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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瑟琳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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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阿德里安直到回了宿舍、被担心不已的苏萨狠狠揉了几下脸颊,才终于从先前的恍惚中挣脱了出来。

    看着眼前面上写满了担心的宿友,回想起自己见着他与瑟雷尔对望时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猜测与绝望,已稍稍恢复理智的半神阁下不由一阵尴尬,甚至都了那么几分无颜面对的感觉……但苏萨不知内情,仍是无比执着地关心他的状况,直到阿德里安硬着头皮掰出了个跑太快头晕目眩的理由后,已将金发少年划入地盘的苏萨才一脸不认同地逼宿友上床休息,自己则在将人安顿好后下楼进了厨房,准备煮一些清淡的食物给他。

    刀刃切在砧板上的「剁剁」声、水沸声、脚步声……隔着房门仍能感觉到的响动让金发伪少年出乎意料地感到了一种像「家」一般的宁适感,原先有些紧绷的精神也因而放松不少……只是思及先前看到那一幕时胸口窜起的疼痛,有些分不清那只是单纯的情绪又或已确实影响到身体的阿德里安眉头微皱,却才刚从空间中取出药瓶准备服药,便发现里头的药锭已经剩不到四分之一瓶了。

    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近来用药增加的缘故,阿德里安迟疑了下,却终究还是从床头取来了平常和哥哥联系用的炼金道具,往里头送入一道精神力启动了这个小镜子模样的传影仪。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尽管现在仍是雷昂的工作时间,但平常只会在固定时间和他联系的弟弟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呼叫他,向来把弟弟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的雷昂又如何能不理──随着掌中的传影仪一阵震动传来,下一刻,光滑的镜面已然亮起、映出了兄长写满了担忧的英俊面庞:

    『怎么了,阿德里安?』

    「……我的药要用完了,哥哥。」

    『药?但当初带给你的量,就算用到今年年底也应该……』

    说到这儿,意识到什么的雷昂微微一震,猛然将传影仪拿近了几分──阿德里安看到的俊容立时放大了好几倍──

    『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在那里过得不好?要不要哥哥去接你──』

    「没事的,哥哥,只是不小心……」

    阿德里安没有将话说完,即便并未说谎,却仍藉此有意无意地营造出了一种他是把药撒了之类的状况……「家里还有很多吧?哥哥能够让人送过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伊莱不是也在吗?哥哥让人拿过去也要点时间,你就托伊莱先帮你弄一些吧?否则家里的药还没送到就……岂不……』

    「……我还有四分之一瓶,应该够用的。」

    听到兄长提起那个某种程度上该称之为罪魁祸首的男人,金发伪少年心头一涩,却终究没有胡乱答应,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拒绝的态度……见状,回想起弟弟和银发剑圣之间微妙的关系,自以为理解的雷昂也没舍得勉强对方,只是低低一叹,道:

    『好吧,我会尽快把药送过去的……但你答应哥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知道吗?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药真的吃完了,一定要去找伊莱求助。』

    「嗯。」

    明白兄长的担心,骨子里已经上千岁的伪少年心暖之馀亦不禁对自己耍性子的举动有些汗颜……只是考虑到某人便是彻底扭转了他四岁前平静生活的主因,阿德里安对自己的决定便也心安理得了些,又和哥哥话了几句家常、说了几句诸如「我很想哥哥」、「我最喜欢哥哥」的讨好话后才中断了通讯,将传影仪收了起来。

    也在此间,楼下苏萨的料理已经完成。但听阵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多时,他半掩的房门已被敲响,宿友那颗褐色的脑袋随之探了进来:

    「阿德里安,我煮了蔬菜汤,你先喝一碗吧?」

    「好。」

    阿德里安虽仍对自己从见到瑟雷尔到被宿友拖回来之间的事印象有些模糊,却并不妨碍他接受对方的好意──他能很清楚感受到眼前人对他发自内心的关怀──当下让苏萨帮着将床上用的小餐桌架好,而在朝对方感激地笑了笑后,接过勺子用起了对方的爱心。

