一郁闷。

算了,算了,做梦而已。梦都是假的、都是反的……池幽打他,更多的是为了训诫他,不是为了羞辱他,他犯天大的错最多就是打死,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剥了衣服打。

那这么说是不是以他师兄都不会打他了?

南时唇畔浮的笑意还未令他的嘴角上扬,他突然僵直了一。

他就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像是过去了一瞬,又像是过去了许久,他才豁的一起身,甚至头顶撞到了床架上,他脸『色』难看的掀了掀子,轻薄贴身的丝绸上一片狼藉,他又快速子合了起来,心如『乱』麻。

……怪不得做梦梦见池幽打他,要是换在现实,池幽可能就直接打死他了。

外面天亮未亮,透过半开的窗户,暗蓝『色』的天空向室内投入了一抹幽暗的光,南时半倚在床上,怔怔看着那一束半不暗的光,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

他还没有复活,或许在初见池幽的那一刻他就摔死了。他还是那样一只冰冷的厉鬼,压入了十八层狱中,就着日月交替的那一瞬间,平静而疲惫仰头望一眼人间1。

他伸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他没有留手,也没必要留手。

他还年轻,做这样的梦非常正常,但纵使梦是无法自主的,但那也不应该现池幽……他难有些不正常。

外面守着的倾影听到了声响,问了一句:“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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