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2/2页)
方才一口气说的连气都没喘一下,你还问!!
见阿冬还要再张口,林可安忙先下口为强,再次试图夺回话语权,“好了好了,陆大人富着呢,什么金银珠宝没有,哪跟你家小姐一样两袖空空,就是一块玉而已,他还不放在心上,我还有些困,衣服先放在一边,我过会儿再穿。”
“不行,小姐,泛阳的折子都批好了好几捆了,就等着你用膳呢,还说让你好生休息,不让我来催你,还好没理他,我来了,不然午饭都别想吃了。”说着就来掀她的被子,林可安心中警铃大作,大呼不妙,“好了好了,我起来便是了,我自己来,你别扯棉被。”
还是晚了,阿冬根本不理会她,虽然她自己用力拽着,但是她怎么可能抵得过阿冬的力气,被阿冬轻轻松松给抢了过去,没了棉被护身,林可安脖颈上的点点红痕便这样落入阿冬的眼中。
嘶~,真的是惯坏你了!!!现在将人送回陆府还来得及吗?
“小姐,你,你······”阿冬眼盯着她的脖颈,满惊恐,惊的话都说不清楚,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的脖子,‘你’个不停。
完了,僵持了这么久还是作废了,林可安心如死灰,还是被发现了,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甘逐有没有研制过能让人短期失声的药或者干脆将人毒傻的药,反正这丫头也没脑子,干脆更傻点吧。
“小姐,你起疹子了?这该不会是天花吧?”
天什么花,你······嗯?林可安瞬间死而复生。
“没错,你说的对,这确实是红疹,阿冬你可千万莫要声张,除了我们两个谁都不要说,包括泛阳,如今楚长宁虎视眈眈盯着我,找我的差错,我现在生了病,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将我赶出长安城可怎么办。莫怕我这两天就能治好了,相信我的医术。”
阿冬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点点头,“小姐放心,我的嘴最严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可安面上做出感动状,拍了拍她的肩头,“好阿冬,我就知道,你最得我心了。”心头才松了口气,谁说丫鬟没脑子点没好处的,看看我们家阿冬,简直越看越讨人喜欢。
阿冬发现自家小姐这两日有些奇怪,不仅不爱动弹了,好几天没出去锻炼,还总是时不时地就走神,莫名其妙地就傻笑起来,比如,一起吃饭时,总是盯着一道菜就傻乐,再比如她平常看书时,都是一目十行的,唰啦唰啦就就看完了一本,可这两天半天还看不完一页,明明是一本药理书,也能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一笑就半天,被我发现了还生气,气得脸都红了,难不成是起红疹还伤脑。
林可安休整了三天,身体终于好利索了,让月妃等了这么久,不知她等急了没有,便决定今晚上就进宫。
本来还在担心今晚会不会梁帝宣了月妃侍寝,不过月妃既然约了她进宫,想必这两天定然会想办法不侍寝的。
林可安立在皇宫外不远处,一课槐树的阴影下,她身子娇小,刚好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不过她看着远处着着冰冷铠甲、满脸冷峻的将士们,说实话,果然有些紧张,她不过堪堪练习了三年的轻功,攀爬山头倒还算游刃有余,可要躲过宫中那么多高手,心中真的没底,不过,左右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进宫,现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收声向前。
前面倒还一帆风顺,她轻巧翻过数道宫墙,藏在一道宫殿的阴翳里,耐心等着,当一堆巡逻的宫卫从她不远处走过,她在回忆着梁宫巡楼的时辰,明了了当下的时辰,心里盘算清楚时机,一刻钟后便是侍卫交班,有片刻的喘息时间,这是唯一的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梁帝的后宫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下回便要等两个时辰之后了。
林可安靠在墙上,和墙壁宛如一体,屏息敛神,双眼如炬,待到最后一名侍卫出门的那一刹那,飞身向上,像一道鬼魅的影子,消失在墙外。
越是靠近后宫中心,守卫越是严密,林可安也越来越感觉吃力,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再往里能不能再侥幸逃过,可真说不准了,她停下来,思考着该怎么解自己现下这进退维谷的处境。皇宫已经入了大半,再退多不甘心,可是里面铁桶一般,又跃不过去,当真是左右为难。
她思考时,总是习惯性地扣额头,结果却骤然发现,自己怎么动不了了。
自己这分明是被点了穴的形容,出了什么事?她已经被发现了?可是为何还这般安静,没人来抓刺客吗?
林可安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是什么人功夫如此高深,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不惊动自己分毫就给自己点了穴,他要做什么?心中慌了起来。
还不待她多想,下一瞬,从她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影,通身全黑,很高,还算消瘦,蒙着半张面,只露出一双寒若冰窟的眼睛,与她四目相接,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寻不出一点活人的气息,死气沉沉的如同地狱来使,吓得她不仅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转了眼珠看向别处,不敢再多看。
“陆大人让我来保护殿下。”
声音也冷冰冰的,不似甘逐的冷淡,而是真正的冷血无情且充满锋芒的语气。解释完毕便解了她的穴道。经他这一提醒,林可安这才认出,她刚进京时,陆云峥便是与这人一同闯的驿馆,没想到陆云峥不知何时又让他暗中保护自己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
这里很危险,不便多说,林可安只道:“带我去望月宫,再翻过两道宫墙,一直向西。”
因着这位高手出神入化的身手,两人十分顺利便到了望月宫,林可安潜进后殿,望月砂应是已经就寝了,偌大的寝殿里只点了一两支蜡烛,满殿尽是昏暗,勉强能看得清路。她往里边又深入了些,向去床榻边,却被寝宫一角的明亮吸引了目光,待凑近了些,才发现那竟是一道人影,穿着薄薄的寝衣跪坐在地上,光着玲珑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