    苏萨的蔬菜汤用的是梵顿式的做法。不同于法兰地区将蔬菜切丁并佐以蕃茄、肉块、香料等物的料理方式,梵顿式的蔬菜汤是将蔬菜处理成末状炖煮,并视情况搭配清高汤或新鲜奶油,算是一道相当营养且清淡的菜色。考量到阿德里安的身体状况,自然是再适合不过的选择。

    而这样的用心,正喝着汤的人自然比谁都要明白。

    有时他总会想,重生一世,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上辈子不曾获得或早已因岁月而消逝的事物,为什么还要苦苦沉沦于那份求而不得的情感中?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那个被他刻在心版上的孩子便是他仍算顺遂的一生里注定过不去的槛。当他即便一死、醒转后最先想到的仍然是对方的安危,便已预示了永无挣脱的可能。

    ──更甚者,回想起入母腹以前,他曾无意中晋入的奇异境界、当时于脚下流动的光影长河,和那把在长河与名为规则的经纬交会处的王座,阿德里安便隐隐明白了什么。

    那条长河名为「时间」,而能够同时掌握时间与规则的王座,自然便意味着神阶。

    那时的他,距离那个努泰尔大陆上无数人向往着的尊位,也仅仅几步之遥。

    但他却在到达的前一刻,因为「听」见了瑟雷尔的悲泣而选择了驻足、选择了回首。

    而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是为了瑟雷尔才会重回到这个世间的。

    因为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个孩子,所以他才会放弃了那仅在咫尺之外的尊位,选择了回到人世间再次经历这种种煎熬。

    ──事实上,就算到了现在,如果能够再做一次选择,他大概还是会走上这条愚蠢而充满泥泞的道路。

    毕竟,他仍然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安好;而如今所承受的这一切,若不是他心底对那孩子怀揣着不该有的情思,一切又何至于此?说到底,不过是他自找苦吃罢了……尤其他还对瑟雷尔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分,这才让一切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但……坦白?

    阿德里安不敢想像,如果那个孩子知道他利用「阿德里安·法瑞恩」的身分享受了多少不该有的亲腻和碰触,心底不知会如何恶心憎恶?

    回想起曾有过的一切,披着少年壳子的半神阁下低头喝汤的动作未停,长睫半垂的金眸中却已闪过了几分自嘲和黯然。

    而身旁一直守着他的苏萨再清楚不过地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他本就是极为敏锐聪慧的人。姑且不论温斯特剑圣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两人相识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而考量到阿德里安之前从未提及这点、银发剑圣也总刻意瞒着透过他送东西,苏萨要还看不出有什么猫腻,可就白费了他在那些日子里磨练出的情报分析能力。

    也因此,尽管对事情的框架仍感到十分模糊,他却还是在宿友用完汤后试探着开了口:

    「阿德里安……你早就认识温斯特剑圣了吧?」

    「……很明显吗?」

    阿德里安早就知道身旁宿友并不像哥哥那样好打发,所以被问起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微带苦笑地反问了句。

    但苏萨却没有马上回答。

    他只是先将金发少年用过的汤碗和床上用的小几一起收到了门边,然后神色有些凝重地走回床畔歇坐下,像是支持一般地握住了宿友微微有些冰凉的白嫩双掌。

    「我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

    他微微顿了下,「阿德里安,温斯特剑圣以前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什么做过什么?」

    因为骨子里是单恋多年的老人家,所以完全没有被猥亵自觉的阿德里安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身旁语焉不详的宿友:「你是指……?」

    「……你先说说和温斯特剑圣是怎么认识的好了。」

    苏萨虽然不认为自己会看错那人盯着宿友时几欲将人吞下的眼神,但看着眼前人一脸茫然的模样,仍只得将谈话拉回了更基本的地方。

    事已至此,阿德里安也不觉得有隐瞒那些的必要,便将「银光猎隼」之前曾经寄住在他家的事简短告诉了对方。

    听罢宿友的叙述,苏萨终于明白──或者该说是自以为明白──了问题所在。

    阿德里安被保护得太好,又是从小被那个男人看顾照护着长大的,所以就算对方做出了什么逾矩的事,眼前单纯的孩子也不会想到别地方去……回想起他之前「抢人」时、阿德里安给银发男人那样暧昧地挑着下巴却仍一脸茫然的状况,苏萨抚额,却终究还是在正义感与保护对方的使命感下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那……阿德里安,他……我是说温斯特剑圣,有没有……对你做过一些比较奇怪的事?」

