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只需一月,孤便 (第2/2页)
慕襄独自饮下第二杯酒,借着宽大的袖摆遮掩自己神『色』。
难怪。
那日们那桌菜『色』明明被人下了料,师禾却有第一时间发现加阻止,又在泡『药』浴且不得纾解时加以指导,言语间确实和平日有所差异。
想起那日当着师禾面如孩童般懵懂无知、磕磕碰碰的行为,慕襄只觉浑身燥热,耳边好似传了那日自己不知羞耻的喘/息。
一定是酒太烈了。
尽力平息着神『色』:“这坛酒是孤从东宫顺过的。”
师禾嗯了声:“我知道。”
慕襄也不意:“这大襄还有什么事是国师大人不知道的吗?”
师禾:“太多。”
慕襄定定地看着良久:“这坛酒据说是皇兄捡到常青那年冬日埋下的,说是等常青娶妻再挖出,可惜被孤截胡了。”
等师禾说话又道:“孤像常青这般年纪时,还被慕淮河幽禁在荒殿之中,无人说话,像一只孤零零的野鬼无家可归。”
师禾微蹙了下眉头,很快松开:“殿下若想任何补偿,都可以提。”
“补偿?孤永远留在这未央宫,国师愿吗?”
见师禾出声,慕襄给夹了片鱼肉,又道:“那孤的命呢,给吗?”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师禾倒还平静,碗中鱼肉送入中:“我的命怕是给不了殿下。”
慕襄嗤笑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孤谈什么补偿?”
师禾:“……”
慕襄酒杯斟满酒,一饮而尽,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字字带刺:“我知道,有当初那句话,我一样过得不会好。”
生在皇家,自然有亲情可言。
慕淮河偏爱喜爱长,而慕钰生母据说又是因慕襄母而死,虽有据实说法,但慕襄查过这事,确是母在背推波助澜。
所以即便师禾当初什么都说,和慕钰也不可兄友弟恭,两人么争锋相对,么一人默默无言,什么都不争,可还好过些。
慕襄酒量不佳,喝了几杯便微醺了:“国师可不知道,孤当初所居的偏殿离机殿极近,那几年无人交谈的日,孤都是听着机殿的琴声度过的。”
师禾淡道:“那琴师还在机殿中,殿下若是喜欢——”
语气微顿,还说完便被慕襄打断:“孤不喜欢。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
慕襄猛得一怔,被自己满腔的愤怨和即脱而出的话惊着了。
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
愣愣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手,这些日有缘由的烦闷酸楚还有慰藉突然都有了源头。
因为喜爱,所以想师禾此生都留在未央宫中伴自己左右。
因为喜爱,所以才不愿任何人靠近师禾,接触师禾,而自己却贪念着的温度。
心系的不仅是大襄的国师,还是一个男人。
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腾,但却也那么意,一切都早有答案,只是一直强行自己蒙在鼓中而已。
师禾的声音惊醒了:“殿下若是有不适——”
师禾的半句话在看到慕襄匆匆咽下一杯烈酒猛得咳嗽收了回去,起身到慕襄身旁拍着慕襄的背帮忙顺气:“殿下不妨慢些喝。”
慕襄脸『色』有些发白,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只觉前路渺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中意的是位男人,是即走的人。
怎么办?
慕襄再清楚不过,自己留不住师禾。
这些日的相处中,多少清楚一点,师禾并非那么在意慕钰是生是死。
当唯一的筹码都失去重量,慕襄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才把师禾留下。
“饮酒自然畅快些。”慕襄装作不经意般避开了师禾的手,“再。”
酒过一巡又一巡,坛很快见底。
师禾比慕襄醉得快些,微靠着椅闭目养神。慕襄却越喝越清醒,离师禾也越越近。
清凉的晚风透过窗户吹进,撩起了师禾的几缕发丝。
慕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拨开师禾衣襟,想看看那被咬伤的情况——依旧触目惊心,牙印非常清晰,青青紫紫,伤也未完全愈合。
出神地望着,细细描绘着师禾面容的每一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薄红的双唇……
之前那些夜旖旎的梦境中,和交缠的另一位的脸庞突然清晰起,仿若如梦初醒。
原身先一步就给出了答案。
慕襄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慢慢俯身靠近着师禾,直到闻见对方比平时轻的呼吸都未停下……
可师禾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微微测头便避开了的吻。
慕襄落了个空,碰到了师禾的耳垂。
“殿下醉了。”
慕襄微愣地看着师禾起身,给斟了杯茶。
窗边吹的夜风让彻底清醒,也彻底浇灭了心底的燥热。
疯了。
也太荒谬。
慕襄闭了闭眼,茶水饮尽。
午那个血腥的梦或许也是种预言。
有些人和事终归还是别去强求,否则最都只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师禾微扶着椅:“殿下若是倦了——”
慕襄打断了的话:“孤回养心殿。”
慕襄背过身又道:“孤总习惯国师不在的日夜。毕竟往每一夜,都是如此。”
身传一声微叹:“殿下——”
“我知国师大人忧民忧国,此番离去或许与南域有关……”慕襄轻吐一气,“再多留一月。”
“只需一月,孤便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