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起恰羊腿吃得好,才是尊的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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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 延景吃得很是不安。
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方才店伙计吹嘘过忠孝王很喜欢的菜式,因而延景的每一筷子,都会让他起方才忠孝王塞给他金锭的眼神。
冷漠, 肃杀, 莫得一丝感情, 令人害怕。
延景一起来,止不住寒颤。
温慎也很焦心。
他本来食量就不算大, 美食也没有多少兴趣, 平日不过是因为延景喜欢吃,他才陪着延景吃的,而今出了这种事,他是愁得连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
他心中焦躁,只是不断同凌云卿一道仔细钻研方才皇叔那个眼神的含, 琢磨那神『色』究竟是何含。
可哪怕他与凌云卿两个人一起思考, 却仍旧不曾出任何结果,到了,他也只能认命。
罢了罢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不懂皇叔的暗示了,皇叔怎么样, 就……就随他去吧!
……
温慎竭力安慰自己,放宽心态, 他一向颇擅此道,这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延景显然就不是如此了。
延景是真的很担心。
他嘴里的虾仁不香了,鸡腿不香了,鱼肉也不香了。
若是长久以往, 再多见忠孝王几次,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要做噩梦的。
温慎看延景仍旧如此焦虑,特出言安慰。
他抖开折扇,凑到延景耳边,压低声音问延景,道:“你可还记得,大婚,送过你一只纸鸢?”
延景当然记得。
那是他与温慎大婚,温慎送给他的第一件礼,他很喜欢,因而特收在了东宫中,他愁眉苦脸点了点头,却仍旧无法将满腹担忧移转。
温慎继续低声问他,道:“去放纸鸢吗?”
延景:“……”
延景很去放纸鸢。
他心中的担忧害怕略微被冲淡了一些,可还是忍不住问温慎,道:“泥皇叔刚才嗦了,近京中很危险——”
温慎在他面前一挥,打断延景的话,笑『吟』『吟』道:“可有你保护啊。”
延景:“……”
延景心中忧愁又散了一些,取而代的,是母妃他的嘱托,还有那冉冉升起的使命感。
哦。
他来大盛,除了是奉旨冲喜与太子成婚外,可还肩负着母妃交给他的重大任务。
他要保护好太子。
有他在,绝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延景大盛人的纸鸢真的非常好奇,他早就去看看这薄薄几张纸与竹枝组成的玩究竟是怎么才能飞上天的了,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不可能错过。
到此处,他好似忘记了忠孝王那张脸的可怖,他郑重同温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许诺,道:“泥放心,窝会保护好泥的!”
可秦卫征很不赞同。
他觉得忠孝王说得没有错,近来京中暗流涌动,太子殿下在短短几日内,遭受了数次刺杀,这是往从不曾有过的频次,几乎是将不劲摆在了面上,这等候,太子竟然还溜到城郊去放风筝?
哪怕太子妃出身西羯,有一身神力,可刺客刺杀计谋频出,那可不是单靠武力能应付得过去的,他身为太子右卫率,肩负保护太子安全的重任,绝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出现疏忽。
可温慎问他:“左瞿还在狱中,你们不用先去将他解救出来吗?”