    「奇怪?你是说……」

    即使是阿德里安,在听到宿友这种问法时都察觉了些许不对劲──更别提苏萨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关爱、不舍和愤怒了──只是还没等他自己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身旁酝酿了多时的褐发少年已然破釜沉舟地启唇道:

    「就像是……非必要性地随意触碰、抚摸你的身体……甚至私处的动作。」

    说着,他还暗示性地看了眼少年掩在被子里的下半身,示意对方自己指的私处就是那里。

    ──而当阿德里安顺着对方的话语和目光看下去时,脑海里几乎是瞬间便浮现了那个这些日子来都被他拿来当作自慰材料的记忆,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当即红到了耳根,让苏萨光看就知道了答案是什么。

    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继续下去。

    因为阿德里安表现出来的只有羞意,却没有他所担忧的害怕、厌恶跟恐惧……如果他揭穿一切,却反倒让阿德里安心里有了阴影,又该如何是好……?

    可如果不说,光看温斯特剑圣望着阿德里安的眼神,迟早会有真正失控的一天……他若不让宿友有点戒心,真出了事,受到伤害的也只会是这个干净得让人舍不得伤害的少年而已。

    想到这里,沉默半晌后,苏萨终究还是没能放过此事。当下低低一叹,有些语重心长地握着宿友的手斟酌着道:

    「阿德里安,那样的事情是……很私密、很亲腻,只能跟你喜欢的人做的。温斯特剑圣虽然是你很亲近的长辈,但也不该……」

    「你误会了。他只是……教我而已。」

    始终没法将「瑟雷尔」和「对自己有**」这两件事放在一块儿的阿德里安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是的……那天只是我……不小心有反应,然后怕他看见时惊慌失措的反应让他误会了,所以他才会……」

    「……阿德里安,虽然原因我不方便说出来,但一个男人看待猎物的眼神,我绝对不会错认……不论温斯特剑圣用什么理由将你蒙混过去,我都能肯定:他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长辈所应有的。」

    顿了顿,「他对你有**,阿德里安。」

    斩钉截铁地道出了那么一句后,苏萨微微屏息,全副注意都放到了眼前的金发少年身上,就深怕对方会给这个难以面对的事实吓出了什么好歹来。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听到他那揭穿了某些丑恶事实的话语,阿德里安面上却没有半点他以为会有的惊慌失措──金发少年只是定定地望着他,金眸中写满了某些难以辨明的情绪,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说他……对我有**?」

    「……是。而且他眼里的占有欲很强,所以我很怕他……会对你做出什么。」

    「占有欲……对我吗?伊莱……」

    阿德里安从没想到从旁人眼里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状况……回想起那个迷乱的夜晚、和瑟雷尔之后的躲避,内心深处某个角落开始不断欢庆雀跃,但更为理智的那一面,却又在同时浇下了冷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凭空召了片水镜、看了看自己的样貌。

    金发金眸、容颜精致,且皮肤细腻光滑,无处不洋溢着青春的色彩。

    这是他的脸,却是阿德里安·法瑞恩的脸,而不是阿德里安·克兰西那张银发银眸、在岁月的蚀刻下显得无比苍老的脸。

    不是……那张在瑟雷尔记忆里,代表着父亲与师长,却也因此越发显得肮脏难堪的脸。

    这一刻,阿德里安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传来,就算及不上四百年前的撕裂心肺,亦足以让他瞬间苍白了脸。当下也顾不得隐瞒顺手划开空间取出药丸吞下,直到胸口急遽的心跳逐渐平复,他才有些自嘲地「哈哈」笑出了声。

    而一旁从担忧到错愕到慌乱、却又在此刻转为不解的苏萨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瞬间显得无比苍老的少年,半是试探半是不安地唤了声:

