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负荆请罪14 (第2/2页)
虽然混迹商贾,可他们做的买卖也牵扯了不少人脉。
在这京都之中也是尚有一席之地。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祁家的目的不止于此。
可祁文城的才华平平,根本比不上祁文松。
而祁家也是明摆着要将祁文松推向仕途,这样一来,祁家这个长房长孙,亦是嫡孙的祁文城处境就尴尬了。
你说让祁文城守业吧,那就是生生的断了他的仕途。
可你说让祁文城也入仕,皇上那边虽然对祁家少了那么一点忌惮,可也断不会让祁家嫡系的父子三人同时入朝。更何况祁文松这才华,就是一柄双刃剑,有利也有弊。
祁家一向谨慎,自然也要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反正种种考量之后,祁家这两兄弟中只有一人能入仕。
而谁入仕,谁就是祁家未来的掌舵人。
所以这两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没有晾在明面上的你死我活。
可这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不过多半都是祁文城吃亏罢了。
不过谁成想如今这两兄弟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戏码,就这样突然的开场了。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要状告我的亲弟弟祁文松,弑兄害命,有违伦常。”
如果可以,周连海是真不想接这个案子。
当官难。
可这当了官之后,还想做个人,那就更难了。
这要是让他仅仅只是查案,不涉及各种利益,那他这官当的真是顺心如意。
不过反之——
哎,他也是一言难尽啊。
“祁文城,本官再说一遍,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我当然有,当将军俘虏之人就是人证,将军府所有的仆人也是人证。而我这伤也是证据,你可以找人来验伤。如果不是我命大,被人一刀看到了肩膀上,我现在早就死了。”
看着祁文城满眼的杀气,周连海不禁有些头痛。
这案子可要比将军府被闯了歹人还要棘手。
“大将军,这案子能还有什么吩咐?”
周连海如今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这案子一旦他接手了,那祁家这两兄弟恐怕都要压往昭狱。
可镇北将军府又是一个什么情形,他现在还有些不解。
“周大人尽管秉公办案就好。至于这位祁大少爷嘛,不瞒大人,小女回京之日情势危机,所以驾车回府之时,却突然被几辆马车当街拦住。为了躲避对方的马车,车夫不得不调转车头,可小女的头不慎撞在了马车上,以至于重病之时昏迷不醒。
当时本将军这脾气大了一些,问也没问,就让人把这些马车和马车的主人都扣了下来。可小女病情危急,这段时间我也忙于出入皇宫,遍请名医。所以就将这事给忘了,也就搁置到了现在。如若不是昨日有歹人闯入府邸,而且直奔这位祁大少爷,恐怕我还想不起来这事。”
原来如此。
这祁文城果然是得罪了人,而且对方还是镇北将军最疼爱的女儿。
周连海心下便是了然,这事也是说的通了。
谁人不知,这乔大将军为了救治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女儿,悬赏万金,可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既然如此,祁文城,你被带来镇北将军府之时,可通知了家里?”
“没有。”祁文城低声说道:“事发突然,我没有来得及。”
再说如果他来得及,哪会受这么多天的罪。
“既然如此,那你说祁文松派人来杀你,那他是如何知道了你的下落?”
“那是因为我买通了将军府的侍女,传的消息……”
买通了将军府的侍女?
周连海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下意识看向乔丰。
可乔丰却淡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府里确实出了这事。不过那几个婢女三个被杖毙,还有三个被关了起来,只一人逃离,至今还未曾找到她的下落。”
人才啊。
周连海都不得不佩服这位祁大少爷的本事,竟然还敢在镇北将军府里收买到仆人,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真是什么忌讳,他干什么。
祁文城忐忑又害怕的偷瞄着乔丰,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跟自己算“旧账”,恐怕他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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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见铜锤快步走了进来,凌小悠一边喝着燕窝粥,一边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急,慢慢说。
今日小姐总算是有了一些胃口,金刚也不过才喂了她两口粥,就被铜锤给打断了。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又出什么事了?”
“小姐,祁文松不愧是和希言公子并肩的才子,祁文城如此指认他是凶手,可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说,不反驳,也不承认,似乎将自己置身于世外了。”
凌小悠咽下一口粥,唇角出现一抹窝痕,“你就因为这事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当然不是。奴婢是来问小姐的,周连海看样子是要接下这个案子,而且还会重新勘察府邸。咱们之前用三个丫鬟嫁妆尸体骗了祁文城一把,可如今这案子要重堪的话,势必也要验尸的。”
“弄三具尸体顶替,能做到吗?”
“可以,不过这脸……”
“刮花了。”
“小姐,那岂不是欲盖弥彰?周连海会不会怀疑啊。”
“怀疑什么?怀疑这三个丫鬟是我的人?”凌小悠不禁笑了出来,“铜锤,你真当这个案子能治祁文松的罪?”
“小姐此话何意?”
“不说这三个丫鬟的事情,只是这刺杀祁文城的唯一一个活口,既然是杀手害命,他会轻易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杀手有杀手的规矩,如果这口都是如此轻易就开了,那必定又蹊跷。再说周连海也不是一个傻子,主管刑狱多年,他不会看不出。还有,祁文松是一介才子,不是莽夫,他多的就是脑子。要说怀疑,早就怀疑了。”
“那小姐还这样做?”铜锤亦是一脸的不解。
“因为我要的不是祁文松的命,我要的是他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