秦卫征果真有些犹豫,却还是坚持道:“王爷还未下令——”
温慎:“那你去催一催啊。”
秦卫征:“……”
温慎又道:“皇叔有此,他是个急『性』子,只怕早将此事吩咐下去了吧。”
凌云卿不知温慎是故在诡辩,也不熟悉朝中办事的流程,他颇为担忧左瞿在狱中的情况,下识顺着温慎的话往下说,道:“是,王爷方才同说话,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温慎点头:“那也就差几份文书,再走些续,秦卫征,这些你很熟悉,你去催一催,他们总会快一些。”
秦卫征:“……”
秦卫征又开始头疼了。
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了这么一位主子。
他虽也希望左瞿能早些平安,可左瞿经安全无虞,今日他若着急去催,他担心还要落人话柄,他只能长叹一口气,跟着温慎一道往城郊去放纸鸢,着好歹多些人在场,太子多少也能安全一些。
至于凌云卿……秦卫征另唤了下属送凌云卿回家,再去为延景买了新的纸鸢,温慎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秦卫征只能尽职尽责继续当着车夫,驾车带太子与太子妃往城郊处放风筝。
而今天入夏,早过了出游踏春的候,天气越发炎热,京郊外根本没有多少外出游园人,只不过圣上所赐的凌云观与慈音寺均在此处,两处地方香火旺盛,传闻又颇为灵验,来往人,也都是些来此处上香的香客。
延景跟着温慎学习如何放纸鸢,他是胡人,那模样实在与中原人大不相同,而胡人大多是不姓中原教派的,在道观与寺庙山脚下看见胡人,难免要引人好奇,不用说今日温慎照旧为延景在面上画了牡丹,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异族小美人,路过人大多忍不了多看他一眼,反闹得延景有些紧张。
那么多人看他,他几乎没了放风筝的心情,只担心自己是不是穿错了衣服,或是面上带了什么脏东西,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他看。他不由紧张看向身边温慎,小声问温慎自己的衣服仪态可有什么不妥,温慎却同他笑,道:“他们那是觉得你好看。”
延景皱起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温慎转过头,问身边跟随的秦卫征,道:“秦卫征,说错了吗?”
秦卫征:“……”
头疼的秦卫征不太说话。
他默默转过身,却也只能在心中默念。
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东宫里。
他要处的工堆积如山,他为什么要在此处陪小情侣放风筝。
……
纸鸢虽是好玩,可今日天气实在太热,延景跑了会儿,出了一身汗,也觉得有些乏了,收了纸鸢,坐在路边的树下休息。
他看敬香人来来去去,人数甚多,不由心中好奇,问温慎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哇?”
温慎为他解释,道:“父皇重佛道,请了高人在此,又多次拨了钱款,因而京中寺庙道观大多香火旺盛,特别是此处,这些人,都是来拜神的。”
延景认真点头,西羯也有宗教,只不过他母妃并不如何信神,因而他与阿兄受母妃影响,也不怎么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可母妃也与他说过,他们不信罢了,他人若是相信,应当尊重他们。
温慎又问他:“你可要到山上去看一看?”
延景了片刻,他有些好奇大盛那道观与寺庙中的模样,可又觉得自己并非信徒,贸然进入,好像有些冒昧,正是犹豫,忽而见远处要上山敬香的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就地拜倒,好像看着了他所信神临世了一般,万分虔诚,却也显得极为卑微。
延景好奇站起了身,踮脚伸直了脖子去看前头的热闹,却也仅是看见了一辆遮掩严实的软轿,有几个昆仑奴扛着,健步如飞从拜倒的人群中下山而来。
那软轿侧边还跟了数名童子,各个生得唇红齿白,极为好看,身上衣竟不输富贵家,神『色』是趾高气扬,好似全然不将路边跪倒的信徒放在眼中。
延景加好奇,问:“那又素什么人?”
温慎往那边一看觉不妙,他扯着延景从此处开溜,一面低声同延景道:“是国师,快走。”
他烦那个神神叨叨的神棍,若是在此处被国师逮着,免不了又是一阵念叨,只是温慎与延景走得还是慢了一些,那软轿到山脚,忽而停下,轿帘一掀,里头端坐一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者,轻轻一抖中拂尘,而方从轿中下来,却不同温慎行跪拜大礼,仅是一揖,叫住了温慎,道:“殿下,您为何在此处?”
温慎面上挂了假笑,也同那头一笑,道:“路过,来敬一炷香。”
他这说法太过勉强,国师显是一点也不相信,可他不该太子所为妄言,仍是挂着那慈祥和蔼般的笑容,道:“殿下,再过几日,您要代圣人出京祭拜仙山,此事紧要,您若有空闲,不若多在宫中诵一诵经书,为国祈福。”
温慎笑:“是,今晚回去就念。”
国师又将目光转向延景,道:“太子妃既来了中原,也该同殿下学一学经。”
延景:“?”
学……什么?
延景挠挠脑袋,反正听不懂,干脆胡『乱』点了点头。
他记得自己见过这位国师。
那日他随温慎去见大盛天子,正在说话,这国师带着什么“金蛋”入了宫,要献给天子,两人匆匆有过一个照面,他虽有些记不住国师的长相了,可那“金蛋”,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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