    「阿德里安……?」

    「……和我做个约定吧,艾提安,用你以灵魂认定的名字。」

    这一刻,阿德里安突然有了种极其迫切的、渴望向人倾诉一切的冲动。

    看着有些怔愣却依然没放开他双手的褐发少年,他正了正容色,原先仅是灵机一动的念头却在此时显得那样可行且诱人……

    「以朋友的身分,互相誓约彼此信任、彼此坦诚,谎言和背叛不会存在于我们之间;只有尊重和力所能及的互相帮助,会是我们友谊间的基石。」

    他的声音十分平稳,属于少年的音色依旧是偏于清亮的温润,却已在字句流泻间蕴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感……与此同时,某种奇异的金色字符亦伴随着环绕两人出现在空气之中,让看着的苏萨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却又在瞧见眼前的金发少年郑重中隐隐透着几分渴望企求的金眸后,有些无奈却难掩亲近地轻轻叹了口气。

    「以艾提安·苏萨,我发自灵魂认定的名字誓约,成为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

    「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克兰西。」

    「──成为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克兰西之友,以灵魂誓约彼此信任,永不背叛。」

    「我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克兰西在此誓约,与艾提安·苏萨彼此为友,互相信任、彼此坦诚、永不背叛。」

    随着二人先后立下誓言,两道姓名浮现在金色的符文当中,而在阿德里安那句「永不背叛」落下的同时为乍然收紧的金色符文所捆绕束缚,最终化作两道金光分别落进了两人身体里。

    看着那象征着誓约达成异象、回想起刚才誓约时对方所用的名字,隐隐明白了什么的苏萨眨了眨眼,随即松开了原先紧握着「少年」双手的掌,神情一变、故作轻挑地抬起了他的下颚:

    「我还是第一次交朋友交到这么声势浩大的地步……阿德里安,你不觉得自己还欠我一个说明?」

    「……以你的聪明才智,光听我的名字就该猜到一点了,不是吗?」

    尽管被好友作出了那样暧昧的举动,不是面对瑟雷尔便不会脸红心跳的阿德里安一脸淡定,金眸深处写着的却是感激与释然:

    「我是阿德里安·法瑞恩,梵顿帝国第十二代法瑞恩公爵的嫡子,同时也是……阿德里安·克兰西,魔武学院门口还立着雕像的那一个。」

    「……我觉得我应该要很惊讶,但却又不知道该惊讶到什么程度。」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的苏萨微微一顿:「所以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重生到现在,以身体来说是十五岁;至于灵魂……应该是一千一百一十……二或三?」

    「所以你被……『教导』的时候,才没有半点被猥亵的自觉吗?」

    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尽管清楚眼前的伪少年是目前整个努泰尔大陆上第二老的人类,苏萨却还是忍不住因为眼前人发自灵魂的单纯而再次有了种抚额的冲动。

    他不是不晓得关于「阿德里安·克兰西」的传闻,但洛瑞安的自由风气和人文学院的研究精神老早便已让他体会到了「历史」的不可靠性,更何况早在立下互不欺瞒的誓约前、他就已经清楚眼前的伪少年究竟是多么单纯、干净的一个人?名为护短的情绪让他很快就对当年的真相有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不由脸色微黑:

    「阿德里安,你连『教导』这种藉口都信,哪有可能是大陆上传言的那种恋童的人渣……?所以当年……难道是『那个人』为了让自己弑师的举动合理化的藉口?还是……」

    「……他……瑟雷尔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阿德里安微微一叹,第一次对当事人以外的对象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真正杀我的人是西法·恩塞德。当年他将神器屠神匕送给瑟雷尔当作新婚礼物,我本来还有些吃惊于这份大礼,却没想到他并未取消认主,还利用屠神匕操控了瑟雷尔的精神,以至于……」

    「那……」

    「察觉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控后,我在死前将法师塔的所有权转移给瑟雷尔并将他送走,并用尽最后的力量自毁了身躯……只是屠神匕有囚禁人灵魂的能力,所以我**虽毁,灵魂却还在对抗;最后不知不觉地就过了四百年,我也莫名其妙地以阿德里安·法瑞恩的身分重新降生到了这个世上。」

    说到这里,看一旁的友人眉眼微蹙、像是对这样的发展有些义愤填膺,阿德里安有些感激又有些感慨地笑了笑,隐隐带着几分苦涩地。

    「但……其实那些『污名』,也不是空穴来风。我明明是将瑟雷尔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长大、期望他能够作我的传承者的……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有了在那之上的感情。」

    「那也是两回事。」

    也许是护短、也许是自身的标准明确,苏萨对好友坦诚的实情不仅没有半点批判,反倒还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人跟禽兽的差别在哪?不就是人晓得分辨,知道那些事该做、那些事不该做;而禽兽却只会听凭自身的**行事?那份情思或许悖德,但你是发自真心,也忍住了没有作出逾矩的事情,就不该承受这样的污名。」

    「……看来我在你眼里的人品还挺可靠的。」

    这话所指的,自然是苏萨只凭几句话就认定他不会作那些事的表现……明白他的想法,褐发少年勾了勾唇角:

    「我的年龄虽然只有你的几十分之一,但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你的眼神很干净、很清澈,而一个沦于私欲不晓得控制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不论所谓的私欲是**还是权力欲。看到你的眼神、知道你的身分后,我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努泰尔大陆这一万年来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达到那样的成就,而西法·恩塞德却无法了。」

    「……谢谢你,艾提安。」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

    「所以温斯特剑圣和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你刚才的反应……像是很难相信、又像是受了打击的样子,对我说的、温斯特剑圣对你有**的事。」

    顿了顿,「他会对你做出那种事,还想用『教导』二字蒙混过去,应该不晓得你的真实身分才对吧?」

    「……他确实不晓得。」

    阿德里安之所以在坦白前还要求对方立誓约,目的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必然会在他的讲述中暴露身分的瑟雷尔。所以听苏萨问起,沉默片刻,他还是如实说出了让自己如此痛苦纠结的理由:

    「伊莱·温斯特……就是瑟雷尔·克兰西。」

    「瑟雷尔·克兰西……」

    这一刻,直到刚才都还无比镇定的苏萨彻底错乱了。

    ──虽然比起曾经的空间半神,只是传奇的裴督之主层次明显有差,但后者毕竟是他从小听到大的睡前故事大魔头,现在突然告诉他那个银光猎隼和裴督之主是同一个人,即便苏萨今天才刚见识到银发男人黑暗的那一面,一时半刻却仍有点消化不良……

    「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那在裴督的──」

    「也是他。虽然没问过,但我猜测他是用了某些手段同时控制两个身体。」

    阿德里安淡淡答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想……我和瑟雷尔曾经在我四百零四年忌日当天意外见过一面,或许是因为这样引起了他的兴趣,才会有了伊莱·温斯特寄住法瑞恩公爵府这件事吧。」

    「既然这样……温斯特剑圣对你有意思,不就等于瑟──咳嗯、裴督之主对你有意思?也就是说,你这么多年来的单恋有了实现的可能,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复杂难过?」

    「……因为他不知道我是『我』,只把阿德里安·法瑞恩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孩子。」

    早已不敢有任何希冀的半神阁下微微低头,让垂落的浏海遮盖住了他一瞬间难以掩饰的黯然与苦涩:

    「当年他看出了我的眼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我身边逃离……四百多年前之所以会被西法趁隙而入,也是因为他对我的感情存在着极深的排拒和厌恶。尽管是在精神魔法刺激下逼出来的话语,我也永远忘不了他对着我说『恶心』、『肮脏』时的表情。这样的瑟雷尔……如果晓得阿德里安·法瑞恩就是阿德里安·克兰西,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会不会……又认为他是卑劣的骗子,隐瞒身分利用外表去亲近自己、欺骗自己的感情?

    「连只和你认识不到半年的我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犯过一次错还认不清,那你真是白对他那么好了。」

    察觉了友人未出口的心思,苏萨有些忿忿不平地道。

    「我不能替你决定该怎么做,但阿德里安,但你要明白,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就算以当年的身分立场,你的感情确实是悖德的,但你毕竟也为此死过一次了,不是吗?而且不论你对那个人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单就事实来看,你从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对不起他的事;反倒是他,只看自己想看的、要自己想要的,却忘了你根本不欠他什么……真正有错、真正该痛苦该赎罪的,都是他而不是你,知道吗,阿德里安?」

    「艾提安……」

    「我和你的身世很像,差别只在于我没有一个好哥哥,而那个哥哥……也没有一个好母亲。所以最开始看到令兄和你相处的样子时,我心里一直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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